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婢(1 / 1)
“那就先给她恢复心智,听力问题能治则治治不了便让她耳聋着,省的在外招蜂引蝶!还有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帝妻,孤已经废了她,只是贱婢一个!”司马浩冰冷的声音响起,小神医震惊地看着衣衫褴褛一脸脏污的水瑶,身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她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变成这副惨样!不敢多问,动手施针,一声咳嗽传来,水瑶醒了。
小神医试着叫了几下,没反应,只见她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于是小神医连忙拿来纸和笔写了几个字给水瑶看,水瑶点了点头。小神医喂给她一颗药丸之后,跪拜司马浩禀告:“主上,她已经恢复理智,除了耳朵听不见神智清醒,只是身体虚弱需要调养!”
“去拿一套婢女的衣服给她!”司马浩面无表情地下令,小神医应声而出,不久手上拿着一套粗布麻衣放在水瑶面前,里面暗藏着一瓶创伤药朝水瑶指了指,然后退了出去。水瑶忍痛起身,扶着床边背对着司马浩脱下破败不堪的外衫换上粗布麻衣,把药瓶藏于怀中,跌跌撞撞地来到司马浩面前朝他叩了三个响头,往门口走去。司马浩怒吼可惜水瑶听不见仍旧往外面走去。结果司马浩一把把她拽了回来,摔倒在地,水瑶连忙跪在他面前说:“皇上,奴婢在外头伺候着!”
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嘴巴还是能说话的。司马浩一脚踢开她,手指门口让她滚出去,水瑶连忙退了出去站在马车上,守在门口!虽是早春,但外面风吹着还是刺骨,水瑶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围着身子让自己暖和点。
入夜,王义端着晚膳来到马车面前,水瑶连忙下车低头弯腰说:“奴婢给王将军请安!”王义当场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才回神,虽然皇上已经下旨废妻,但他还是不大相信,直到现在看到水瑶这幅样子还是不敢置信,不过很快恢复神情,也许真的只是一时贪恋,他到希望皇上不再沉迷女色,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于是把晚膳交给水瑶,水瑶谢过之后转身往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司马浩坐在案桌前批阅奏章,水瑶低着头把晚膳放到小桌子上,低声禀告:“皇上,该用晚膳了!”一本奏章朝她飞了过来,水瑶没有躲,一动不动任由它砸下来,砸在额头上立即肿了一大块,水瑶跪在地上低头再呼:“奴婢该死,还请皇上用膳!”
司马浩怒气未消起身坐到小桌子前,水瑶连忙给他弄好碗筷,跪在边上伺候着。一碗药放到水瑶面前,水瑶拿起那碗药侧身喝完之后轻放在边上,司马浩只吃了几口饭便起身坐回案桌前,水瑶收拾完毕端了出去放到指定的地方转身回去,路上小神医给她两个热馒头,水瑶鞠躬谢过之后回到马车上,一个放在怀里,另一个拿在手上坐在门口边上一片一片撕下来塞到嘴里慢慢吃着,噎着便捶了几下胸口让自己慢慢吞下去。一天没吃饭,有些胃疼,好不容易吃了一个馒头,胃稍微舒服些,于是靠在门框上休息。
半夜水瑶是被冻醒的,马不停蹄一直在赶路,两国交恶,司马浩要尽快回国,否则多留一分便多一丝危险。衣衫单薄,水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卷缩在门口的角边上,哪怕挡住一丝风也好!看向里面灯一直亮着,这时王义过来让她去端宵夜,水瑶只好跟着他走,来到专用御厨边上,王义拿出一张纸给水瑶看,水瑶明了地点了点头,于是端着宵夜来到里面放置于桌上,低呼:“皇上,宵夜来了!”
