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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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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睁开干涩的双眼:朱漆的杉木衣橱,樯木椅凳,层层纱帐,触手可及的丝绵软被竟全是古式样子,旁边一着青绸小袄少女见我醒来忙上前拿过缎面软靠枕垫在我身后,扶我坐了起来 “格格,可是醒了……”说着竟眼里泛着泪光。格格?什么格格?这是哪里?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刚想开口却喉咙炙热疼痛难忍,那少女见状一边忙着倒茶递给我一边絮絮地说:“格格,可急死小桃了,大夫说是无碍,可总也不见醒,老爷这几日都日日守着格格,刚回去换衣,奴婢马上差人给老爷报喜:谢天谢地,格格终于醒了……”我拿着青瓷茶杯,手指一松,茶水洒了一身,“什么格格?什么老爷?这是哪?苏严,苏严……”我下意识急急地叫唤,心头禁不住一疼,我不是已经死心了吗?想起之前的场景:急促的刹车,周身的疼痛,满目的鲜血,苏严慌乱的叫声,只怕,从此隔世。可是为什么我还有着前世的记忆?我到底怎么了?

猛地掀开被子,入目竟是一身素白的软缎睡袍,不,这不是我的衣服,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夕儿……”一个青衫男子,似近不惑之年,两鬓可见星星白发,带着一丝倦容,却依然长衫玉立,魁梧俊雅,平添英气,他看着我,眉头微蹙,掩不住的关心,上前扶住我:“夕儿,你怎么了?”

夕儿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那么叫我?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臂,踉跄地奔向桌旁的铜镜,却一下子惊呆了,镜中是一个八九岁的少女,脸色苍白,略带病态,虽身量未足却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眉若远山,双瞳剪水,肤如凝脂,口若朱丹。不,这不是我,一股血腥涌上喉咙,我软软倒下,只听到耳畔惊呼“夕儿!”“格格!”……

身子渐渐好转,可以下得床来已是大半个月之后,我终于相信:现今是康熙朝三十五年,我,董鄂?夕颜,康熙二十七年出生,现今九岁。那日见的青衫男子即是我的父亲,董鄂?七十,正白旗人,外放喀尔喀任正三品指挥使;而这个身体的母亲,纳兰?敏慧,是曾名噪一时,权倾朝野的纳兰明珠的女儿,清朝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妹妹,董鄂夫妇伉俪情深,纳兰?敏慧却在七年前病逝,仅留下当时两岁的女儿,而董鄂?七十对纳兰?敏慧一往情深,再没续弦,只是一味地宠爱这唯一的女儿。我三岁那年蒙受恩宠被接入皇宫便一直养在深宫,直至一年前圣上体恤老夫思女心切,遂送到喀尔喀。一个月前我因调皮策马外出不慎跌落下马,昏迷数天醒来便记忆全无。

我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繁花似锦,想起前世我那样地爱着苏严,可是终究一场空,心底深处某个地方狠狠地抽痛着,在彼岸那场徘徊和等待里,我以为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里会蕴育出柔嫩的花蕾,经历轮回的厮杀,然后悄悄绽放,可是它们却终究见不得阳光。我一直以为崎岖过后会有完美的结局,却没想到只有完美的崎岖。浓到极处的热烈之后是至深的悲哀,爱情这场狂欢的盛宴,衣香鬓影之间举杯而下的是悲哀的泪水,盛大华美的烟花过后,终是空……

再醒来我却身处三百年前,苏严,我再也回不去了么?这于你、于我是不是都是一种解脱?经历这样一场厮杀,无论我是董鄂?夕颜,或者是其他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泪水不觉滑落腮边,“梦里花落又能知多少?”我不禁喃喃自语。

“夕儿,唉……”我回头,看到这具身体的老父转身离去,那身影似乎一下苍老了数十岁……

“格格,好歹吃一点吧。”小桃,这个据说自小便伴我左右的婢女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我轻轻地摇摇头,手指抚上桌上的古琴,“格格,这样下去如何是好?这十几日都瘦得……”说着竟流下泪来,我毋自挑起一根琴弦,干净的音色从指间滑落,坠了一地的哀伤:苏严,你还记得我为你学吉他,多少个深夜低低弹唱只为做你喜欢的样子?我起身推开房门,满地落英,我呆呆地站在樱花树下,微风吹过,絮絮的樱花洋洋洒洒落下来,我提起裙摆轻盈地转了个圈:苏严,你知道吗?前世我再也不能为你舞蹈,可是今生我却不知道为谁而舞。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我紧紧攥着手,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

“夕儿……”我回头看着老父疲倦苍白的脸,他淡淡摒退左右,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再是我的夕儿”他细细地看着我略显诧异的脸,“大夫说无碍,只是撞到头部,血气不畅才会失去以前的记忆,可是我是你的阿玛阿,我如何会不知?我的夕儿不会吟‘梦里花落知多少’,我的夕儿不会如此哀伤,我的夕儿不会不记得她的阿玛,我的夕儿只是九岁淘气的小娃,日日唤着‘阿玛,阿玛’。”

