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1 / 1）
一整天，黄水晶都在假笑，都是说俄语的毛子，没她什么事儿！白富美得空才撂两句英文打发她，后来水晶才发现，其实说中国话也挺好的，老毛子的中国话比她正宗，还带一股东北酸菜味儿。“你是秘书吧？”一四五十岁的洋大叔这么问她。
“不是，我是翻译——翻译吧。”黄水晶说这话挺心虚的，谁都不需要她翻译。
“翻译啊——”大叔“呵呵”两声，跟白富美就“俄”起来了。
白富美笑着“俄”回去，看了黄水晶两眼。
商务会议完了就吃午餐，再扯一下午的淡，接着晚餐，黄水晶这脸部肌肉快定型了。“听说你以前是跑夜场的，那你总该知道哪个夜店好吧？”白富美搅着三文鱼色拉，无端的一句，笑容恶质。
水晶愣了愣，敬业道：“您是要热闹点儿？还是安静点儿？”
“安静点儿，再高档点儿，最好再附带炒热场子的人。”白富美说点儿明白，又不明白。限制级的事儿在语气之下。
黄水晶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就去安排。”跟洋大叔打过招呼，妞儿就揣着手机奔了卫生间跟以前KTV的经理联系上了，一阵热乎进入正题。“您能帮我订个四五楼的包房吗？要豪华包！我知道现在订有点儿困难——”
“那不是一般的困难！”经理边接电话边呵斥新来的服务生。“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这儿变什么样了！整个一天下大乱！啊，对了，你到底是跟辜家那位在一起了吧？现在四五楼的人见天儿打听你，说你在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你套上关系，后悔着呢！他们——”
“经理，我就想跟你定一包房。”黄水晶没扯淡的心情，都扯一天了，再扯下去肯定蛋疼！
经理沉吟着：“这么吧，等等，你知道四五楼不是我的地盘，我得跟他们经理打商量，五分钟后就给你电话。”
“好——”黄水晶抱着手机，就靠水台边儿傻等。
白富美突地进来，对妞儿微了个笑的：“找到了吗？”
“在等——”
“其实你只要打辜仲钦的名头就行了，不必等。”白富美补了补粉，话里有话。
“你到底是谁啊？辜仲钦的朋友？前女朋友？还是——”手机响了，黄水晶差点儿没被自己的话噎死，好容易顺了气才接的电话：“经理。”
“我帮你问了，没辙。你要用辜仲钦的卡才行，他是VVIP，不需要预约。”黄水晶彻底哽了，问了经理别的同档次的好几家夜店。“你就别想了，都一样！你要没VIP卡谁都不能给方便，有钱都不好使，档次摆在那儿呢，这点你也清楚。再者说，这城里没几家高档得过我们的，真要是玩规格就来我们这儿。良心话，我可没提成——”
“我知道。”黄水晶毛躁的抓了抓头发，妥协。“那个，帮我用辜仲钦的卡定个豪华包。”
白富美始终微笑，不在意妞儿的焦躁。“所以说有资源就得利用，还得好好利用。”
“我——”
“行了，整理一下仪容就出来。马上转场。”白富美没心思听黄水晶的申辩。而且，辜仲钦本来就是很好的资源。
水晶洗了把脸，把头发理顺了，补完口红，接着微笑。反正都到这步了。
KTV的豪华包，是魏蓝跟场，黄水晶稍微安心了点儿，毛子们选完了小姐，妞儿就完全进入了侍应的角色，忙前忙后，左右打点。“再来一打嘉士伯，一瓶黑方，还有一碟水果——等等。”水晶挂掉了魏蓝的对讲机，转身问跟毛子聊天风生水起的白富美。“要宵夜吗？这儿的鲍鱼粥和水晶虾饺不错。”
白富美偏头想了想，说：“按人头准备。”
“嗯。”黄水晶这才跟魏蓝确认追单。
包房闹得最嗨的时候，妞儿插了个空去了大厅的休息区。魏蓝过来，给了她一瓶矿泉水：“累了？”
“比当服务生的时候还累。”水晶一口气干掉半瓶矿泉水。“你不去盯着？小心经理找你茬儿——”
“偶尔开点儿小差无伤大雅，那边还有我搭档和公主盯着。”魏蓝坐到黄水晶身边，沉了一刻，缓道：“你还是没扛过去。”
水晶怔了怔，笑：“我也不比其他女孩儿清高多少，辜仲钦绝对是个好对象。”
“她是所有女人的好对象。”
“你在提醒我情敌很多吗？”
“事实如此。”魏蓝站起来。“要回包房吗？你出来得够久了。”
黄水晶抿了抿唇，泄气道：“钱真不好赚。”
“你现在干什么？公关？”魏蓝凭情形判断，妞儿这角色只能如此界定。
“哈！我倒想是公关，可我是个翻译！”