高大的身影来到水瑶面前匆匆喝了几口放在水瑶面前,水瑶忙端起想往外走,结果被司马浩给拦住了,他指了指宵夜又指了下水瑶的嘴唇,水瑶低头叩谢:“谢主隆恩,奴婢出去了!”于是端了出去坐在门口吃了半碗便放回原先那个地方。
路上小神医递给她一条小被子,水瑶低着头说:“谢大人,奴婢先回去了!”小神医看着远去的背影,闪过一丝悲悯,身上还伤着呢,这额头又肿了,旧伤新伤看来想要康复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现在没法调理,恐会落下病根,她何时受过这种苦!向来是别人眼里的宝,小心呵护着,这帝后恩怨即使他有心也帮不了,权力都在皇上手上!
有了被子晚上睡觉会暖和一些,水瑶想着有些高兴,坐在门口刚想睡觉,突然被拎了进去扔到床上,水瑶吓得连忙跪倒地上:“皇上!”司马浩把她重扔回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水瑶没有再动任由他动手,他直接脱掉她的裤子,带着丝愤怒便这样要了她,随后把她扔下床,水瑶默不作声地拾起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齐之后退下。返回门口缩成一团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面心有余悸地发抖着,身子好痛,在这事方面他向来霸道蛮横,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适应,每次都浑身酸痛,这次更甚,白天折腾了半天,晚上又折腾,根本受不了,但是实在困乏,便在疼痛中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水瑶不禁大叫不好,昨日王义给她看的内容便是皇帝的今后一切起居都由她打理,现在早已过了晨时,指不定里面的人又要发火了。于是连忙起身,刚起身便坐了回去,昨日的后遗症今天才出现,双腿根本无力站起,动一下浑身更加疼痛,怎么办?根本没法子动身!
这时小神医端着早膳从里面出来放到水瑶面前,示意她吃,水瑶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先拿来一碗药喝完之后,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放下了,小神医这才端着早膳下车,水瑶又窝回被子里睡觉。
没过多久前面传来打斗声,王义在门口禀告,水瑶只看他口唇一举一动,似乎是风国军队前来拦截,水瑶面无表情,不动神色继续睡觉,反正跟她无关,即使有关她也帮不了什么事情,自己又是个聋子,没法交流。
司马浩出来了,满脸怒气地看着水瑶,又把她拎到里面,水瑶连忙跪在他面前:“皇上,有何吩咐,奴婢这就去办!”结果司马浩直接把她扔到床上,自己则坐在案桌边批阅奏折,仿佛外面的打斗声根本与他们无关。水瑶没再吭声,缩到最里面背对着司马浩蒙上被子自己睡自己的,不管他人争斗!
打斗声似乎进入白炽化,外面杀声四起,不过这一切水瑶都听不见,司马浩皱着眉头把水瑶从里面拉出来,她疑惑地呼喊了一声:“皇上!”只见司马浩从怀里掏出一个链子铃铛,脱下她的袜子,露出白皙小巧的嫩脚,还没有他的巴掌大,水瑶想缩回脚被他钳制着,只看到他一直盯着她的脚,手在脚背上轻抚了几下,然后把那个黄金脚链套进她的脚踝上,两个铃铛叮铛响着,声音清脆。
脚一动铃铛便响个不停,水瑶自己套回袜子刚想躺下,小神医端着东西进来,司马浩示意他放到桌子上,小神医放下便退了出去。司马浩朝水瑶指了指那东西,水瑶连忙下床去拿,是换伤口的医药用具,于是询问:“皇上是否要换药?”
司马浩坐在床边朝她点了点头,并招手让她过去换。把东西放到案桌上之后,司马浩转过身面对着她直盯着她看,水瑶褪下他的上衣,纱布缠绕的伤口还有一些血迹,于是动作缓慢地一层一层揭开,直到最后一层,似乎黏在一起,水瑶皱着眉头闪过一丝不忍,拿起湿棉球把相连的地方轻轻地沾湿,然后看向司马浩:“皇上,忍一忍,会有点痛!”
