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不要过来！”
惊讶。不安。
用一只只剩下肉块包囊着骨头失去了外皮的手捂住了脸，她举起一只手阻止了我继续前进的步伐。
信任？真的是那个小澈吗？
“我！是我啊！小澈，你不要害怕，会变成那样一切都是店长的错！所以……”
“不要过来！”
“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我没有再继续说出口，代替的则只是一阵沉默。现在的小澈别说是我，恐怕即使是她认为最重要最亲近的人也好，也不想让对方靠近看到现在她这个不堪的样子。
“拜托了……不要过来……”
我好像能够听到小澈那话中带有的点点抽泣声，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这更让我不能平静下来。
“店长！你到底对小澈做了什么！？”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证明而已。”
“证明……这算是什么证明？难道你所说的证明就是让小澈变成这个样子吗？这根本不是什么证明，只是你一方面的任性所为而已吧？”
“如果我会那样做的话，恐怕我早就会对你做出一些很厉害的事情了。”
“……不要开玩笑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吐槽了。”
“说了，这是证明，而且，说到任性的话，这不是你一直都在做着的事情吗？”
“……”
我没有话说。
“不是吗？”
“……”
依旧没有作正面的回答，因为我很清楚，她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能够允许我这样做的也仅仅只是因为我的任性而已。
“不说点什么吗？最后的最后……”
那是对极力掩盖自己现在面貌的小澈所说的，但她并没有作答，只是依旧坐在地上。长长的黑色蕾丝边长裙把那双腿给完全遮掩掉，也看不出在裙子里面的双腿是否也同样有了外表那样的改变。
“最后……难道你想……”
“你觉得呢？”
“不，住手！小澈她，小澈她一定只是……”
“只是什么？”
“咕……”
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倒不如说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辩解，这个时候的我可以说已经无力去阻止，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拯救这个世界，那个叫做小澈的小女孩会死。毁灭这个世界，那个叫做小澈的小女孩也会死。你的选择呢？”
“……”
虽然看上去无论选择哪一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但实际上店长却也给了我选择的余地。‘下杀手的到底是要你呢，还是选择让其他不相关的人来执行？’这是她所给我的选择。
尽管店长在这里可以称得上‘最强’，但也仅此而已，如果威胁程度过高，其他区域的‘最强’也不会坐视不管，没有人会和店长他们一样迁就着你的任性。
选择。
我可以做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吧？已经不用我多讲了吧？与其牵涉进一些不相关的人，还不如自己内部解决比较好。
但是。
“……”
无法做出选择。
如果是我的话，真有那种决心下选择其中一个吗？不可能吧，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像我这种任性的人，是无法轻易就做出这样残酷的选择。
“姐姐……对不起。”
一直沉默着等待审判降临的小澈，突然的说了那么一句。
“小，小澈……”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我才对，如果我不是那样没用的话，如果我再稍微有能力一些的话……
“在最后的最后，可以听小澈讲一个故事吗？如果是姐姐的话，小澈不想在最后也欺骗着你，小澈想要让姐姐更进一步的了解小澈。……可以吗？”
“……”
“谢谢。”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看到那露出有些略微胆怯表情的小澈，我就更加的自责，明明是不应该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而我现在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紧握拳头，指甲都差点刺破了外皮陷进了肉里去。
“小澈呢，其实很幸福的哦，至少相比在野外随时都有可能被野兽吞噬要来得更好。”
“满足，小澈并不奢望多少，仅仅是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但是……人呢，就是那样的一种生物，并不是你嘴里说满足就能够一定的满足，也不是说你的满足能够让你坚持一世。”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毕竟人类就是那样的一种存在，即使不是人类也好，对于物质的追求，没有人会有满足的时候。
“做不到哦，小澈做不到。”
不，我也做不到，恶魔也做不到，天使也做不到，没有人做得到。你并不是一个人啊小澈……
“小澈开始变得更加贪婪，更加欲求不满了起来，每一次实现了愿望，理想，心里对更美好的愿望，理想则是更加的渴望。”
