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1 / 1)
“我不觉得,你们没有结婚——”许意抿着红酒,宝石红的酒衬了他的唇色,润泽。
“如果我们结婚了呢?”萧惟轶含着烟,烦躁,挂念那个单眼皮大眼睛的男人,挂念他的答案。
“你们结婚了也没所谓,爱情不是一张纸能够证明的——”
“玩艺术的人道德都这么低下吗?”惟轶杵灭了烟,笑,嘲笑。“那张纸不光包括爱情,还有责任、忠诚、可以被分享的任何。并且允许另一半占有。”
“这么说你结婚了就不会给别人机会?”
“为什么要给?”萧惟轶把所有的机会都给了牧远,他拥有绝对的选择权。
“你会错过很多——”
“错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错过了我,因为错过而无法得到,我会成为你的遗憾,啊,说不定你这辈子都会爱我。你会爱其他的女人,可是你还是爱我。”萧惟轶轻易想象了许意的将来,一种梦幻又颓废的将来,伴随着无法愈合的空虚。她成为了他的症结,断不施舍情谊。
“很有可能。”许意扬起嘴角,爱锋利的女人,外表是武器,性格是武器,呼出的空气都成了他的浅伤。
这一餐,男人的遗憾,女人无碍。“要我送你吗?”惟轶发动了车子,轻浮的教养,仁至义尽。
“不用了。”许意摇头,这儿离画室并不远,和她在一起,会折磨。
“那好吧。”惟轶似乎松了一口气,顿了顿,道:“如果你真的跟我签约,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会很忙,有护照吗?我可能安排你去美国,但愿你做好准备。”
“我会准备好的。”许意的话,明明了然,却让人错觉深意。
萧惟轶不琢磨,苦恼自己的事,开着车在城里乱晃,每一处都熟悉,牧远带她来过,那个男人开车很稳,寡言,笑起来很傻,被吻了会脸红,他迁就她,小毛病坏脾气都是情趣,以为长久。她设想了长久。
某间酒店,牧远总习惯来这里揽客,他说这里的客人素质高,去的地方也远,偶尔还能赚小费。萧惟轶坐在车里,盯着那些黄色出租车的车牌,果然,男人的习惯总不会变。她跟着他的车,绕着城市停走,又一个日出。牧远大概又啃冷馒头了吧,惟轶隐隐的胃疼,汗水凉了,疼。
“惟轶。”牧远敲开了萧惟轶的车窗。“我看见你了。”
惟轶按着胃,自嘲:“应该换辆车跟你。”
“你一直跟我,对吗?”
“碰上了,就跟着。”萧惟轶说得随意,解释了感情——碰上了他,就跟着他,想跟一辈子。“你不高兴我开走就是了。”
“等等!”
发动机的声音宣示某种气氛。萧惟轶摸出了皮包里的烟,点燃:“你还有二十四小时四十二分三十七秒,不必现在告诉我的答案。”她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至少不是现在。萧惟轶的自信对牧远无用,他们之间的差异既是吸引也是矛盾。
“我想清楚了。”牧远低下头,一贯的老实。
萧惟轶沉了一刻:“牧远,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和你结婚。”
“惟轶,你喜欢我什么啊?我一直没想通,我这么普通的人——”
“我就是喜欢你普通。”萧惟轶见识过了优秀的男人,优秀而浪漫,糖果般缤纷的浪漫永远是点缀,她已经过了浮华的年纪。
“我有点儿害怕——”牧远坦诚恐惧。她太有威胁,把他的人生置于云霄飞车。
“我也害怕。”惟轶咬着烟。某些惊颤沉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