115 第 115 章（1 / 1）
婚礼很浪漫，就是把朱尕尕看过的BL甜文都加到一起，也没有现在的浪漫。“浪漫也是要花钱的。”朱尕尕在电话跟于博渊这样说。
“羡慕吗？”正太如此问。
“不羡慕，就是挺高兴的！我跟水晶抱一块儿哭了好久，惟轶太煞风景了，恭喜辜仲钦‘喜当爹’！虽然大侠不是辜仲钦的孩子，也不能这么直白吧！还有啊，巴厘岛热得要命！都这么热了怎么这些个有钱人还拼命往这儿扎堆儿呢——噢，你也是有钱人！”朱尕尕顿时晕菜，掉“钱堆儿”里了，跟钱没什么关系。“萧惟轶打听你呢，说你们家好像不混圈儿，是隐形富豪，是吗？装的很高端的样子——”
于博渊“扑哧”笑出了声儿。“是装得挺高端的。”
“我就那么一说，你千万别跟你妈讲——”
“怎么？现在就想着搞好婆媳关系了？”
“搞好了屁！我是怕你妈玻璃心！这些贵妇都挺玻璃心的，明明鼻子垫得跟阿凡达似的，还不许我说，我是真佩服萧惟轶，假话一套一套的……”朱尕尕把见闻翻来覆去的说，抱怨的惊喜的统统不放过。
于博渊耐心的听女孩儿说完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卫子规就只准我请三天的假，还好萧惟轶和他们家那口子也赶着走，我正好和他们搭伴儿。”尕尕现在也和正太说些家常。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当下恋爱吧，女孩儿不太想以后，总觉得没希望。
“我来接你——”
“别了，没几天就高考了，你还是自习吧。”朱尕尕把kindle盖脑袋上，盖不掉想念。“挂电话了，我想早点儿睡觉，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晚安，我爱你。”
尕尕愣了愣，挂断了电话。关于爱，不敢轻易宣出口了。害怕。
第二天早上，朱尕尕轻装上阵。萧惟轶揪着眉看了她一响：“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一包行李吗？”
“都是水饺垫和new bra，正好我准备换新了，就懒得带回来。”朱尕尕胸怀坦荡，那是真坦荡！“化妆品全装你包里吧，等托运太麻烦了——擦！”尕尕真想自剁右手。“就三天你们也能整！”八只装的保险套，还剩俩，还剩俩都不浪费，带回家接着整，环保！
牧远丢脸丢得，人都晕乎了。萧惟轶倒是洒脱，咪咪笑着把保险套重新塞箱子。“等你不是处.女那天就知道‘有需要’是怎么回事儿了！”
尕尕翻斗大两个白眼，拍牧远一肩膀，郑重。“刚开荤也悠着点儿，要不我送你一箱汇源肾宝？虽然我不好，但至少你好，她更好！”
“滚边儿去！我爷们儿是那么虚的人么！”萧惟轶一把搂过牧远，表示爷们儿功课交得足。
“我不听！老子不听BG！”朱尕尕捂着耳朵冲出房门。做.爱在她眼里还是黄瓜跟菊花的事儿！
飞机上睡了个囫囵觉，朱尕尕跟萧惟轶和牧远打了个招呼就出闸了，还是自己的地界儿好啊，亲切！呃，正太更亲切。“你怎么来了？”尕尕瞪圆了眼睛。
“说了来接你的。”于博渊牵起朱尕尕的手，往机场外走。
“不是告诉你自习吗？”
“自习完了。”
女孩儿没脾气，沉默了一路。正太跟着尕尕回了家，进厨房就开始做饭。“喂——”朱尕尕靠在门边儿。
“怎么了？”于博渊停了切土豆丝儿的手。
“你去哪儿读大学？”尕尕问于博渊去哪儿，跟志愿无关，正太成绩很好，好得可以去中国任何地方。
“还以为你不会问。”于博渊笑道，继续手上的活儿。他们第一次正面谈及以后，他还以为她想逃避到底。
“就随便问问。”朱尕尕抓着头发，烦躁。
“那我就随便回答啰？”
“你不用回答了。”尕尕逃出厨房，开电脑再开G片，把G片调到最大声。一些尴尬才得以缓慢摆脱。
高考的前一天，于博渊来找尕尕。“我想在这儿睡。”
朱尕尕下意识的抓紧了睡衣。“你你你睡神马——”
“不睡你，只是想跟你睡觉。”正太把女孩儿拉到怀里。相似的话，两个意思。
朱尕尕睡在于博渊的怀抱里，热，眼泪都快热出来了。“呐，你会紧张吗？”
“紧张什么？”于博渊闭着眼，亲吻了尕尕的额头。他感觉得到女孩儿的颤栗。
“高考啊。我高考的时候紧张得要死，一晚上都没睡好觉，躺在床上跟自己说话，要不就假装我爸在身边，跟他说话——”尕尕顿了，想起朱大明。“你是紧张得睡不着觉才来找我的吧？”