低头吻上她的双唇,伸手握着她那只抓着纱布的小手,猛一用力撕了下来,同时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才松开,水瑶吃痛看向那伤口正流着血,赶紧止血,伤口很深,是她亲手刺进去的那一剑,连忙解释:“皇上,奴婢确实是无心伤害,奴婢并没有想杀皇上,当时奴婢也不知情,恳请皇上详查,还奴婢一个公道!”弑君那是大罪,要诛九族的,虽然不是本国的皇帝,但追究起来还是罪不可赦!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话已经说明此事与她无关,虽然是她刺进去的,但她也是被逼的。伤口不再流血清除周围的血迹,水瑶这才小心上药,看他皱了下眉头,应该很疼吧,于是在伤口上轻吹了一下,拿起纱布双手环着他的身子缠绕,司马浩故意低头碰着她的额头,水瑶以为他在看伤口忙躲开。结果她侧头到哪里,司马浩也贴着到哪里,水瑶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闪过一丝慌乱手上纱布不由得绕紧,司马浩握着她的手用唇语交流:“你想谋杀亲夫!”
总算包扎好伤口,这才给他穿好衣服,水瑶端着东西想出去,被他拦住了,看着司马浩的嘴唇,果然他说了句:“不许出去!”于是把东西放回桌上,又爬回床上缩在角落里蒙头大睡,其实她每动一下脚上的铃铛便响个不停,司马浩听着满意,只是她自己听不到而已。
马车继续前行,争斗应该结束了,以这种状况来看似乎是以云国胜利而告终,对方人马应该不多,难道是先锋小队试探?水瑶也不去多想,过一天是一天,反正这日子没有尽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通向何方!
队伍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路上也不平静,时常出现小支队伍拦截,争斗也只是短暂结束,其实在队伍前面已经有江湖唯尊处理,大部队都被搅合着无法脱身,不是出现流寇,就是半路杀出不明人士,或者军队粮草被烧,要不就是集体腹泻,反正乱成一团,等平息下去司马浩的队伍早已离开他们的管辖范围。
这些日子水瑶依旧睡在马车门口,早起晚睡,伺候他的生活饮食起居,司马浩每次用膳后总是让她吃剩下的饭菜,水瑶无奈只好端着在外面匆匆吃过几口便放了回去。白天这日子过得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晚上,水瑶看着外面发呆,每到深夜司马浩都要拎她进去折腾一番,不管他留不留,水瑶都自己慢慢下床,强忍着不适缩在外面仅有的被子里面昏沉沉睡去,直到现在身子一直酸痛着从没好过,她都怀疑是不是已经落下病根好不了了,可是自己诊治一番又没有什么大碍。
队伍临近边关,水瑶遥看远方的京城,是否还有机会再次回来,应该没有机会了吧,这次去云国跟以往不同,一路艰辛她到不怕,只是二哥还在天牢关着,不知情况如何?司马浩虽然废了她,但是仍不放过她,要他放手让她离开根本想都别想,就算老死在云国,他也不会让她的骨骸回来,客死异国他乡,终落得凄惨下场!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他乡有亲人,不知生死,相见无绝期!
司马浩出来刚好看到她那副哀思的模样,一脸的悲伤,不由得怒火中烧,拽着她下了马车。水瑶大惊,暗呼不好,发火了,这是连日来他首次出现那么大的火气,肯定是刚才自己思乡心切被发现了。于是连忙下跪叩头:“皇上,奴婢无意冒犯龙颜,恳请皇上饶过奴婢这次,绝无下次,求皇上开恩!”
一声口哨,野马奔跑前来,水瑶吓得连忙躲到车轮子后面,看到那匹马她就浑身发抖,蚀骨之痛悠然升起,司马浩的惩罚她不敢想,一次比一次伤彻心扉,每一次都痛入骨髓,无论她怎么求饶他都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霸道而野蛮,狂野而自傲!
见他上马,水瑶惊恐地往马车底下钻去,躲在中央不停地发抖,那匹马在马车周围转了一圈,突然马车动了往前行驶,露出了水瑶的身子,水瑶拔腿就跑,往边上的灌木丛钻去,那匹马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似乎有意跟她保持一段距离。她跑他跟在后面,虽然没做错事,但水瑶感觉自己就像个逃犯一样,后面的人马紧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