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1 / 1）

他哄着她，哼起她哼过的歌，比她哼得好听，好听太多，陷入温暖。“你说我不会引狼入室吧？”她问过他的，他说不会，没有勇气再问一次了，即便是坏的，很坏的，她还是要他，不要消失了，不要再消失了，她害怕。尕尕抓紧了于博渊的衣服，啜泣：“为什么要回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都那样想了——”

“朱尕尕，我没有说‘再见’，没有离开，不会离开你。”于博渊始终把她搂在怀里。

“你离开了。”尕尕的声气，绵密，哭得累了。她认定的事实，他离开了，不吭一声。某个早晨，朱大明死了，不吭一声。从来没有人问她允许，自顾自的决定命运，明明是有关系的人，转眼就失散。她以为，他也是一样。可他说，不一样。真想相信，真想，正太真好看，可惜，她这个萝莉是假的，也许有一天醒来，他就彻悟了，甚至厌恶，那个时候要怎么办？朱尕尕，二十五岁了，没有梦的年纪。

“我只是回家处理入学手续。”于博渊抚过女孩儿的背，轻柔：“我复学了，不想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当初尕尕奉送他的话，现在一一归还，心生爱意。他重新计划了人生，只是这人生，须得女孩儿的参与。不知眼前的人认得几分认真，她总是把自己缩在壳里，越是坚硬，越是脆弱。

尕尕低低的“嗯”了一声，贪恋了于博渊的感情，密不透风的贪恋，不落于人线索，下刻挣开了距离，傻咧咧的笑着岔开了愈见深入的感情，只好装傻。插科打诨的，拉他一起看G片，再不正经，也不承应他的话。于博渊苦笑，放任了尕尕。关系近了，又退开，差池间的心痛，彼此。

这样的一晚，微妙。朱尕尕睡在床上，稍微侧脸就能看到打地铺的于博渊，安心，又不安心。果然是模范生，睡相都严谨。“尕尕？”于博渊突然叫起她的名字。尕尕吓得闭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尕尕。”于博渊起身，看着睫毛颤动的女孩儿，附到她的耳边：“你装得真不像。”可尕尕坚持装到底。于博渊微叹了口气，低声：“你就那么害怕吗？”她害怕，失去了朱大明，她就一直害怕，怅然若失的时光从指缝间穿过，决绝，却从不停止。“哎，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老女人。”她对他来说是个老女人，于博渊真不留情，她腹诽，不怀疑“喜欢”。

早上，于博渊做了早餐，丰盛，鱼片粥烫得直掉舌头，尕尕埋头喝着，不看对面的人。于博渊搅着浓稠的粥：“我待会儿就去上课，晚上可能来不及做晚饭——”

“哦——”尕尕猛地抬起头，慌忙摆手：“不，不用做晚饭了！那个，你，你回家吧，你不是跟你爸妈都和好了吗！一家人总该在一起！我先上班了！你，你把钥匙放鞋柜上就成——”尕尕潦草的收拾了背包就往外冲：“再见！”

于博渊沉静，不说“再见”，喝光了粥，收拾了碗筷，出门。他拥有钥匙，迟早，也要拥有钥匙的主人，真是个纯情的老女人。矛盾啊，矛盾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