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一起吃了那顿饭,非但没将戚封扬对秦川的成见解开,反而让戚封扬对秦川更见介怀。
韶颜知道解释也没有用,只能尽量少在他面前提起秦川。
转眼间,到了期末考试。
韶颜在网上看了个笑话觉得很好笑,中午出去吃饭的路上讲给戚封扬听。
“一天一个女的走夜路遇见一个抢劫的。打劫!抢劫的说。这女的心里暗暗揣测这人是劫财还是劫色?她赶紧说:大哥,我没钱。抢劫的问:没钱这么晚干什么去?借钱看病去。那女的答。那抢劫的又问:看什么病?那女的说:性病。哈哈哈哈……好笑不?我觉得这招还真管用……”
戚封扬无语的看着挂在他胳膊上笑得快断气的某人,这人在他面前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诶?你为什么不笑呢?”某人笑够后,喘着气问他。
“不好笑。”以前他觉得她很聪明,现在她却常常白痴给他看。
“诶?不好笑吗?这是我最近听的最好笑的笑话,不只好笑还很实用呢。”
实用?他斜眼瞪了她一眼:“难不成你也想遇见个打劫的试试这一招?”
挽着他胳膊的手瞬间化作螃蟹钳子夹住他的一块肉:“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女的不只掐他,还骂他是狗!戚封扬一抬胳膊圈住韶颜的脖子作势要勒她。
韶颜也不挣扎,歪在他怀里呵呵的笑。
“韶颜。“前面有人叫住他们。
戚封扬抬头是秦川。
韶颜见秦川骑着自行车,问:“去哪玩呢?”
“慧慧想吃学校门口那家盖饭,我去帮她买。”
秦川声音未落,戚封扬就感觉靠在他怀里的身体一僵。
“真是贤惠啊!”韶颜嘲弄道。
戚封扬微皱眉,盯着怀中人的发顶。
秦川当做没听见,温和的问:“你最后一场考试是什么时候?”
“27号上午。”韶颜答。
秦川说:“我正好也是上午考完,我们定下午两点的票吧?”
韶颜说:“好啊。”
秦川走后,戚封扬脸色阴沉的问:“曲韶颜你自己不认识路?不会回家吗?”
这人只要一遇上秦川就没大方过,韶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以前我们俩个就一起,再说快过年了长途车上小偷多两个人一起有个照应。”
戚封扬家就在本市,每年放假连行李箱都不用,提个包打个车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所以过年长途车上小偷多这种事他根本没想过。听韶颜这么一说也确实觉得让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但又不愿让她跟秦川一起,想了想说:“不是还有白小文么?你怎么不跟她一起?”
“人家白小文有男朋友送,哪像我没人疼没人爱的。”韶颜故意酸他。
没想到,戚封扬沉默了片刻说:“你让秦川别定你的票了,到时候我送你。”
韶颜一愣,心想戚封扬不会是以为她在暗示他什么吧,赶紧澄清:“呃,不用了,我只是开玩笑。”
戚封扬撇了她一眼说:“我是认真的。”
韶颜活到现在有三件事觉得最难:第一、看懂电子产品的说明书;第二、找到林雅媛;第三改变戚封扬的想法。
既然想送就让他送吧,只要他不嫌麻烦。
27号上午考完最后一门,韶颜回到寝室收拾好行李给戚封扬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辆很烧包很扎眼的黑色越野停在了韶颜面前。
韶颜盯着车前的标志看了半天,问:“你从哪借来的?”
不是她小看戚封扬,而是从他身上实在找不到能与富家子弟挂钩的地方。
吃饭,两人去的都是平价的小餐馆。
穿衣,戚封扬整日除了上课就是打篮球,身上的衣服换来换去也只是各式的运动衣。
从来不带首饰,手机也不是现在最时髦的苹果。
更没有整天把我爸是谁谁谁,我妈是谁谁谁挂在嘴边。
这样的男生,任谁也没办法跟富二代挂上钩吧。
听她这么问,戚封扬也仅仅是挑挑眉,淡淡的说了句:“跟我爸借的。”
跟他爸借的?晕!还真是富二代!
