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说：“就今夜怎么样？”（1 / 1）
徐曼西的公司就在楼上，用餐以后，连一句客气的“我送你上去”都没有，陈书墨径直往停车方向去，徐曼西亦昂首入电梯。这是两人相处的常态，除了旁观者，他们不会觉得奇怪。
回公司让秘书准备好合同以后，陈书墨驱车去鼎枫国际家居。到达后，他询问前台：“我找总助沈鱼，和她约好下午签合同。”
前台小姐露着标准微笑答：“您是FI中信地产陈总吧，鱼鱼姐去客户家处理售后了，梁总在办公室等您。”
陈书墨滞了一下，向前台小姐礼貌道谢后，坐电梯往梁行舟的办公室去。
秘书通报后，陈书墨推门进去。梁行舟一见他，立即笑着起身朝他伸手：“陈总，我等你好久了，为了跟你签这份合同，沈鱼可是破天荒求了我！真是难得啊，沈妖鱼竟然会求人！”他笑的时候，眼角有了鱼尾纹，但正因为这一丝鱼尾纹，使得他的一双眼，就像是狐狸一般。
沈妖鱼？
倒是个很具诱惑力的名字。
陈书墨伸手回握，客气说：“是梁总雅量。”
因有沈鱼事先招呼，合同很顺利签订。离开鼎枫国际家居，才一上车，便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那端吩咐：“儿子，晚上带曼西回家吃饭。”
他不应承，只说：“我得先问一声她有没有时间。”对于中午才在一起吃过饭的人，徐曼西不一定有兴趣晚上还看到那张脸，而他自己，也同样如此。哪怕，徐曼西很美很养眼。
母亲却在那边训他：“不管有没有时间，都要带她来一趟。你爸飞过来了，我们约了她父母，今晚在万豪国际聚餐，顺便商议订婚事宜。”母亲交待完，也不待他有回应，径自挂了电话。
又是一女王。
陈书墨伸手搔后脑勺，想了一下，还是挂了个电话给徐曼西。
徐曼西知道是他打来的电话，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是问：“什么事？”声音清清淡淡的，完全不像女朋友对待男朋友的语气。
好在陈书墨习以为常，并且还深觉她这样挺干净利落，是以他便也不拐弯抹角：“我母亲说今晚约了你爸妈在万豪国际聚餐，顺便商议订婚事宜，下班我过来接你。”
这次徐曼西难得地反问他一句：“你对订婚没有意见？”
他亦难得地反问回去：“你有意见？”
她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有意见。太快了，我们约会的次数，还没有达到我预计的时间。”
看吧，这就是时间观念强得近乎苛刻的徐女王能够说出的理由。
陈书墨心里也不见得不舒服，因为除了她的美貌所能带给他舒适感，他对她没有多强烈的感觉，更甚至有些吃不消她苛刻的时间观念。和她交往，也完全是不想在母亲的安排下继续相亲。
是以，他只没所谓地回复：“行，今晚的些聚餐，我来解决。”
而得到这个答复，徐曼西一句话也未说，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典型的惜字如金，就连“再见”都懒得多说一句。
陈书墨放下手机，笑。
就知道徐曼西会反对。很好。
既然女主角不到，那么他亦无回去的必要了，知道一挂电话予母亲，必然免不了被念叨，下班后，他索性关机，一个人去了“佐岸”。
“佐岸”是一家以白领为主要服务对象的酒吧，进去的时候，客人尚不多，大厅里环绕着轻盈的萨克斯音乐。他是这里的常客，在老地方坐下后，已有熟识他的服务生递过来一杯“蓝色之恋”。
他靠着椅背，姿势放松地坐着，心情轻松惬意，视线可有可无地四下环视。
然后顿住。
沈鱼？
斜对面那个把酒当水喝的女子，可不就是沈妖鱼！
只是像她这般……这般豪爽的女子，也需要借酒消愁？
老实说，他有一点好奇。
于是因为这点好奇，他坐到了她对面。
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抬头看他时，一双原本晶亮的眸子似蒙了一层水雾，在酒吧暖柔的灯光下，平添一份熟女风情。
也不知她有没有认出他，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喝着了。
转眼三杯下肚，陈书墨有些看不下去，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冲动，他拿下她举起的第四杯，一口气喝尽，站起拉她的臂膀：“送你回去。”
其实才一将酒喝下，他脑子反而清醒了，虽说是好意，但这样近乎霸道的方式，人家能领情才怪，何况这个“人家”叫沈鱼，闻名遐迩，是很个性的一女子。
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她被他拉起来的时候，只略略僵持了一下，便略带含糊地说：“好啊。”
能够得到这样的回答，她大概是醉了。
听闻沈鱼是酒中豪杰，她都醉了，由此可见，在他来之前，她已经喝下了多少酒。
很好奇能够让她醉一场的原因。
沈鱼行步已有些不稳，陈书墨只能将她半搂着出门。
一上车，沈鱼便乖巧地靠着车后座闭了眼，陈书墨唤了两声，她没有反应，原打算将她往最近的酒店送，想了想，调转车头，往自己的住所开了过去。
到达后，陈书墨将她扶进客房安放到床上之后，正准备走，她却忽然伸手拉住他：“陈书墨。”
她嗓子有些沙哑，但能够清楚叫出他的名字，证明人还算清醒，只是双眸迷迷蒙蒙的，像蒙了一层水雾，无端带了些诱惑。
他略略偏了视线：“怎么？”
“那天你说，要我陪你一夜，就今夜怎么样？”她神色茫然，言辞却是有些露骨。
陈书墨怔住，不可思议望向她，她已将视线移向天花板，笑容有些恍惚。
