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四章 停电(1 / 1)
说是做年夜大餐,两个人都是厨房菜鸟,能做的也不过是把熟食切切,再把水饺热热。客厅里电视机开着,老式的球面显示屏,人看着都圆鼓鼓的,煞是可爱。阮蓝平日里是不开的,可如今正值联欢晚会的当口,虽然欣赏水平有限,也是要应应景的。
一天没大吃东西,等饭菜上桌之后,阮蓝还真的感觉是饿了。韩予铭把她硬推到浴室洗了手,出来后连果汁都摆好了。
桌上有清炒芸豆,干炸花生米,香肠拼盘,元宝虾汤,煤气炉上还炖着香菇炖鸡,香气四溢,当然,最令阮蓝喜欢的还是那叠老干妈辣牛肉酱,天知道她已经多长时间没碰过辣了。
两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连带着韩妈妈的水饺都扫了个干净。
阮蓝撑着圆鼓鼓的肚皮仰面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韩予铭的腿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活像一只荷叶上晒太阳的小青蛙。
韩予铭细细摸着她的头发,边看节目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她聊天。这年的节目还是依稀老样子,唯独赵大爷的小品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原本昏昏欲睡的阮蓝也直笑得合不拢嘴。
时间慢慢过了九点半,韩予铭暗忖回家。今天是注定打不到出租车的,唯一的可能便是10点的最后一班公交。
阮蓝起来送他,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小孩子一样摇着他的手撒娇:“再陪我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韩予铭被她弄得有些心软,正在犹豫之际,“啪嗒”一声,房间里突然暗了下来,变得漆黑一片。
阮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扑过去躲在了韩予铭的怀里。韩予铭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牵着她的手到了窗边。
外面的爆竹声已经低下来,三三两两的响得孤单。万家灯火,就连隔壁楼的灯也是全亮的。
“家里有手电筒吗?”
阮蓝想想,摇了摇头。
韩予铭从身上掏出手机,调亮屏幕借着微薄的光亮朝门口走去。电匣就在进门的位置,他是知道的。
匣上锈迹斑斑,打开颇费了一番功夫。阮蓝站在一边给他举着手机照亮,对这个东西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不放心态度:“你小心点啊,不然就不要弄了,明天找专人来吧!”
韩予铭是理科出身,这点东西还算小意思,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使了使劲便抠开了。果然就是保险丝的问题,看来电视机和暖风扇的功率太大,保险丝又过于老化,所以就停了电。他把匣门关上,示意阮蓝无能为力:“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这里没有可替换的保险丝。”
阮蓝有些失望,人家都其乐融融的时候,她却在被寒冷和黑暗压迫着。
“那家里有蜡烛吗?”
阮蓝潜意识的想要摇头,突然想起来似乎曾经霸占过苏纯一只绝美的工艺蜡烛,貌似是告白的男生送的,听说还是法国货。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神采,把手机往韩予铭手中一丢,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跑去:“等我!”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阮蓝把行李拖出了不停的乱翻,却始终找不到。韩予铭靠在门边,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时间,22:35,肯定是坐不上车了。
突然,阮蓝猛拍了一下头,颓丧的坐在了床边,借着手机幽蓝的光芒显得可怜兮兮:“隔壁宿舍断电那次借给她们打牌用了,没还回来。”
韩予铭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算了,反正睡一觉就天明了。”
阮蓝这才不着边际的想起了一件事,惊呼着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呀呀呀,你不是要回家的吗?几点了几点了,还有没有车?”
韩予铭拉她坐下来,一下下缕顺她的毛儿:“没关系,我可以试着打车看看。”
除夕夜又是郊区,打的哪门子车。阮蓝伏在他的身上,扥了扥他的衣角,小声的嚅嗫着说:“要不,你今天在这儿住下吧!”
因着这一句话韩予铭的身体不觉一僵,连抚摸她头发的手也顿了下来。
室内黑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阮蓝的一张脸烧得通红,热辣辣的:“许薇她们给我留了好多被子,你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晚怎么样?”
感觉到靠着的身体逐渐放松,阮蓝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想歪了,心中偷笑。她嗔怒着锤他一下,坐起来笑得连眼都看不到了:“想什么好事儿呢啊,有客厅睡就不错了。”
韩予铭尴尬的掏出手机挥了挥,声音淡淡:“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因为是老楼,隔音效果不好,即使隔着厚厚的一道门,阮蓝仍旧能清晰的听到韩予铭不停翻身的动作。原来睡不好的并不只有自己。
不过……睡不好也是应该吧……那个沙发老旧,弹簧坏了好多,他那么瘦,肯定硌得慌。而且又冷,一人加两床被子缩在这么小的地方,肯定是裹不紧的。阮蓝看看自己睡的那张1米6双人床,想想不忍,咬咬牙披件衣服起了身。心里却在鄙夷着,阮蓝,你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推门出来的声音很轻,却仍惊到了沙发上的韩予铭。他突然装作睡熟的样子,不动了。
装什么装。
阮蓝走过去蹲下,袭来的寒气使她瑟瑟发抖。她拉了拉韩予铭的被子,小声的唤他:“韩予铭……”
没动。
阮蓝冻得一急,抓住被子脚就掀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这时候韩予铭再装下去离生病就不远了。他赶忙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有些小懊恼:“这么晚了闹什么闹?”
