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舍与得-摊牌（1 / 1）
大堂安静的似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一身亮黑色阿玛尼修身款西装的刘传翔还单膝跪着向我“求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似乎，眼角余光看到了，哥哥在易寻耳边低语什么。
那么，刘传亨呢？
我装作思考，环视四周。却发现，已经看不到刘传亨的身影，甚至连雪少凌的，也不见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吗？还是，他伤心到，决定放弃我了？
——懦夫！
脸边，天使嫣然的微笑越发的醒目。只有家里的人才会懂，在这华丽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心酸。
“好！”
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然后，同一时间，我听到了林天叔在唤我的名字。
可是，被刘传翔兴奋的尖叫声掩盖掉……
他将我打横抱起，快乐地旋转了好几圈。
直到，我再也看不到易寻那张苍白的脸。
还有……刘传亨！
什么？刘传亨？他没走？！
“放我下来！”
听到我的叫声，刘传翔以为我只是被他转昏了，赶紧把我稳稳地放在地上，然后捧起我的双颊狠狠地吻我。吻落在我的眉心、双眼、鼻尖、最后是……嘴唇。不过，被我推开了。
他略微感觉到了异样，却被那强大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在他看来，我已经属于了他，这些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努力压制这该死的晕眩感。再看向方才有刘传亨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林天叔愤然地转身离去。
我没叫他，却用眼神示意角落的克烈斯跟上去。他微向我晗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早就想过，会出现这类的情况。无论是林天叔愤然离去，还是激动地要来把我“抢”回去。克烈斯的任务都是要拦着他，转答我的一句话：我并不爱他，但我选择他，是有原因的。
同学们陆续过来跟我们道喜。我心中暗自琢磨着，过不了多久，你们都会知道，这“喜”从何来呢？
入夜。我让刘传翔直接把车开到山顶。那里，是他曾经带我来过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差点强行要了我的地方。
“刘传翔？你开心吗？”
“当然！”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嗯？”他认真的想了想，“你若相信我，明天咱们就去注册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为了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最成熟和最成功的男人！”
他牵起我的手，放在心口。若是以前，他向我许下这些誓言，我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于顾。但是，有了他前段时间的努力，我相信，只要他想，他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我把手，突然地，用力地抽了回来。
“刘传翔，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
他的笑被寒风冻僵。他完全不懂，我到底要说什么。这是一种从天堂仿佛掉落地狱般的绝望。
我把那天，他在PUB时，与那四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他慢慢放大的瞳孔说明了，他彻彻底底地慌了。
“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
我的手指轻触他的双唇，“你不需要说，我都懂。也许你最初的动机是不纯，可我信你，是真的爱我。但你，保护不了我。”
“我保护不了你？”
我冷静的看着他，“你现在还能再找到那四个人吗？”
“嗯？”
我深深一笑，摇了摇头。“真得多谢他们。让我的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
“他们对你做过什么？”
“现在才知道紧张呀？”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我，紧张到连呼吸都粗犷起来，“我去杀了他们！”
“好呀！你去！只要你能找得到他们。”
“……”
我移步，靠在车前，俯看全香港的夜景。灯火阑珊处，每个人的故事都在上演着。
“你不爱我？……那你为何，要让我向你求婚？又为何要答应我的求婚？还在所有人的面前……所有人……噢，也包括了他！”
“挺聪明。那你再猜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沉默地走到我的面前，“你一直在利用我？”
“没有一直，只是最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
“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我品了品他的话，突然明白他为何这么纠结了。他希望我能告诉他，哪怕有一天，我是真心和他在一起，没有旁人的影子影响。但我决定同他摊牌的这刻起，又何必再留下任何的暧昧？
“如果你真要这样说的话……我想想，从你在天台找到我的那一天，从我同意与你交往的那刻起。”
“不，我不相信。”
“你不也从开始就骗了我吗？”
“我……赌注的事是我错在先。”
“我不是说赌注！”
我的威吓声叫住了他。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以前的事了。
“那我告诉你好了！……当那个五岁大的小女生，被人绑架时，遇到了一个戴着好漂亮耳钻的大哥哥。他是一个超级小气的‘木头人’，耳钻不借，还三番两次想把我推开。直到……雷雨交加的夜，我害怕极了。浑浑噩噩中，是他将我温柔地守护在怀里，告诉我别怕，快睡觉。”
“你知道了？他告诉你了？”
“如果他能告诉我这些，那就好了！至少，我也不用像今天这样，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