“翻译？”
“对！翻译！而且今天还是我第一天作为翻译工作，但老子什么都没译上，尽跟这些个老毛子聊猪肉炖粉条了！”黄水晶把肿成猪蹄的脚重新套进十公分高的鞋，预着敬业到底。
本来想着进去还特么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愣没抗住安静这出儿，黄水晶怂了，看着坐沙发里的白富美：“他，他们呢？”
“回酒店了。”白富美摇着半满的红酒杯，笑得很好看。“过来，我们聊聊。”
妞儿警觉的挪过去：“你想聊什么？”
“别害怕。”白富美迫近水晶，抬起妞儿的下巴，审视。
“你想干什么？我不搞蕾丝边儿！”水晶偏过头，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自卫。
“都说别害怕了。”白富美撩了下长发，风情万种。“我们就聊聊你今天的表现。”
“啊？”水晶傻了。
“你觉得你表现得怎么样？”
“你不满意吗？”
“我先问你的，所以你得先回答我。”白富美抿一口红酒，气氛就松弛下来了。
“我觉得我表现得挺好的，该装孙子的时候装孙子——”
“没人让你装孙子，你是来帮我翻译的。”
“可我压根儿就不懂俄语——”
“不懂就得装懂，装不下去也得全身而退，如果对方非要给你难堪，你就得正面迎击。傲慢，懂吗？这点儿底气我相信你还是有的。”
“我一傲慢就没钱了，所以傲慢不起来。”黄水晶时刻紧记于默“顾客是上帝”的圣旨。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白富美吁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你是谁？”
“啊？”
“你是谁？”
“我黄水晶啊——”
“错了，在大众面前，你首先是辜仲钦的女朋友，然后才是黄水晶。”白富美喝光了红酒，把空杯子扔给了妞儿。“如果没有辜仲钦，没人在乎你是黄水晶还是紫水晶，懂吗？”
“懂。可我跟辜仲钦——”
“我最烦就是表清白这套。你和辜仲钦不清白，就是你以后不跟他在一起了，你也得背着他的名字活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能上得了台面，不管你以后跟不跟他在一起。”
黄水晶彻底傻了，原先以为这人是情敌，来给她小鞋穿的。可一路聊下来，人家明显不屑“情敌”这身份。“您到底是谁啊？教育得我劲儿劲儿的——”
“辜彧。”白富美对黄水晶伸出了手。招呼都高人一等的架势。
水晶连忙捧住白富美的玉手，下意识狗腿儿。“辜彧？”
“辜仲钦的姐姐，麦麦的妈妈，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黄水晶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未来的sister-in-law啊！
“明白就好。这次当见习了，你做得不好我也不怪你，如果下次还这样，我会认真考虑拆散你跟仲钦。”辜彧再次端起黄水晶的下巴，妞儿这次老实了。“模样还行，就这气场太拿不出去手了，你跟萧惟轶是朋友吧，把她的脾气拿过两三分用就成。辜家给你这底气你就得用上，别为了点儿零碎儿钱点头哈腰的，没自尊。”
黄水晶瞬间没自尊去了！合着这二十几年都挺没自尊的。
“你翻天也没关系，可要再让我在社交场合听到你‘为五斗米折腰’，不用别人动手，我立马就把你的腰折断。清楚了吗？”
“清，清楚。”妞儿顿时腰疼，还疼得山崩地裂的。
“清楚就好，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啊，还有个事儿我差点儿忘了，让你儿子别惦记我们家麦麦，你要是嫁进辜家，你儿子和麦麦就算表兄妹，他们俩要在一起就是乱.伦。再者，你儿子那点儿斤两你自己晓得的，离癞□□都差一截儿，就别成天想着吃天鹅肉。”
黄水晶内心泪流满面。哭的不是辜彧吐槽犀利，而是她吐得确实分毫不差。妞儿没别的盼头了，就期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大侠能癞蛤蟆变青蛙。但首先，他得进化成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