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准备动手术流产(补齐)(1 / 1)
陈书墨转身欲开车去追,徐曼妮从婚纱店里出来抓住他,扬眉笑着。
“你早就找过她了?”陈书墨脸色黑得吓人,眸光沉沉质问着,“徐曼妮,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甩开她,他大步上车,朝沈鱼离开的方向追去。
徐曼妮站在原地,被他甩开的手无力垂下,笑容随之枯萎湮灭。良久,她才喃喃自语:“书墨,我并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后悔,想回头了……”
陈书墨最终没有追到沈鱼。
而接下来的数天,沈鱼失踪。
陈书墨疯狂地打她的手机,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只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也去鼎枫找过,但她一直没去上班,联络过他所知道的她的朋友,全都表示沈鱼没找过她们;到晚上,他等在她家门口,屋内既无动静,也不见她回来;他甚至去了一趟她乡下老家,但沈鱼并未回去。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忽然杳无音讯。
陈书墨都快要急疯了,最后走投无路,开始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去找,然而几乎找遍市内所有医院,都没有沈鱼这个人入院的信息。
他没想到,沈鱼绝情起来,会这样不留转圜余地。
直到这一天,他终于接到沈鱼的电话。但电话里沈鱼的话,让陷入绝望境地的他,终于崩溃。
沈鱼说:“陈书墨,我在仁爱妇产医院,准备动手术流产。”
那一瞬间,陈书墨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声,像是晴天忽然打下一个霹雳,然后他对电话那端吼:
“沈鱼你敢!如果你这样伤害自己伤害孩子,我不会原谅你,绝不原谅!”
他挂断电话,开车超速往仁爱妇产医院奔驰而去,一路上,他恨不能开快一点,再开快一点,可是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不知何时已逼上眼眶,握方向盘的手,是止也止不住地颤抖。
而电话另一端的沈鱼,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这一顿惊天的怒吼吓呆,望着已中断通话的手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一旁的秦医生——陈书墨的姨妈开口问:“书墨过来了吗?”
“他一路过来肯定得吃罚单。”沈鱼有些无辜地抬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挂断电话了。”
秦医生一愣:“他还不知道你要流产,是因为孩子本身出了问题,不能生下来?”
沈鱼有些心虚地缩了缩头,坦白:“前些天在婚纱店被他和徐曼妮刺激了,我就说要拿掉孩子……”
秦医生无语地看了她半晌,语重心长:“鱼鱼,以后你也要叫我一声姨妈,我就早一点端长辈的架子说你几句,结婚前试探和考验一个男人有必要,但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过份伤感情,也容易出事情。就像书墨这一路过来,如果仅仅是吃罚单还好说,万一出了车祸,出了事故,你怎么办?”
秦医生这样一说,沈鱼脸色也有些发白。
如果陈书墨真的在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故,她也会不能原谅自己。
她是在数天前来医院做定期检查时发现已经五个多月的孩子可能有问题的,那一天陈书墨要做离职前的最后交接,她便没让他陪着一起来,那段时间秦医生去了外地开学术研讨会,不在医院,为她做检查的是另外一名医生,检查结果出来后,那名医生告诉她,孩子可能有问题,心肺似乎不正。
那时候,她没忍心把这个残忍的真相说给任何人听,只乞求着是误诊。但随后她去到各家医院检查,都确认孩子确实有问题。
孩子的肺叶在往心脏方向生长,并且已经顶到心腔,孩子生下来,成活的可能性不大。而造成孩子畸形的原因,专家分析可能与她所在的工作环境有关。
鼎枫所经营的家具虽说属于高端产品,甲醛含量符合欧洲E0级标准,但长期在那种环境下工作,特别是她在怀孕后完全没有注意这一点,这才造成孩子畸形。
知道真相后那一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失眠,偏偏陈书墨又似乎因为徐曼妮自哥本哈根归来忙得早出晚归,她不忍说,也不敢说。
她和陈书墨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她在接近他诱惑他勾引他,她期望他的爱情,却又因为那一夜以及不在计划中到来的孩子始终心疑他愿意娶她是否因为爱情。
她知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应该再纠结这样的问题,何况他曾经坦诚过对她有情。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特别是徐曼妮归来后的挑衅,以及,腹中这个有问题的孩子。
她担心的是,万一她拿掉孩子之后,他对她的牵绊少了一层,徐曼妮又从中作梗,他对她那点单薄的感情,又是否能留得住他?
见到徐曼妮之后,她忽然没了自信。
故意放陈书墨鸽子,还要唐恋告诉他是其它优秀男士接走她以试探他;质问他愿意和她结婚是否只是因为孩子,甚至在婚纱店那日以拿掉孩子威胁他……其实她没那么矫情,那其中并无考验的成份在,她只是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然而这些心情,她无法一一叙与秦医生知道,她只是迅速拿起电话,拨陈书墨的号码,祈祷他一路上不要出事。
只是,电话通的,却一直无人接听,她的心随着揪紧起来。
陈书墨一路上风驰电掣往医院狂飙,中途不是没有听到电话,但他根本未料是沈鱼打过来的,在那样急迫的心情下,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瞧一眼手机。
况且,他因一路超速行驶,又不顾交警示意停车的警告,后面已有警车一路追赶而至,他更要在被交警拦截之前赶到医院。
飙到医院时,交警亦已追赶上来,他顾不上那么多,将证件一股脑丢给交警,丢下一句:“我回头去交警队处理。”人已冲进医院大门。
沈鱼见一直打不通陈书墨电话,急起来,下床离开了病房。
电梯下到一楼,她快步出来,却见大门口一人似急疯了般冲进来,她止步,陈书墨亦看到了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眼睛首先便往她腹部瞟,那里还隆起,他冲过去抱住她,一手往她腹部摸去,鼓鼓的,孩子还在,他几乎喜极而泣,连说:“还在,宝宝还在!”
随后不由分说,他打横抱起她,直往医院外走。
沈鱼一开始因他这样着急的态度心里五味杂陈,直到他抱起她往门外走,她才叫:“陈书墨你抱我出去做什么!放我下来!”
陈书墨不管不顾,抱着她直往停车的地方走,说:“我不会让你拿掉孩子的,沈鱼,我不许!绝不允许!”
看来是真的急了。
这一刻,沈鱼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孩子一定要拿掉。”
“你还说,你还说!”他嗓音嘶哑,几乎带了哭腔,一双眼被逼得猩红,像是悲伤至狂的野兽。
沈鱼无奈:“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陈书墨阻止她,她还愈张口解释,他低头,封住她的唇,声音呜咽,
“沈鱼,我会恨你,真的会恨你!”
沈鱼不说话了。她忽然觉得,陈书墨对她,对孩子都是有深厚感情的,否则,他绝不会急成这样。
只是,他那么爱这个孩子,她现在也无力留住啊。若明知孩子畸形还生下来,将来受苦的,一定是孩子!
陈书墨将沈鱼带回他的住处,回头就给自己的母亲以及沈鱼的母亲打电话,他要不择手段看住她。
沈鱼坐在沙发上,望着他微微向前倾的身影,听着他要两位母亲过来时近乎哀求的语气,眼眶也经不住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