“对，小澈是一个坏人，没有比原本就只能够被丢在野外让野兽吞噬掉的人，去一而再再而三祈求着更美好生活的人还要让人讨厌的了。”
如果那样的人就会让人讨厌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是不会被讨厌的呢？没有吧，恐怕谁都是让人讨厌的人。
“妈妈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造成了不孕之症，而妈妈的爸爸妈妈和爸爸的爸爸妈妈也为这些事情多次争吵了起来，在那样的家庭环境威迫下，小澈的爸爸妈妈决定私奔在外。”
“说起来，小澈的运气真的很好，虽然可以说小澈是邪恶之极的存在，但那也无所谓。我很庆幸妈妈得了不孕之症。”
幸福的形式有很多种，而幸福背后的代价也是残酷的，有谁获得幸福，那就必然会有谁不幸，这是一种守恒定律。尽管没有人可以去考证。
“小澈呢，就是这样，很幸福的，在一个对小澈很好的，美好的家庭中一直活到了14岁哦。”
……终于到了吗，一切悲剧的源头。
不，其实源头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吧，果然我还是期待着些什么……
“知道吗？姐姐。听说如果频繁的堕胎会对生育造成很大影响。”
“不，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总觉得，如果在这里我还是不出声的话，在某些程度上会有点不妙……不，是很不妙，到那个时候恐怕是已经无法回头的吧。
因为……我可是男的啊！
“小澈呢，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在这里以前是有一种被称为妓院的东西吧？还在国外的时候，妈妈就是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人。”
“……小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安慰小澈，没有意义的安慰，在这个时候也只会起到反效果而已。如果是小澈的话，她应该会很平淡的笑了笑就敷衍过去，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
“小澈的爸爸呢，是在一次例行公事的时候与妈妈相遇，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一见钟情的相爱了。”
……例行公事吗……也不是不能理解双方家庭的冲突吧，恐怕男孩子那边的家庭会有更大反响，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姐姐。”
“嗯？”
突然，小澈对一旁倾听着的我发起了提问。
“你有没有过体验呢？就像我妈妈的那种。”
“呃……”
我说不上话来了，当然，如果要做到小澈她妈妈那种程度的话肯定是不可能，毕竟从性别来讲就已经是一条莫大的鸿沟了。
“……没有。”
略作思考，感觉这或许会是什么有必要的提问，那我就必须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说来，我们这样的对话到底算什么啊？还是说，我被一个年仅16岁的小女孩调戏了？虽然我只有17岁……
“这样吗？还真是……如果可以的话，小澈的第一次真想给姐姐你呢。”
“……啊？不，你是说……”
虽然很在意如果我是女的也好，两个女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有这种体验呢？但我更在的是，小澈的这句话并不是现在进行时，而是一种过去式的说法。
“小澈的第一次是爸爸的哦。”
“……怎……啊，啊哈哈~小澈的初吻是爸爸吗？那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啊……”
“不，是一种被称之性体验的东西，用来繁衍后代的行为哦。”
“……”
现在我该摆出怎样的一个表情呢？或者说，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呢？不知道，倒不如说……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小澈的养父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姐姐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吗？”
“……不知道。”
这也算是实话，毕竟我没有这种体验，一直单身着的我根本就没有家庭这种概念。但是……如果家人就是那种东西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没有。
“健康，和谐，特别是父母双方都拥有正常的性生活。”
“……是你的家人对你说的话吗……”
“嗯，小澈的爸爸说的。”
果然，如果是小澈的话，这样的一些禁词应该是不会说出口，当然，禁词也只是对于我而言的小澈而已。
“然后，更为重要的就是血缘关系，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庭，他们之间并不能被称之为家人。”
这样……吗？或许只是每个人对于事物的理解所不同吧，至少我不认为必须要承认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被称之为家人。
“小澈没有哦，小澈可以说是纯洁之身，并不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