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送格格上花桥。”这血,流得值。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桥子抬到了府上,札萨还没亲眼看过这位了不起的格格,她能俘获札克的心,太不简单了。
札株和札伦终于盼到了这位大嫂。
“新娘子,到了。”又是尴尬的场面。
“格格……”小环上前牵起她的手,她这才走出了花桥。
新娘与新郎同牵一条红布,只是新娘走一步,停一下,新郎只好走一步,等一下。札萨似乎闻到了一点味道,他看向札西,“你大哥确定人家格格愿意嫁她吗?”现在的年轻人偏偏喜欢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
“格格喜欢大哥,却不想嫁给大哥。”反正是事实,他也不用说谎。
“大哥喜欢格格,却一定要娶格格。”札伦又来插一腿。
“这么复杂?”
他们只是笑一笑,没有多说。以后札克有很多时间亲自去描写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而见证他们爱情的人就是在场的这几位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札萨笑咧了嘴。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札克感到奇怪,这次她没有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从一拜到二拜,乖乖的照做。札株拍了一下札克的后背,取笑道:“大哥,这是大朝的礼仪,你要招待现场的来宾。”
“恭喜大哥,如愿所偿。”札伦打心里替自家大哥高兴,可是他的眼睛又落在札克缠着丝巾的手指上,“大哥,你的手……”札株紧张的拿开丝巾,一排整齐的牙齿印,伤口上还残留着血痕。札克把手藏在身后,这个伤口,他可不想跟别人分享。“小事,无大碍。”
“二哥,这怎么回事?”从头到尾,札西都跟在札克身边,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札伦和札株联合把他架到了花园里,他们口口相逼,他只能告诉他们,“那是大嫂给大哥的见面礼。”
“是大嫂咬的?”札伦吞了吞口水,女人真得太可怕了。
“萦玉会不会太狠心了?她把大哥的手指咬成这样,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叫大哥娶她?可能是我们乱点鸳鸯谱了,趁他们还没洞房之前,我们去把他们拆散。”
札株蠢笨的点子,马上遭到札伦的双头棒,他当场痛得大叫:“三哥,你为什么打我?”
“萦玉是你的大嫂,记住,以后要叫她大嫂。还有,如果大嫂不喜欢大哥,她为什么要咬大哥?她喜欢喝血吗?”天底下就属这个傻瓜最无知。
“是吗?我怎么觉得大嫂太暴力了,不像小环那么温柔,总是对我笑。”说起小环,他的心都飞起来了,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小环在一起了。
“就是太在乎,才会生气。你啊,人家小环都不喜欢你,当然对你无所谓啦。”他得挫挫札珠的自尊才行,免得他太得意。
“小环是喜欢我的,你们少在那边乱说。”真得吗?虽然心里不肯承认,但是小环确实对他很和气,她对任何人都很公平。
“那我也追追小环,看她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三哥,你敢?你要是这样,我会跟你断绝兄弟关系!”札株追了上去。
天黑了,人散了。
周围都静悄悄,吵吵闹闹的声音停了。大堂里,一片子的人醉得东倒西歪,有的人缩在桌子底上,有的人滩在椅子上,鼻子还打出响雷般的呼噜。札克站在新房的门前,想着里面有一位新娘在等他,那个女人将会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想像到,她把一切的东西都砸坏了,砸碎了。
札克打开门,走进去。
里面很整齐,没有杯子的碎片,没有她大吵大闹的声音。他转身,看见她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她的红头巾拿了下来,连凤冠也摆在床边。札克笑了笑,走近一看,她很安静。她的眉头一皱,他习惯为她抚平。只是她热烫的额头,让他焦急起来,他跑了出去,想叫人帮忙。只是所有的人都玩疯玩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萦玉啊,萦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札克亲自从井里打来一桶水,又用铜盆装上,他把水端到床边的小椅子上,面巾放进水里,冰冷的井水渗透面巾。他扭干水滴,再把面巾放到她的额头上,冰凉的快感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亲了一下她的双唇,“以后,有我陪着你。”
札克重复的把面巾扭干再放到她额头上。
这是她的鼻子,小巧可爱,还有点红,应该哭了很久。
他吻了一下。
这是她的脸颊,白净光滑,就是苍白了一点,可能是发烧的缘故,苍白中透出一丝红晕。
他又吻了一下。
这是她的双唇,很柔,很甜……
“萦玉,我很坏吧,连你生病的时候,还要欺负你。”
札克微笑,他在想,如果她马上醒来,会不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让他好期待那个活泼乱跳满口言论的萦玉。她听得懂草原语,看得穿他内心的想法,为什么读不懂他的心呢?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就看不到呢?”
有人在对她说话?
她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睁开眼,烛光消失了,她的手被一个趴在床边的男人握着,而那个男人正睡得很香。
她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天的事。她记得昨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用另一只手把额头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是面巾。好像自己发烧了,又有人为她更换湿巾。她侧过脸,看到了他眼底的黑影,是她造成的吗?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是一个公平的人,对每个女人都好,就像对青衣一样。想到青衣,她打消了所有的想法。她不能接受他的好,再慢慢被他控制。
“你醒啦?好累。”他伸伸懒腰,又探探萦玉的额头,“好像没事了,饿了吧。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等我。”
“我不饿。”假惺惺,她才不要他的关心。
一睁眼,又闹小别扭。札克暗笑,没理会她的胡闹,又说;“我叫小环准备点清淡的小菜给你,对了,现在已经晌午了。我劝你还是出大厅吃,因为我不想让你以后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只不过睡晚了,有必要连头也抬不起吗?”她单手撑起身子,他想助她一臂之力,她则拍开他的手,“说啊。”
“昨晚是洞房之夜,而我们又睡得这么晚,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经他这么说,她脑子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脸上又争气的红了起来,“我和你又没干那些事,我才不怕他们说。”
嘴硬!
他灵机一动,自顾自走,“那我就先去吃午饭了,你就慢慢睡。如果他们问起,我就如实告诉他们。我走啦。”
“等一下。”
她才不要让他们乱想他们的关系。“你先到门口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就和你一起去。”这一身的红装还没换,她怎么敢出去见人?
“我帮你。”他很乐意做这种苦差。
“谢谢,我不需要。”
札克不想太为难她,任她把他往门口推,“我怕你换到一半就晕倒了,而且两个人会比较快,我的好意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
明白他的大头鬼。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光。虽然她在二十世纪长大,但是她对男女之事,还是抱着中国那种传统的思想。两个人之间必须真心相爱,才能允许发生那些事。
“我是真心的。”
门关上,他高喊也没有用。
萦玉无力的走到衣柜,看看里的衣服,有粉色,有浅蓝色等,她的手指停留在一件白色的衣裳上。如果她在成亲的第二天,穿一件白色衣服,他会不会很不高兴呢?
她眯眯一笑,决定了,就它。
园中的假山,假山边的小池,池中的小鱼。
札克边走边看萦玉,此时她犹如池中鱼般快乐,他打断了她愉悦的心情,“我想,你还是晚上穿这套衣服,比较有效果。”一身白?他还没死呢。
“你不喜欢?”她可怜兮兮的问。
札克正眼对着她,认真地问:“我不喜欢,你愿意改吗?”
“我不愿意。”她眨眼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