“去床上睡吧,这里冷。”
韩予铭以为听错,呆住没动,狐疑的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阮蓝虽然彪悍惯了,这时候却仍是害羞的,被他这么一问,直接就恼羞成怒了。她站起来两手把腰一掐,那汹汹的母夜叉形象就塑造好了:“怎么,让你去床上睡还怕老娘吃了你啊?”
这倒是求之不得,可最怕的是,她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已经先一步把她吃下肚了……当然,这也只能想想,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可是还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阮蓝果断的抱起被子,走进了卧室。
床自然是比沙发要舒服的,不过多了阮蓝在旁边便多了层隐患,让温暖起来的韩予铭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自然是两个被卷的,阮蓝在里面,韩予铭在外面。她面对着他,轻薄的呼吸擦着面颊抚过,痒痒的直挠到心里。真是恼人的折磨。他看着在眼前忽闪着的睫毛,忽然生出种想要给她一根根拔光的冲动。
唉,算了。韩予铭翻个身背对她,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可是他刚刚睡过去没多久,身后的被子便被人掀开,一个温暖的柔软的身体靠了上来,修长而瘦弱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
韩予铭几乎石化,连动也不敢动。
阮蓝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你这个死不开窍的,再一咬牙,把腿也搭了上去。
韩予铭再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可就不算男人了。他果断的掀被翻身,行云流水的将阮蓝压在了身下,声音带上了喑哑:“蓝蓝,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不是已经理解的很透彻了嘛!阮蓝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可惜这个白眼在通红的脸色面前,显得便那么的不起眼。
天空中骤然升起斗大的烟火,隔着窗帘透入的光芒足以看清身下人的表情。阮蓝的羞涩让韩予铭心中更加躁动,便顺从内心的对准她嘴唇吻了下去。
原来他也是吻过阮蓝的,比如那次醉酒,比如恋爱之后的无数个鸡鸣狗盗夜,可是任哪次都没有这次来的动人心魄。
那是一种怎样的甜美,即使融化在糖蜜里也及不过十分之一;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缱绻,即使如丝般纠缠在一起也觉得不够不够……
阮蓝的唇柔软而温暖,吻在嘴角触碰到鲜嫩的皮肤,带着果蜜的味道。她的丁香小舌细滑而顽皮,在他的追逐下不断逃窜,时而被逼得一声娇喘,更让韩予铭心头的火烧得旺。
刚刚还撑在头边的手下意识的顺着脸颊往下抚摸,路过脖颈,锁骨,前胸,一直下滑到腰际。
热辣的吻不知什么时候也脱离了原有的轨道,耳侧,锁骨,肩膀,温柔的辗转吸吮,惊出阮蓝一声声娇吟。
身上的睡衣被套头拉了下来,他的衬衣也早已不见,两具□□的身体紧密的贴合着,室内的温度陡然高了起来。
阮蓝似无依般紧紧抱住他的背,圆润的指甲深入肉中留下淡淡的月牙形痕迹,其实在内心,她也是害怕的。可是那个人是韩予铭,爱着她也被她所爱的人,所以一切便变得如此里所以当,即使是恐惧,也仍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韩予铭的手指在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前骤然止住,全身脱力般压在了阮蓝的身上,大声喘息着,却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动作。
“怎么了?”阮蓝抬了下头看他,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为什么却在这里停下了呢?
韩予铭翻过身仰躺下去,拿手背遮住了眼睛。呼吸依旧是急促而紊乱的,可是偏生便不能再更进一步。他懊恼的转头看了眼阮蓝,转过头继续看天花板时眼中还有着迷情的光晕:“算了,我没准备东西。”
阮蓝起初先是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心中突然变得异常柔软。她的韩予铭爱她,却尊重她,不愿伤害她。她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顾西忱说的话,他说,他只想知道韩予铭究竟爱的是她,还是她的身体。所以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人爱的是她,真实的她,那个一无所有的阮蓝。
于是她轻笑一声,转过去抱住了他,咬住他的耳朵低声诱惑道:“没关系,我在安全期。”
如果听到这句话还能再忍下去那肯定就是神了。韩予铭不是神,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拉过被子,重新抱住阮蓝覆盖上去……
(额……河蟹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