陈书墨虽算不得柳下惠，却是个颇有“贞洁”观念的男士，当然不是说他没有过女人，只是他有过的女人，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在与女友交往期间，你情我愿发生了，他便只有她，直到女朋友提出分手。
他也觉得甚是奇怪，他的每一次恋情，都是以女友追他开始，由女友提出分手告终。
而沈鱼，他对她印象是不错，并有一定的兴趣，只是，他如今的女友叫徐曼西，他和徐曼西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既然在交往，对女友忠贞，便是应该。
是以，他只说：“你喝醉了，早点休息。”
欲挣开被她抓住的手出门，她却忽然从床上跳起，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他只觉一股含着酒香的软香温玉袭来，唇便被封住了。
他原该立即推开她，但令他自己都未设想到的是，他居然笑出了声。她这哪是吻，根本就是小孩子在舔一颗糖果，一副毫无经验的样子。
许是知道他在嘲笑她的吻技，她更发了狠地啃咬他，而他闷笑声随之顿住。
明明是毫无技巧可言的亲吻，他却发现，身体某个地方的感觉来了。
一定是禁欲太久，他自欧洲归国后，已一年未正式地交过女朋友，徐曼西是第一个，但他们还没有过。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一年没有释放自己。
但理智仍存，他忙推开她：“沈鱼，清醒一点。”
而她的唇是离开了他，但双手仍暧昧地圈在他脖子上，不知她是不是故意为之的关系，她此刻迷迷蒙蒙地笑着，格外地魅惑人。
她说：“我没有醉，很清醒，‘酒中豪杰’不是白叫的。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情，总要兑现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书墨细心地发现，她说出口的虽是这般露骨，像个惯常在男人间周旋的女人，毫不脸红要献身，但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却似乎在轻颤。
他耐着性子：“沈小姐，我上午只是在开玩笑。”真心的，只是想逗一逗她，因为早在碰面以前，他就听说过她，甚至更久以前，他还在欧洲，还在哥本哈根的时候，他见过她青涩时期的照片。她在他脑海里，比想象中要熟识，只是在此之前，未曾谋面而已。
沈鱼却不依：“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都已经不是开玩笑。我承诺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实践。”她说这些时，语气仿佛略带恨恨的，陈书墨已无暇分析这其中的原因，因为她再一次吻住他。
如果这时候还假装正人君子推开怀中佳人，陈书墨会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不男人的举动。在反被动为主动之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脱轨这一次吧，明天和徐曼西分手。
只是，当他做足前戏进入的时候，他的心沉了一沉，身体亦随之停止了动作，惊讶地问出一句：“你是第一次？”
这下恐怕不只是脱轨了！
她脸上隐约有痛苦的神色，闻言并未睁开眼，只是更加蹙紧了眉，唇边溢出难耐的□□。而他此刻亦箭在弦上，便顾不了那么多，扶着她的腰缓缓动起来，只动作更添了一份温柔与怜惜。
沈鱼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睁开眼，盛夏早晨的暖阳已铺满整个King Size大床，她伸手挡了挡，眼睛才慢慢适应这光线。
将五指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得有些过份的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许是长久呆在欧洲的缘故，他的皮肤比一般男子白皙，暖阳笼下，便仿佛透着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双眼虽闭着，却仿佛有一种餍足的神色。
这让她不由自主联想到昨晚，他要了她，不止一次。她拿开还横在她腰上的大手，悄悄坐起来，身下的疼痛证明昨晚的激烈。身上是一件宽大的蓝白相间条纹衬衣，她恍恍惚惚记得是他抱她去浴室，想必是他替她穿上。
只不过，昨晚虽是她主动，也不至于醉得糊涂，但毕竟有酒精的支撑，好在他人未醒，不然面对面肯定得尴尬，她得赶紧离开。
她掀开薄被准备下床拣拾衣服，然而，房间外却忽然传来女人略带怒意的呼唤：“书墨，陈书墨！”
沈鱼心下一缩：不是吧，陈书墨这家伙有女朋友？这跟她所了解到的，怎么有出入啊！
这下可好，要被抓奸了！
沈鱼放眼四顾，整个房间只有床底和衣柜可藏人，而这时，已有钥匙开动门锁的声音在响，情急之下，她跳下床，准备往衣柜里钻，然而才一落地，便双腿一软，门已被打开，她只得迅速矮身，钻入床底，大气也不敢出。
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嗒嗒”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