“我……”张口欲言,却见他疲惫地挥挥手:“我不知道我的夕儿如何变成这样,摔一跤如何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可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不管是你还是不是夕儿,我都是你的阿玛,一切过往就让它过去吧,阿玛老了,渐渐力不从心了,你额娘去得早,我,我愧对你,愧对你额娘阿!可是这一辈子,无论我的夕儿变成什么样子,阿玛都是你的阿玛……”

我盯着他眼里那个朦胧的自己,眼前升起腾腾雾气,我还记得小时候爸爸抱着我“颜颜是爸爸的小天使,颜颜是爸爸的小太阳,无论颜颜长多大都是爸爸的乖囡囡,爸爸一辈子都这样抱着我的颜颜,这样疼爱我的颜颜。”爸爸,是你吗?隔了三百年,再给我您的宠爱吗?我该忘了吗?我丢失了苏严丢失了我的爱,满眼伤痕地回到三百年前,我只有那些记忆,满眼伤痕是因为那些悲伤的记忆吗?也许满眼伤痕只是因为记得那伤痕,我却忘了那曾经的温暖和亲情……

“夕儿。”他颤颤地抬起手,磨蹭着我满头青丝,“孩子,你就是我的夕儿,要为你自己和我的夕儿重活,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阿玛!”我猛地扑在他怀里:“我就是你的夕儿,一直是你的夕儿!”搂着我的手轻微地颤抖着,带着一点鼻音,却是我今生最难忘的话语“夕儿,我的女儿……”。

……

窗外飒飒的风声一点一点将我的思绪吹散,辗转反侧。夜已经很深了,我却依旧难以入眠:我真的准备好带着前世的记忆做这三百年前的董鄂?夕颜了吗?

“吱嘎”一声,借着朦胧的月色,我看到阿玛轻轻的推门进来,连忙平缓了呼吸,闭上眼假寐。

感觉他在我床边坐了下来,细细地为我掖好被角,抚顺我鬓边的碎发,慈爱的视线驻足在我的脸庞,良久:“夕儿,你回来了真好。”

温热的气息微微喷吐在我脸上,不禁湿润了我的眼,温暖了我的心:这就是我的阿玛了,这就是我的依靠了……

我依旧闭着眼,却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的双手,低低地呼唤:“阿玛,阿玛……”

重生

翌日清晨,我端坐镜前,看着镜中年仅九岁的我的模样,轻笑出声,这就是我:董鄂?夕颜!这一世,我要快乐地活着!

小桃一边忙着服侍我梳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格格的病总算是大好了,前几日可真吓着奴婢了,格格可别再这样……”我不禁翻了翻白眼,扯过她手中慢慢梳着的青丝,简单地用发带束起,忍不住开口道:“你再这样罗嗦不休,看以后谁敢要了你去。”

“小桃才不要离开小姐,小桃一辈子伺候小姐。”她犟着嘴说道,脸色却微微泛红。

这古代的女子大概都是这样害羞和矜持的吧,忍不住好笑:“我才不要让你跟一辈子,整天沾你的唾沫星子,一身口水味。”

我狭促地看着她涨红了脸,禁不住脸上泛起丝丝笑意:多久了,我都没有这样舒心过;多久了,我都没有这样放开过。也许那些曾经的牢笼不过是自己捆绑自己的枷锁,束缚自己的灵魂和快乐,也许谁都没有错,也许那些伤害只是不甘失去的自欺欺人。

如此一想,心情不觉得开阔很多。阿玛遣了人过来叫我一起用早膳,我站起身拉过小桃的手:“傻丫头,逗你玩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以后小姐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再不济,也让姑爷收了你,咱们姐妹不分大小!”

她一听,更是羞地作势要来打我,我一边往厅里跑着,一边大乐:“好桃儿,别追我啦,你做大我做小还不行吗?”

一路嬉闹到了大厅,我微微敛了笑意进去,看到阿玛坐在堂上看着我:“你一个姑娘家没个规矩,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语气虽是责备,嘴角却噙了淡淡的笑意,我看着他宠溺的笑颜,眼角微微拧成皱纹,气色却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

我笑着走上前去扶着他一同入席:“阿玛,女儿刚说笑着要把小桃送了人去,这丫头却抵死不从,说哪家的主子能有阿玛这么丰神俊朗又和蔼可亲啊。”

阿玛板了板脸,努力想要装出严肃的样子来,却依旧忍不住笑了起来:“鬼丫头,胡扯什么呢?”

“唉!”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道,“女儿想着往后要是嫁人可怎么办啊,有阿玛这样的在,怕是世上的男子都入不了眼啦。”

“你这丫头!”我嬉笑着躲过阿玛想要揉我头的手,看着早膳上来了,金灿灿的玉米酥饼,晶莹剔透的水晶蒸饺,香喷喷的南瓜糯米粥,一下子勾起了我所有的味蕾,忍不住举箸夹了块糯米糍尝尝:甜软松香,淡淡的花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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