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我心想现在大局已定,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了。我洗完澡正要躺下睡觉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号码很陌生,我都不怎么想接听。我又一想欣倩电话换了,要是她打过来的也未必。我接通电话一听是个女生,但不是欣倩,居然是苏蕾打来的。她问我有事没,要是有空的话出来聊聊。我想了想她从未找过我,可能真的有事。她见我答应了就说:那好吧!小芦苇地下餐厅A区见。我又问她怎么还去那个地方啊?她说越是教训深刻的地方越难以忘记。
一到A区苏蕾就远远跟我招手,她一身的韩装在镁光灯下显得很迷人。我想起了当初就是这个女孩子让猫儿坠入爱河,差点溺水身亡。我一见她一脸灿烂的笑容,就说:搞得这么时尚,准备结婚呀!她倒是很淡然一笑,说:想好了,不结婚了。
“开什么玩笑呢,猫儿是不是欺负你了,跟我说,给你报仇去!”我还是点燃一根十元一包的熊猫。
苏蕾笑了笑,喝了一口红酒,说:“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去日本。”
我顿时惊呆了,差点被烟给呛着了。“呵呵,好端端的去日本干嘛呢,猫儿知道吗?”
现在不想告诉他,走时候再跟他说。看着苏蕾一脸淡然,我想她已经很早就想过了。
我本不想劝她,可猫儿毕竟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不帮他。“你可别开玩笑啊!这么大的事情乐猫居然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嘛!”
“没有,他从没欺负过我。”苏蕾两眼直直的看着酒杯,好像这句话很难以置信。
“哈哈,就是嘛!猫儿怎么会欺负女孩子呢?那我就更加疑惑了,你们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我发现自己今天真的很多嘴,也发现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真的很麻烦。我两眼不解的看着她。
“其实,我早就决定了,三个月前,从你被关的那一刻。他总是一味的对我好,从不需要我有什么回报,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内疚,欠他那么多……”苏蕾说这番话给人感觉好淡定,好像这三个月来她一直都在构思。
我大叫一声:“你以为你走了之后你就不愧疚了么,你以为你离开之后你就尝还了他么,你以为你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能让他幸福么?你错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眼中的不解居然变成了愤怒,更没有发现B区的人都在看我们。
苏蕾又将一大杯红酒慢慢地喝下去,看着她的表情好像这只是葡萄汁。“少枫,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来,作为猫儿的好兄弟,咱们干一杯!”她又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我只能感叹面前这位女中豪杰,喝酒比喝农夫山泉还要豪爽。
我放下酒杯问了苏蕾最后一次,你真的想好了?
她回答的很干脆,嗯,我已经无法再面对乐猫。
我也倒了满满一杯,来,作为猫儿最爱的女孩子,干一杯!
三月的午后虽然没有六月那么喧嚣,但酒吧里一样浪漫。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地上的空瓶子也是乱七八糟的。看着苏蕾醉意盎然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借酒消愁愁更愁。经管如此,她还是说了很多话,就跟清醒时一样,没有一个标点错误。只要与猫儿有关的事情她都说完了,我听完才知道她俩这三年多的爱情是多么的潇洒。
“其实,乐猫就是个傻孩子。从我们第一次同台演出起我就觉得他傻得可爱,他总是傻乎乎的为了我付出一切。大冬天的早晨我告诉他我要吃冰糖葫芦,他居然二话没说就跑去给我买回来还在楼下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他居然没有责怪我起来这么晚,还一个一个的喂给我吃……在华山最高峰上,为了看日出,我们俩都冻得打哆嗦,他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我肩膀上。当日出来临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如晚霞般的通红。我见他看的好认真就故意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呀?他说爱。我让他表示一下,他居然站起来大吼一声,我爱我的老婆苏蕾,东方的太阳为我们见证。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没下山他就感冒了……元旦前夕我告诉他我要看电影,他就提前一个星期去买电影票,还是两张vip专座。元旦晚上我又告诉他小芦苇有演出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可能看不成电影了。猫儿又安慰我说,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的演出才精彩呢!没想到节目刚表演完就发生了那件事,我真后悔没跟猫儿一起去看电影……”苏蕾说着泪水都快流下来了。我知道从坐下起我们就一直没有谈这件事,可最后还是给绕上来了。如果没有发生,或许……我知道苏蕾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了。
“凌少枫,来再干一杯!这件事情让你受了苦,我一直都感到遗憾,到现在为止还没跟你到个歉,让这红酒来表示我的歉意吧!”看着苏蕾再次一饮而尽,我脑中几乎都没有什么词汇来形容她了,居然连“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画面都产生了。
到了十点钟,苏蕾已经醉的快要不省人事了。我见情况不妙,赶紧给猫儿打电话,苏蕾见我拿起手机,她就有预感我要打给乐猫。立马抢了我的电话,说:“不要给他打电话,他去宝鸡了。凌少枫,你一个大爷们儿,不要告诉我你喝醉了,我告诉你,今晚你不把我送回去,小心我让乐猫宰了你。”
我顿时愣住了,这不是欣倩说话的语气吗?还好后面多了个乐猫,不然我还真把你当成欣倩了。我喃喃说道:好吧!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醉的七八分了,开车不撞人真的很难,但庆幸的是自己不是司机。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BYD,是个老师傅。他问我们到哪,我说去交大。苏蕾肚子里的酒精好像开始发作了,她居然倒在我的肩膀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不过浓烈的酒香一直在我鼻子前徘徊,让人沉默不语。老师傅倒是悠闲自得,他不时还凑上一句:年轻人,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又说了句:你们是学生吧!我始终都没有理他。停车后靠背的一个反作用力居然都没将苏蕾推醒,我使劲的捏着她的鼻子说:到了。这家伙还好居然醒了,倒是来了句让人神魂颠倒的话:去,少占我便宜,这是哪啊?
我无奈,被人冤枉不说,做好人还背黑锅,我大喊一声:到学校了。
苏雷终于醒了,“什么,学校?不是的,我早就搬出来了,在文艺北路。你咋这么笨啊!都不问我要到哪。”
我算是彻底无语了,只是轻声说了句:“师傅,去文艺路。”
下车后,我又扛着苏蕾上了楼。这比扛尸体还要艰难,不能轻不能重不能远不能近,要想在距离上保持着恰到好处还真难。一进门苏蕾就冲进洗手间,她还特警惕地嘱咐了一句,你不要进来啊!
没想到这家伙醉成这个模样还如此谨慎,真当我是一采花大盗。不过我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在那个放着两个大熊猫的床上躺下了。醉酒睡梦香果然不假,我一上床就睡着了。隐约中听见苏蕾呕吐的声音,她吐了好长时间,估计喝得东西全都进下水道了。渐渐地又听见她哭的声音,带有一丝古典的憔悴。真不知道喝醉了哭了是什么感受。苏蕾出来后又大吵大叫,不知道在发谁的脾气。还好我睡得香,没把我吵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我问她怎么将我搬过去的,关键是使用什么暴力手段没有,她却一直在那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