“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紧张。”于博渊抱紧了朱尕尕。“我只紧张你，你对我没信心。”
没信心啊，朱尕尕只对自己没信心。这晚，女孩儿没睡，正太在她身边睡得很熟。爸爸，我喜欢这个人，你说我可以喜欢他吗？他好小，我却在变老。
早餐是于太太亲自送过来的。“尕尕也吃点儿，我带了两份。考试用的东西我也都准备好了——啊，尕尕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吗？想想要独自等两三个小时可真够难受的，要是你能陪我去至少还有一个人说话——”
“你不用等我，把我送到那儿就行了。”于博渊嗑光了鸡蛋三明治。“尕尕也不用去，她有她的工作。”
朱尕尕从头到尾没机会发言，看着他们离开。另一份三明治摆着，等待被吃。
“你很慌。”卫子规敲了敲桌面，把朱尕尕的神拉回来。
“很慌？”尕尕抱着脑袋想了一响，才确定自己是慌的。“卫子规，你现在这样开心吗？”
“为什么这样问？”
“你最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了，你还参加了她的婚礼。不狗血吗？更狗血的是，你还爱她，可是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卫子规悠悠然的点了根烟。“我的狗血跟你无关。如果你觉得你跟正太可能更为狗血的话，我不介意跟你深入探讨一回。”
“谢了，免了。”朱尕尕揣起钥匙，弹起身。“我跟人约了看房，待会儿就直接下班了啊。”
“随你。”卫子规从烟雾里看假萝莉离开的背影。萝莉是假的，架不住真可爱。
朱尕尕跟客人看完了房，开着青蛙在城里溜达了好几圈儿也没绷住，还是杀到了于博渊的考场外面。她把车停在了拐巷里，溜达到了学校边，周围的是家长。她就像是其中的一员，紧张得小腿直抖。突然呼啦出来一群学生，再后来就跟汪洋大海似的，女孩儿很快就被淹没了，她找不着于博渊。可能找不着更好点儿？朱尕尕这样想着，踱到了车里，静了一刻，开走。这天，于博渊没来找她，还得接着考不是，朱尕尕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看了一通宵的G片，上班的时候尕尕又寻了个借口预备溜了。卫子规突然说了一句“朱尕尕，你想好了吗？”，让女孩儿半天都没缓过劲儿。
她没想好，还是来了考场，看那些有希望的人奔着有爱的地方去，突然孤单得发酸。尕尕抹掉了眼泪，想回家。“是——于博渊的女朋友吧？”一女孩儿阻了她的去路。尕尕仔细看，是校花。“于博渊的考场在我楼上教室，应该会晚点儿出来。你在等他吧？”
尕尕愣了愣，傻笑：“不，我不等他，我就看看。”
校花沉了一响，说：“你知道我喜欢于博渊的吧？”
“啊？哦。”朱尕尕看BL，不代表她不懂BG。萧惟轶和黄水晶就是活生生的BG材料。
“我不会放弃他的。你呢？”
朱尕尕木了，自己呢？如果她跟于博渊一样大，或许会说“不”，可仔细想想，她胆子挺小的，就算她和于博渊一样大，她也没自信。她会老的，爱情也会老的，老了难免面目可憎。朱大明没老就死了，朱宋氏的爱情就划拉到了别的地方。那么多变数，朱尕尕怎么可能有自信。
“其实于博渊不参加高考也可以的，他已经拿到了麻省理工建筑系的offer，我也会去美国读大学，我爸爸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我可以和于博渊在一个地方上学，你不会去美国的对不对？”
朱尕尕只出过一次国，就是巴厘岛。她不觉得国外好，为什么要去？而且，她的妈妈挺不让人省心的。
“我会认真追求于博渊，请你放弃他好吗？”
朱尕尕突然笑了，校花真天真。“怎么放弃他？我只能祝你追求成功。”她认真祝福她，萝莉还是天真的好。
车绕着城开了一圈儿，天才开始黑。家里的灯亮了，温暖，留恋温暖。尕尕换了脸色，开门：“考得好吗？”
“还行。”于博渊坐在茶几前。茶几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我把菜再热一下——”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的，你要重新热还浪费煤气钱。”尕尕添了一大碗饭，使劲儿吃，越吃越饿，一直吃。
