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死定了!(1 / 1)
整个敲定结婚事宜的过程,陈书墨都没有出现,也不曾借用旁人的手机给她一个电话或是信息。
沈鱼已经从秦女士的话语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她能够确定,秦女士说那番话,不是不经意漏了口风,而是刻意透露。
因为,中途沈鱼去了一趟洗手间时,秦女士亦跟了过来,在洗手台边,秦女士像闲聊般说起:“书墨在很早以前订过一门亲事。”
这个消息太突然,特别是由当事人的母亲在她面前提及。
沈鱼讶然瞪大了眼。
秦女士敛了一惯的笑脸,正色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那门亲事在五年前就已经取消了。对方是我们陈家的世交,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也都默认了婚事,但后来,那个女孩子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书墨便提出取消婚约,双方家长都已经同意。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因为这件事闹别扭,毕竟,我们和徐家现今来往仍然密切,以后总会遇见。”
沈鱼想了想,默然笑了一下。
其实只要那个女孩子对于陈书墨来说是过去式了,她自然不会纠缠,像他们这个年纪了,谁没有一点过去?
只要那个“过去”,是真的过去了,便好。
可是,她与梁牧舟的曾经,她可以让它过去,那么陈书墨呢,那个徐姓女子于他来说,又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呢?
她不能确定。
她只是说:“没听书墨提起过。”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没提也正常。”秦女士说道,“何况他们在取消婚约之前,那个女孩子就已经出国了。只是她最近会回国,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要跟你提一提。”
出国?
沈鱼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同时脑子里补了一系列狗血情节。
只要确定一件事。
她问:“是去美国留学吗?”
“不是。”秦女士没想到她问这个是存了心,只说,“是丹麦。”
然这个回答,已经让沈鱼心陡然一沉。
丹麦的首都,叫哥本哈根。
陈书墨一年前,从哥本哈根归来……
别告诉她,事实真会如她脑补的情节一般狗血!
当天下午,她接到许久未联络的周丽琪的电话。因着上一次顾谨宸事件,周丽琪打电话“骂”过她之后,两人之间就再没了联络,这一回接到周丽琪女士的电话,沈鱼还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也有些无可奈何。
周女士就是这样的性格,对她生气,从来只是暂时性的。
她按下接听键,含笑问候:“周女士最近忙什么去了?”
而周丽琪却是大声冲她嚷嚷:“沈妖鱼,你才忙什么晕了头吧,你那个中信男朋友,都带人去酒店开房了,你还笑得出来!”
沈鱼不置信:“什么?”
周丽琪女士冷哼:“沈妖鱼,上次你又成功让我的金龟婿离开我,本来我打算这辈子也不要理你了,免得你一次又一次坏我好事!”她继而幸灾乐祸,“不过看到你的男朋友竟然也会被别的女人迷惑,我真的是忍不住要打个电话来嘲笑你一番啊妖鱼!原来你也有今天!”
这张破嘴!
沈鱼不怒不笑,只等她嘲笑够了,才悠悠开口,“我又不是天仙下凡,能够勾得每个男人的心。周女士,嘲笑完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么?”
她这般不惊不怒,周丽琪反倒觉得没意思了,只得如实说道:“今天中午我刚一下飞机,就看到你男朋友在机场,我刚想上去打招呼呢,就看到一个女的扑进他怀里,那女的,啧啧,真是美。我刚回国,反正也闲着,就跟踪了他们。他们真是迫不及待,马上就去酒店开了房,沈妖鱼,别怪我没提醒你,到现在,此时此刻为止,他们进去已经有两个小时零八分了还没有出来。”
末了,周丽琪叹一口气,很正经地问着:“妖鱼,你们,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语气里不无担心。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听她述完,沈鱼默然想了一下,笑:“我们没问题啊,已经敲定下个月十八结婚,你记得准备好红包!至于你看到的那个女的,可能是他哪位亲戚也说不定啊,你别想歪了搞得我也跟着想歪。”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如明镜: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女子,大约是秦女士口里即将回国的,他的前未婚妻了吧!
她,等他自己来开口,来解释。
只是,沈鱼没料到,陈书墨居然是,夜半三点钟跑过来!
自上次陈书墨在她的房子里过夜之后,就顺便拿走了她的备用钥匙。因心里惦记着等他解释的事,她睡得不安稳,是以,当床铺的另一端微微往下塌陷时,她就已经醒了。
他伸手抱住她,大掌在她腹部轻轻摩挲两下时,她便微微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他问着,声音里尽是疲惫和沙哑。
她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已经零晨三点。
“怎么这么晚?”她睡眼惺忪问着。
“遇到一点棘手的事情。”白天经历的事,让陈书墨疲倦至极,甚至都不想开口说一句话,“睡吧,我累了。”
他稍稍用力拥紧了她,转眼便只听得到他延长的呼吸。
沈鱼却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微弱的光线里,他眉头紧皱,一副疲累的样子,他身上传来阵阵沐浴露的香味,但隐隐约约间,又似乎有一丝极轻微的,血腥味沉淀其中。
到底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跟那个徐姓女子有关,还是?
他已然沉睡,她无法摇醒他问个清楚明白,怀揣着这个疑问,沈鱼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晨光微熹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
醒来时,陈书墨还在睡,她没有叫醒他,梳洗过后,一如往常去上班。
此后数天陈书墨都没有向沈鱼解释过那天的事情,沈鱼也一直没有提及,有些事情,她希望陈书墨能够主动坦白。
她在等。
然而她一直没有等到,不仅如此,他似乎比以前忙了,除了日间偶尔发来信息问侯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宝宝,无论是中午或晚上,他们连约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而他,夜里总是要到两三点才会回来睡觉,早上她起来时,他又还在睡梦中。
无从问起,便索性搁置。
直到有一天中午,她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天天广告总监徐曼西,她们素来在工作上有来往,沈鱼一开始以为是徐曼西找她,但接起后,里面的声音却是陌生。
“你是沈鱼?”对方这样问着。
“我是。”沈鱼应着,心里却犯嘀咕,“请问你是……”
“徐曼妮。”对方声音冷冽,自报姓名,可以想见,她与徐曼西有着怎样的关系,随后,她又补充一句,“陈书墨的未婚妻。”
沈鱼霎时被噎住。
她是陈书墨的未婚妻,那么她沈鱼成了哪根葱?
她这端没声音,徐曼妮继续说:“你到步行街上岛咖啡来,我们见一面。”
谈判吗?
沈鱼挑眉,尔后蔚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
也不等听那边是什么反应,她径直挂断电话。
笑意倏敛。
笑话,她沈鱼无论如何,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去掐架!
当然,她沈鱼看中并且即将拥有所有权的男人,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拱手相让的。
而陈书墨……
沈鱼双眼微沉,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