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朽木绯真是一个清雅如菊的女子。单看她柔弱纤细、摇摇欲坠见风就倒的外表，很难相信她竟然能顶住重重压力，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当家结婚，并在爱情中坚定而沉默地燃放自己。
橘玉子则完全符合蓝染惣右介的一贯审美：平胸、萝莉，看起来很好推倒的样子。据介绍是以前的朽木绯真在流魂街上结识的朋友。
朽木白哉前脚一走，后脚客厅的温度霎时回暖，我和橘玉子不约而同地偷松口气。——冰美男并非什么人都消受得起，尤其是无限接近绝对零度的那种。
相互客套后，朽木绯真进入正题，“上野桑，突然把你叫来，实在非常抱歉，但是我太喜欢你做的汤了。请问叫做什么汤？有奶味的那个。”
谁来还我DIY的精美食盒和餐具，还有我精心制作的樱花怀石料理！市丸银你到底知不知道“尝一些”是什么意思啊殴！
抢我的花，献别人的佛，Yin毛狐狸你给我记着，我诅咒你一辈子吃不到甜柿子！
收拾好情绪，我解释道：“不是汤，是樱花奶茶，用鲜牛乳和樱花花瓣煮开，再加蜂蜜做成。”
“奶、茶？”朽木绯真微讶，橘玉子也满头问号。
不小心蹦出外来语……我干笑着含糊过去。
朽木绯真道：“我喜欢樱花，以及一切和樱花有关的事物。在嫁进朽木家以前，我一直在流魂街流浪，直到遇上玉子。她邀请我和她一起，用她家里唯一的一棵樱花树上的花瓣做糕点，然后贩卖，我的日子，才过下去了。谢谢你，玉子。”鞠躬。
纤弱的女子面向走廊外满树的樱花，纸糊的灯笼渗出黯然的光，朦朦胧胧地轻抚在她脸上，映出淡淡幸福的剪影。
“我和我的丈夫，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见证了我和玉子的友情，让我有了认真面对生活的勇气，并在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樱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我将一直把它珍藏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对不起，突然向上野桑说这些。”朽木绯真转向我，“上野桑做的樱花奶茶里，有甜蜜，让人回忆和期待的味道。我实在太感动了，所以才忍不住……”擦去眼角不自觉飘出的泪，慎重鞠躬，“谢谢上野桑让我喝到了那么幸福的东西。”
我不由正色回礼，“我这边才是，能够得到绯真夫人的青睐，是我的荣幸。”
好像在临场观摩一部非常和式的影视剧啊囧rz……
很多时候我都受不了原装尸魂界的人过于慎重和注重细节的姿态——不就一盅樱花奶茶吗？但我知道绯真夫人主动敞开心扉，代表的是一种绝对信任的态度。
婉拒了朽木家留饭的邀请，我和橘玉子走出朽木宅。
空气平时有这么清新么？！我下意识深吸口气再吐出，看到橘玉子了然的笑意。
原来大家的感觉都一样啊。
“今天，绯真很高兴。”
“嗨。”我听着。
橘玉子的视线缓缓转向大门，“别看她现在这样，以前身体很好的。没想到嫁入朽木家不久之后……整，果然不适合居住在瀞灵廷吧。”勉强笑笑，“自从嫁入朽木家，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不管怎么调理都无法好转。她没有办法融入上流社会，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和她说话，而我也找不到多少时间陪她。但是，她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吧，真的够了吧。”
我不免心疼，“嗨。”
“上野桑，多亏你的樱花奶茶，她今天喝了之后，变得精神多了。真的非常感谢。”橘玉子说着慎重向我鞠躬。
我忙回礼，“哪里哪里。能够帮上绯真夫人，真是太好了。”
这两娃果然是朋友！和朽木绯真不同的是，橘玉子向我说这些，是抱着“绯真已经是那个样子，如果不小心妨碍到你很抱歉，但是请你要么支持，精神上或行为上的都可以，要么别挡道”的姿态。
