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1 / 1)
拂娘款款的走上台,掩袖清了清嗓子道:“青芙姑娘已将各位的句子看完,在场的文人武士真是才学出众。只是青芙也说了,她没选中的可能有很多文采在她选中的之上,只是她是个随性之人,自然也不会单以文笔决定,而是她感觉喜欢。所以要先跟大家道个欠。”说罢,拂身一礼。
“青芙姑娘是个性情中人,不以文采决少年,大家都理解的。”
“是啊,拂娘,你就说个结果吧,究竟是谁如此好的运气能被青芙姑娘垂青?”
拂娘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环视了全场一眼,见众人都敛神屏气如狼似虎的盯着这方宣纸,展开笑着道:“嬉笑怒骂皆堪乐,霁天谁与话风流。青芙姑娘第一个要见的人,此人就是——幽、琳、木。”
一句一顿的话落下后全场哗然,“幽琳木?谁是幽琳木?我怎么没听过啊?”
“幽琳木是哪号人物?他凭什么得到面见青芙姑娘的机会?”
“幽琳木?我听说前两天在街上空手吓退十几个高手救了葛家小公子的蓝衣少年也叫幽琳木。”
“哼,幽琳木。他谁啊他,老子先杀了他等青芙姑娘再选,直到杀到她选到我为止。”
\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在她数到三时响起,“进。”
进来的是拂娘,她浅行一礼道:“拂娘亲自来接幽公子前去奴兰水榭与青芙姑娘相会。”
“劳烦了。”紫檀木跟着拂娘往外走,行至门口,突然后转身看着缩在椅子里恍若被人遗弃的小狗模样的葛兮焱道:“兮焱,还不走?”
葛兮焱一愣,立马喜笑颜开的跟上,“走,走,当然走,必须得走!”
“这~”拂娘有些为难的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
紫檀木安抚道:“拂娘不必担心,我自会向青芙姑娘说明。”
既然她揽下责任,拂娘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只伏身行了个礼后在前面带路。
京城的噫黏楼远比远亦城的噫黏楼大多了,一路穿楼阁过假山,步行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在走过了一座长桥后停在了阁楼前挂了奴兰水谢四字的地方。
几人刚走到阁楼前便见的两方木门缓缓开启,拂娘当先引路而进,厅堂中古玩珍品不下少数。几人上至楼梯,直上到了最后一层楼楼梯末尾,拂娘停下来道:“我就能引你们到此处,抚开前面的珠帘进去便能见到青芙姑娘了。”
紫檀木点点头看着拂娘离开,而葛兮焱早就迫不及待了,交握的手里,她敢打赌,绝对满手是汗。为了不让他把手握断,她大发慈悲的走上前,探手挠开珠帘,帘外的情景便荡入了眼底。
细水长流楼台之下,袅袅烟雾飘渺迷离。葱绿的树,珍贵的奇花异草将这方空间占据。远处的屋舍像是放在沙盘里,小的袖珍。四根坚实的柱子撑起浩大一个顶棚,四周毫无格挡的空旷只一眼就能将檀都大貌观遍。
“真是个好地方。”踏步进门,紫檀木如是赞道。
“真的是本人。”紧跟在后的葛兮焱从始至终都只看到倚在栏杆上的女子,青底白赏,一张丝巾遮住大半张脸,只是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晶莹剔透,美不甚收。风吹起的时候,她似乎要乘风而去。
“姑娘真是会挑地方,独处高楼,举目望去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只是高处不胜寒,姑娘莫要凉了自己。”说着退后两步到盯着人家姑娘看失了魂的葛家小公子旁拔他的外袍。
葛兮焱被她大幅度的折腾着总算回神了,一看自己的外袍被跨了一半当下两手环胸护着衣服颤巍巍的道:“你,你干什么?”
紫檀木见此笑亮了眼,连青芙都掩嘴轻笑,葛兮焱一囧,愣愣的也不反抗了,真要对他做什么用的着这么光明正大吗?汗。紫檀木拔下长袍踱步到栏杆前,轻柔的将手中衣袍披在青芙肩上柔声道:“雾冷风凉,当心身子。”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自然无比。青芙竟也不羞偭,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清晰的映着是近在咫尺的人。“多谢幽公子关心。”声音如流水般清浅。
葛兮焱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咬牙切齿,这小子看着云淡风轻没想到美色当前就啥也不淡定了,献殷勤也就罢了,干嘛不脱他自己的衣服!他也冷啊~。
葛兮焱的表情紫檀木自是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好笑却不露声色道:“兮焱,刚才上来的时候我见阁楼前的陌柯花开的正好,花小叶俏,清香淡雅,正好给这顶楼添点光彩。不如你借花献佛踩点上来为青芙姑娘插上,可好?”
被点名的葛兮焱一愣,双眼往向青芙,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隐隐有笑意,忙不的失的点点头,转身就往楼下跑。
直到跑到水边花丛前眼前还是那双百看不厌的眼,葛兮焱晃了晃脑袋猛然意识到一个本质性问题,陌柯花张啥样?借着夜色看着很多种花小叶俏清香淡雅的花,他傻眼了。抬头往顶楼上看,坐在栏杆上的青芙都看不见。若是在这里大喊,那他在青芙姑娘心目中的形象堪忧啊。思来想去,葛家小公子没择了。
要不一样采点?可他等会上去要怎么说?可要是不采不上去,恐怕他这辈子见青芙也就这一次,怎么可以!采吧,葛兮焱最终决定,瞅着他看着最好看的花开始踩。
也不知道挑了多久,等他手捧着一捧新鲜花朵直起腰来的时候,懒腰刚伸到一半,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凉幽幽声音:“你在干什么?”
葛兮焱动作一转差点闪了腰,“踩花啊,你没看见吗?”他口气不太好的接到。然后转过头看罪魁祸首,哀叹:“兄弟,怎么又是你?”
“我怎么了?我叫你踩陌柯花你就是这么干的?”示意他手中品种多样的花朵,她道。
“你又让我受伤了。”他哀叹一声,随后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在楼上吗?怎么下来了?青芙呢?”
“更深露重,青芙姑娘自然要歇息了,我们也不好多打扰。”紫檀木将手中的外袍递还给他。
这么说也没错,姑娘家还是早些休息的好。看了看手中娇媚的花朵,他瘪嘴道:“那这些?”岂不是白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