戚封扬打开车门将几袋行李扔到后座,关好车门后见韶颜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得皱眉:“你还愣在那里干嘛?”
“我想问,你有驾照吗?”
“没驾照我能开车送你回家吗?”戚封扬没好气的说。
想起自己那张的驾照,韶颜又问:“你的驾照是自己考的还是……?”即使知道这个问题一定会激怒他,但生命攸关她不得不问。
果然,下一秒戚封扬跟见了火的炮竹炸了开:“难不成是你替我考的?!”
韶颜这才战战兢兢的上了车,系了安全带还不放心,一手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扶手。
戚封扬黑着脸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的发动车子。
五分钟后,韶颜松了手,全身放松下来。
会不会开车看握方向盘的架势就知道了,秦川说她开车时抱着方向盘跟抱个炸药包似的,而戚封扬姿态自然流畅一看就是老手。
“诶,你什么时候学的?”韶颜问。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戚封扬答,声音中还带着未退去的冷淡。
为什么同样是高中毕业的暑假学的,差距却这么大呢?
韶颜认真反省,半晌后得出结论是:老天还是公平滴,像戚封扬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如果四肢再不发达,那不就是一个废人,将来到了社会肯定要饿死。
韶颜家在平市,离她上学的Z城只有一百多公里,开车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途中韶颜接到老妈的电话:“到哪了娘?”
戚封扬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他现在基本已经能从曲韶颜的声音中分辨出一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跟秦川说话的音调与此时跟她母亲说话的音调是一种,一种亲昵中带着隐隐撒娇意味的声音。
跟韩磊和楚芬说话时虽然亲切却已经有了不明显的距离。
而其他人,就如同三九天的太阳,看着灿烂无比却没什么温度。
每个人都被她分门别类放在心中不同的位置,该付出多少她计算得清清楚楚。
而他,又被她摆在什么位置呢?
她对别人都客客气气却喜欢话中带刺的嘲弄他,她也向他撒娇却少了与对待秦川和她母亲时的亲昵。
“什么?怎么现在还在那里?按你昨天打电话时说的,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机场了。”声音中的亲昵不见了,透出淡淡的不安。
她母亲不知在那边说了什么,换来她一声嗤笑。“每次都这样……没,我没有生气,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嗯,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有些低落,不过很快就又振作起来,笑呵呵的问:“这次你们又要去哪里?”
“……非洲?狮子、河马、大象不是早就拍过了吗?”
“……拍大迁徙啊?要两个月?”
“嗯,你们到时直接来学校看我好了,你们两个也保重身体,好不说了,拜拜。”
挂了电话,她望着窗外自言自语的说:“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从刚才她的话语中,他已经能猜到大概“你爸妈过年不能回来了吗?”他问。
“嗯。”她应了一声。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他又问。
她依旧望着窗外,似无所谓的说:“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想想过年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凄凉了,他问:“没有亲戚家可去吗?”
“人家一家人过年,我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啊。”再亲也终究是外人。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说:“都是亲戚,哪能算外人。”
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不想去,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习惯了,想吃吃、想玩玩、想睡睡,多自在。”
自在吗?他没觉得。他们家每年过年都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完年夜饭大人打麻将,小孩放烟花,到了十二点再一起放鞭炮。
一个人过年他不知道该怎么过。
见她已有不耐烦,他也不好再问下去,就改了话题:“喂,你爸妈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扯上狮子、河马、大象?
“研究除了人以外所有的生物。”
他被她的话逗笑了:“为什么你刚好相反,只研究人呢?”
“这样才能弥补他们的遗憾嘛。”她懒懒的说。
见她似乎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快到平市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兴奋的叫:“快看快看下雪了。”
他撇了眼窗外,说:“这么激动干嘛,跟没见过雪花似的。”
她呵呵傻笑:“是啊,我都看了快二十年,但每次看到下雪还是会激动。”接着又说:“希望平市也下,下得越大越好。”
“闭上你的乌鸦嘴,下大了,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