当然根据这里的人文风气，橘玉子并不是在挑衅，而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分岔口上，橘玉子向我道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瞬步离去。
朽木绯真，快不行了吧？
健康的身体和生命，换五年的爱情，到底值不值得？
真是让人无奈，却又没有办法不惦记。
——这就是这里的人博得同情和帮助的方式吗？
我把医书递给许裴文的同时也递上药渣袋子，她脱力，“我说上野酱油，你总对别人的事那么热心，累不累啊？小心吃力不讨好！”
我可怜兮兮地双掌合十，“多少钱我付！”我也挺郁闷，总瞎热心，但是并非什么人都领情，要换成我我也不会——我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很多时候我也不希望自己是这个样子。
“你以为我稀罕那几个钱？”许裴文气场十足地瞪眼，“钱抵得了我的劳动和精神损失？”
我连道歉。
她不理我，扒开药渣袋子研究，“麻黄、地龙、杏仁、羚羊角……应该是慢性气管炎或上呼吸道感染。”
我眼一亮，“那……”
“他咳嗽的声音是什么样子？清还是浊，或者听起来很嘎涩？单咳还是间歇咳，或者连咳、阵咳？咳嗽是白天多过晚上还是晚上多过白天？痰什么颜色、粘不粘、量多不多？有没有觉得身体酸软或发冷？怕不怕风、有没有盗汗……”
我的五官皱成一团，“小文，你别说了……”
许裴文赏我一对卫生眼，“终于知道烦了？我比你还烦！那个卯什么花的，她中医我也中医，她治疗的时候还配合鬼道灵力，搞不好手段比我高明——有我什么事？”
我忙巴她的胳膊，“食疗肯定少不了你嘛，我们家小文姐有营养师执照吧？何况小文姐知道很多偏方，谁比得上？”
许裴文没好气，“就知道麻烦我。”
我立刻装可爱，“小文，我错了。”
“切，暂时原谅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诊金要付五十倍！反正你穷得只剩下钱，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花，还不快拜谢？”
我嘿嘿笑，“谢小文姐！就知道小文姐人最好了。”
她横我一眼，“少来！这话我不爱听。”
我自顾自傻笑。
“对了，今天有两个帅哥找你。”
“啊？”
“一个褐色头发，戴老土老土的黑框眼镜，慈眉善目的像老人家；另一个银毛，笑得眼睛眯眯的假假的阴阳怪气的，长得像狐狸。——猜到他们是谁了吗？”
老、老人家……
老人家……
老人家……
我两耳轰鸣，接下来的话自动避屏——竟然这么形容蓝爸爸，好在人家听不懂中文……
许裴文失笑，“你那什么表情？”
我忙摇头，示意她继续。
“那只银毛狐狸，说要请我吃柿饼。可看他的表情，好像我吃掉就会得罪他，搞不好还是狠狠得罪，所以我没接受。”
果然是柿饼狐狸的风格！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他们没看到你，就托我把一封信和一堆东西转交给你。等等哈。”翻出一封信塞到我手上。
不看也知道里面大概写什么。
无非是市丸狐狸不懂事，要我看在蓝爸爸的面子上多多包涵之类。等我把字体隽秀、辞藻华美的一封信看完，许裴文把我领进厨房，一指，“喏，他们给你的东西。”
我瞪眼：今天早上被狐狸抢去的食盒和餐具，还有一大堆的……食材？！
没错，是食材，正正经经真真切切的食材。
好在不是镜花水月，不然，对着一堆空气切切煮煮，端到餐桌上吃，然后自以为吃饱，场面岂不太可乐了？
空气还好，就怕是树叶、泥土甚至其他的什么可怕东东。
我想我终于深刻体会到蓝爸爸藐视众生的原因——整蛊别人太轻而易举，要命的是只要他不说，被整的人就一直被P颠P颠地蒙在鼓里。
换成别人站在他的位置，搞不好比他还嚣张。
我突然好奇他付账的时候有没有用镜花水月。
Boss，您老亲自登门，会显得掉价滴！好吧，就目前来看，您这不是掉价，是亲民，是礼贤下士，但我是路人甲我是路人甲我是路人甲甲甲甲甲甲……
我绝不值得您老这么礼遇，所以，对我的惦记请到此为止吧，阿米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