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以前对这句话的理解仅仅局限在游戏上，每当我遇到新的高手时都会想起这句俗语。而第一次让我在学习上感叹的是花杰，自从那次补考。开始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也就是一非主流，而大学一老师对非主流的定义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九零后的非主流就是一群只重其表不顾其里看似花季其实不然的社会畸形。开始我对这句话很矛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第一次看见花杰的时候，才对社会畸形有个初步概念。像这种人和我之间是有代沟的，不知道阿满是怎么跟他交流得如此畅快。
当我看到阿满的成绩的时候，才发觉花杰那小子真非池中之物，不知道是谁合成的怪胎，真他妈聪明。我想起了高中时物理老师曾说过寻找物理奇才继承爱因斯坦研究相对论，如果花杰当时和我们一个学校的话说不定现在都呆在教研室了。为了探索大自然的奥秘，我决定委屈自己向花杰靠近点。真没想到那小子一天到晚都围着女生转，还哼着王力宏的《你是我心中的日月》，没有一个男生不感到另类。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小就被母狗熏陶得不分泌雄性激素了。
在一次物理课上，我看着花杰坐在第一排，女生好像不敢围上去，我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向第一位走去。我刚坐下不久，那小子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说：嘿，你呀是不是走错教室了啊？一口的河南方言，把我笑得要吐。“我很清楚在哪上课。”我也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除了见过几个女生，还见过谁啊？”“哎……同学，你可不要好人没好报噢！我可是救过你的呀！”“操，这小子还跟我装蒜，我他妈今天不让你变成女人才怪呢！”我心里面喃喃道。“哎，你别说，就是你小子害了我，要不是你那破答案，我英语也不会那么危险。”“哈哈……饿的答案还破，饿都是满分啊！”他一脸的坏笑，显得特别自信。从上课铃想起一直到下课我三番五次的注视着他，那小子的确幼稚得可爱，一直都在玩超级玛丽。稍微带劲就放出点声音，身旁身后的人以为他的神经病还没好。老师开始瞅了他几眼，后来都不怎么看了，似乎觉得这种朽木不雕也罢。下课铃响的一瞬间，那小子看着黑板大叫一声，饿的神啊！讲的是个嘛东西！
在我的视角范围内，花杰的头是一直都看着手机屏幕，我觉得奇怪就拿道题考考他，没想到这小子大叫：别碰我，么看见我在耍呀！让我气愤的是一女生拿一个题去问他，他居然手舞足蹈的划了两笔，那女生还连声感谢。我十分好奇，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居然这么聪明，上帝居然这么不公平。这是我第一次在学习上感到智不如人而产生的力不从心，也是我第一次在学习上产生强烈的愿望要超过某人。
我妈打电话问我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家，我说还不都是学习嘛！谁让你儿子先天因素不如别人而造成现在的巨大悲剧，这不只好牺牲打电话的时间。我妈这个人呐你不跟她较劲她当你昨天才出生，你一句话不得体她立马跟你翻脸不认儿，“是啊！你小子天生就是一弱智，小时候看你太笨了，三岁还不会走路，五岁还不会说话。你爸说干脆把你扔了得了，你奶奶坚决反对，就算是傻子也得让他继承香火。你现在才明白，也不容易！”我妈妈说的振振有词，跟一律师一样。我想这样的老妈真难，想跟她诉诉苦她还让我吃黄连，我一怒之下一个电话给欣倩打过去，她接到我电话就嚷嚷，这是谁家的耗子又找不着回家的路啦，瞎叫唤啥呢？
我都不好意思笑，这年头耗子都成精了，转行泡妞了，那几颗大米人家才懒得满足呢！一不小心居然让欣倩听见了。
欣倩顿时勃然大怒呵斥道，死小子，是不是长翅膀了，我告诉你就算你脚踏风火轮头戴金刚圈本姑娘依然能制服你，改天龙王打呵欠你可得注意点，小心雷公一锤劈了你。
心里面诡异的笑声差点荡漾开来，这哪是一女孩子的本行啊！三年前还是一花花绿绿的小姑娘，连坏笑都还噎着，害羞的表情比灰太狼还天真。没想到三年大学的熏陶伶牙俐齿更锋利不说，连骂人的道行都长进不少，我想这可能是神话传说看多了的缘故。我低声下气地说，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刚才问我妈我先天性智力低下导致现在硬件不足到底该怎么办，她老人家可慈祥了，不但没告诉我原因，还把我批得狗血喷头。
欣倩从电话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傻笑，好像我真的死不足惜，小子长进了，啥时候知道谦虚了，你不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吗！
一想起目中无人四个字我就忒气愤，高三一次数学考试，我用一种奇怪的办法将题做对了，老师竟然给我零分，放学回家我还将卷子递给欣倩看，她说谁让你不走常规啊，我说学生看不懂我也就不说，可老师总得给点面子吧！欣倩看我一脸轻狂的笑，将我的耳朵从车上扯到车下，就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迟疑片刻，没有说话。
欣倩突然问道，你不是挂科了吗！考过了没？
我欣然的表情，说：还好，差点没过。
瞧你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这年头还挂科有点出息好不！淡淡的斥责，没我爸那么严肃。
你别小瞧我，下学期拿奖学金让你羡慕羡慕。我当即表态，义正言辞的样子。
呵呵，得了吧！就你不挂科都是万幸还想着天上飞的水中游的老实点吧，下次我来检查工作可是突袭，做好准备啊小样，挂了……拜！
我还没拜呢，电话就挂断了。谁让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十一月份的西安虽然是北风兮兮，梧叶满地。人在风景里确实忘记了现实，在现实中却总惦记着风景。总是期盼在某个枫叶萧瑟的黄昏，手牵着手往前走，没有路口，没有尽头……
不经意中在自习室中度过了两个月，黎明和午夜只是两道永不交汇的风景线，总在睁眼和闭眼的两个瞬间和他们擦肩而过。每天都和齐建国在一起打交道，论海阔天空，谈日月星辰。我想起高中老师曾说过每个人都要在班上找一个榜样，时刻向他靠齐。我想学习榜样就是齐建国了，娱乐榜样只有方小东了。这两人一正一负一阴一阳一呆板一活跃，还是印证了那句话：水到渠成，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虽然齐建国总是装着一副傻忽忽的样子，但他有时也问一些可爱至极的问题：你说这儿子问什么非得跟爹姓，怀孕的女人和熟烂的萝卜有什么不同？
他的问题我却是百思不解，想着想着就想笑，笑着笑着就骂他一大傻B，他还总是一副自已为乐的样子，把我逗得很开心。有时候我也遇到棘手的问题，比如大物里面的电磁波还掺杂着球面积分的问题，像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最好找牛顿来解决，可惜每次抬起头就看见他老人家一樽画像，沉默的跟一经典力学没什么差别。齐建国也有能力，可他的能力建立在时间的基础上，虽然他愿意将大把的青春押在学习上，但是我却不敢下注。我只好寻找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虽然花杰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好，但我总是与他保持距离，好像他真的魔法免疫，一般的妖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那小子是一人才，和他在一起总是聊一些很深邃的问题，探索宇宙的奥秘，预测外星人的生活方式，描绘天外飞仙的壮观蓝图……有时候我都在嘲笑自己有多痴，他却一脸肃穆得庄严，偶尔露出一丝微笑，很难想象一个九零后一副应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