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1 / 1）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尕尕看着于博渊的后背，白T恤粘在背上，微微的湿，勾勒少年欣长的线条，任何解构，都美好，真高啊，要努力仰头才能望见的面孔，一直妖孽。他说他十七岁，身体的十七岁，意识比眼睛所及的一切都要高明，高明得多。真好，这个夏天，只得这个夏天。他回过了头，对她微笑，牵住了她的手，她不反抗。

“我们绕一圈儿吧。”于博渊这样说。

“好。”尕尕轻声。

他牵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下去，好不好？时间可不可以暂停？只有朱尕尕和于博渊好不好？全部否定了。他们走到他们相遇的那个楼下：“记得吗？我坐在那儿。”

她记得。正太，文艺范儿，架不住愤青，短袖T恤故意挽起来，手臂上一个老大的图腾刺青，半长发扎在一起，斜着眼睛看人，吊，美目，寸寸都美，危险。“那时候你胳膊上还有个假刺青，我以为你是‘黑涩会’。”

“刺青是我找刺青店的师傅画的，那个图案是我自己设计的，其实我一直在考虑纹身。”于博渊坐到了当初的位子上：“我坐在这儿考虑要不要纹身，或者要不要回家。我不想回去，但好像也没有地方可去，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朱尕尕，如果你不出现，也许我会很乐意尝试堕落一下。”

“我救了你吗？”尕尕觉得自己很伟大。

“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的。”于博渊看着尕尕，脂粉不施的素脸，孩子一般的女人。第一眼的朱尕尕化着昭示成熟的妆，像个面具，没贴合肌理，古怪，让人想靠近，单纯靠近。

“你什么时候回去？”女孩儿蹲在地上，低头，画一张笑脸，食指脏了。

“我走了，你的房间很快又会被垃圾塞满的。”

“我本来就是那样。”

“还是吃垃圾食品？”

“防腐剂吃多了不容易长皱纹。”

“看G片高.潮？”

“我没有高.潮。”

“会想我吗？”

“想——”尕尕愣住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一直以为无关紧要，一直都存在。

于博渊抬起了尕尕的下巴，轻笑：“朱尕尕，如果你不那么逞强就好了。”

“我没有逞强。”尕尕错开了于博渊的视线。

“回家吧。”于博渊拉起了她，十指交扣，那么热的天，却没热到心里。

第二天，尕尕醒的时候，于博渊已经走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回去了，于博渊的衣服还留在这儿，盥洗台上放着他的刮胡刀，他的杯子里还有冷掉的咖啡，都是他的踪迹，只是，人不见了。

尕尕像往常一样，起床，洗脸，刷牙，换衣服，化妆，骑着自行车上班，夸卫子规很帅，发呆，把剩一半的盒饭带回家当晚餐，看G片，做面膜，睡觉。睡不着，太安静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真糟。杯子里的咖啡酸了，她倒掉了，想扔掉杯子，却洗了干净，放进了壁橱。生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