“你胃口挺好的啊。”于博渊调侃道，给尕尕夹了一块鱼。
“我天天胃口都这么好。”朱尕尕打了个饱嗝，接着扒饭。
晚上，于博渊留宿，朱尕尕不许他睡床。“要么打地铺，要么滚。”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于博渊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
“对，成年人。”朱尕尕敏感于这个词。“晚安。”她关掉了灯，以成年人的方式跟正太相处，正太再过不久就会成为大叔，肯定是很帅的大叔，但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一整个暑假，他们都在一起，于博渊会去接朱尕尕下班，做饭给她吃，尕尕休息的时候，他们也会逛个街吃个饭什么的，跟普通情侣一样。但他们不聊以后，于博渊也没告诉她去美国的事。九月马上就到了。
然后，于博渊说：“我明天去美国。”
“嗯。”朱尕尕松了口气，至少他不会突然消失了。正太要离开，有离开的理由。
“没其它想说的？”于博渊捧起了尕尕的脸。女孩儿抿嘴的时候，酒窝很深。
“祝你一路顺风？”尕尕拿不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是吗？”正太失望了。
朱尕尕只觉得于博渊失望的表情很帅。
分开的时候没有说再见，尕尕从窗台看着于博渊离开，对着巴掌大的身影挥手。半夜，女孩儿接到了正太的电话：“我一直在等你问我。”尕尕突然看不清东西了，眼泪狂飙。“可以等我吗？就一年，再一年我就二十岁了，我们可以结婚。”
“你疯了吗？”朱尕尕抽噎着，躲在毛巾被里，夏天的热比不上心里的热。
“等我。”
“怎么等你？美国那么远。”尕尕害怕距离，可能，害怕的远不止距离。“于博渊，我好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爱你。”
一整晚，朱尕尕都在哭泣，于博渊不安慰女孩儿，只是有条不紊的说起自己的计划。她不问他，他给过她机会的。“可以的话，你可以趁这段时间恶补一下高H言情小说。言情小说懂吗？正常取向，男女做.爱。”于博渊真诚建议。
朱尕尕本来哭得很欢的，没曾想真欢乐了。“我讨厌BG小说。男人和女人做.爱很危险，会生小孩的——”
“我们可以生一个。”于博渊轻笑。“朱尕尕，这世上不止朱大明一个好男人，好爸爸——”
“朱大明才不是好爸爸，他对我不好，他只喜欢我妈——”朱尕尕也想要一个只属于她的男人。
“我只喜欢你。”
女孩儿揉开了眼泪，听一个“喜欢”，只属于她的喜欢。“于博渊，就算以后不是这样了，我也会记得今天这句话。”
“今天说的话，以后都会实现。朱尕尕，你要相信我。”
朱尕尕拼命点头，却说不出“相信”。很多事情她都相信的，有好的，也有坏的。于博渊是好的，至少现在是。但愿她也能创造奇迹！
于博渊坐在去往美国的飞机上，而朱尕尕肿着核桃眼去上班。卫子规嫌她有碍观瞻，果断关门修业一天。“要去吃冰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冰店，就在拐道口。”
“大叔也怕热啊？”朱尕尕打趣，眼睛直接笑没了。
“大叔一向怕热。”卫子规若有所思的，冲天吐了个烟圈儿。“人老了什么都怕。”
“我也觉得。”朱尕尕怕的东西多了起来，可能真的开始老了。
卫子规把里屋的自行车抬了出来，擦了干净。“这次换你载我。”
“啊！”尕尕万分怨尤，还是认命，谁叫卫子规是她的衣食父母呢！
女孩儿使劲儿蹬着自行车，青筋暴露。大叔倒是在后座悠哉。“尕尕啊，其实我觉得最狗血的事应该是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卫子规最近一直在琢磨狗血这事儿。
“是吗？”朱尕尕将信将疑。
“人活着就狗血。”
这话真理！尕尕把自行车放冰店门口，要了草莓口味的冰，一架飞机从头顶掠过。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