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教室里,又恢复了宁静。
一个身材干瘦、头顶微秃的老头子大步走向教室。听说这就是如今的班主任,担任我们的数学,而且数学水平也是一流的。年龄也不小了,估计比我大两个来回。给我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伙是快退休的料,恐难胜大任。一点生机都没有,呆板的简直就是一块朽木。我正在想象他会不会有什么脾气的时候,一声响亮的“上课”在教室回荡。还没等“老师好”落音,就是一声“坐下”。我本想站起来却又听到坐下,真是满怀欣喜,省了九牛二虎之力。
今天我们来复习第三章……我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啊!前面都过了?没想到说话有点激动,竟然让老师给听见了。老头子瞟了我一看,没说什么,继续他的进程。我心想:这函数水平一般,要是不复习那我怎么办呐?如果连这一块都不要了,那就会失去立足之地。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我决定自立根生。
下课铃响后,老头子走到我旁边。我瞟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他。他到我旁边见自己受到冷落,就假装咳嗽的吭了一声。这根本没能勾起我的注意,他好像被激怒了,大喊了一声:凌少枫。我顿时有点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好像没见过面的。我开始抬起头,说: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时忙碌的人民都放下手中的笔,观看大猩猩一样看着我。老头子也开口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知道那个地方有两个作用,一是批改作业,二是批评学生。而这一次,作用很明显。
我大摇大摆的跟着他走进办公室,他开门见山:你似乎对复习还不适应吧!要不要再回家调养一下?
我摇摇头说:不必了,我调养好了。
他说:那你学习态度有问题。高四说起来短暂,其实也很漫长,我担心你会熬不过去的。
我说:谢谢老师关心,只要我来了,肯定会熬过去的。
他说:希望如此,既然你不愿跟着我走,那还是回家复习吧!
我说:回去跟爸妈走也上不了大学的。
他说:你还嘴硬,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我只是尽一个班主任应尽的职责。马上就要考试了,如果你进不了前50,你就不用呆在这个班了。
我说:还是前20吧!
他笑了笑,一脸鄙视的样子:你还挺狂妄的,好,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看你有多能耐。
我说: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他举起那只还带着白灰的手,很自然的摇了一下,去吧!显得沧桑无力而又愤怒之极。
英语课上,我态度极其的认真。英语老师对我始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关照,虽然他从没说过,但我能体会出来。他知道肯定一个人就要尊重那个人所作的决定、付出的行动。因为在漫长的生命旅程中,控制方向的还是自己。他总喜欢将我叫起来,回答一个个在汉语中毫无意义的问题。虽然我总是断断续续,但他每次都用perfect、beautiful来评价,我知道这是对我的鼓励。
在其他课上,我也是从头到尾连苍蝇都没有看一眼,脑子也跟着老师一起奔跑。从课上到课下进行的异常的顺利,懒惰的影子在我身上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以前看到碰撞还想不起动量,现在看见木快就想起了牛顿。以前总以为我们都在标况下成长,现在才知道那是结冰的地方。以前总感觉到生物进化论平淡乏味,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残酷性。每天都有一堆看不完的书,每天都有一叠做不完的卷子,每天都有一个彻夜难眠的晚上……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寂寞,和自己交往的都是一堆死气沉沉的白纸黑字。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也曾感叹:这就是现实。有时候真想发泄内心的恐惧,可除了书本再也找不到工具。我真的不忍心将前面的人给踢一脚,可能他真的没有反应。转眼间就八月底了,阳光还是灿烂的照耀着神州大地,不管你多么困窘,它总能笑口常开。
30号晚上,欣倩告诉我明天她就要走了。我还没向班主任通知就旷了一个晚上。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同学聚餐店,早早的准备了一桌她最爱吃的菜。欣倩本不喝酒,我只在汉中见她喝过一次,两杯就倒,跟我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可是那天晚上她却表现的十分勇猛,喝得淋漓尽致,大醉而归。我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原本想用酒来溺死,可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她的肚子却变成了游泳池。猫儿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之间的关系堪比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友谊。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希望,虽然他总喜欢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我能理解。我们的酒杯在空中铿锵有力的碰撞,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城的夏夜,微风浮动,星光满面。总是这么美。
我们从饭店出来后,相互搀扶摇晃在去学校的路上,穿过梧桐古道,又经小学后巷,看着一幢雄伟、壮丽的教学楼在夜空中绽放雪白的光芒,不经意间还能看到讲台上的那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看着欣倩呆滞的眼神,我打断了她:你在想什么呢?
哎……一个不思进取的懒惰青年还要在这里苦苦奋斗,感到惋惜啊!她的语气里有一种深沉的苦涩。
我立刻一脸正经的看着她:欣倩,你放心,我凌少枫一堂堂有为青年,是不会被这点困难吓倒的。我要让你看到,跌倒之后,我会爬的更高。
她笑了笑:看你激情澎湃的样子,好像世界大战明天就要爆发了。
那你总不能老是拿人家的伤疤开玩笑吧!旧伤还没愈合,你又想再捅我一刀啊?
切,说的我跟一女魔头一样,要真是那样,我早就把你杀了。
我呵呵一笑,你舍得杀我吗?
她见我一脸幼稚的表情,把我鼻子使劲的戳了一下。把我逗得笑都笑不出来,我把她的脖子轻轻地搂在我怀里,头发也不经意间撒在我的脸上,一股淡淡的清香,月光下,那么美。
第二天上午,我把乐猫和欣倩送到了火车站。我用拳头重重地砸在月猫的的胸前,说:别忘了大哥跟你说的话啊!他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欣倩的,谁敢欺负她,我跟他同归于尽。呵呵,不用那么暴力,让他头破血流就可以了。我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欣倩站在前面喊:你俩说了这么多年还没说够啊!车快来了,你回去吧,少枫。长这么大总是别人送我,今天还是第一次送别人,果然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临走时总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表。古人离别时不知道有多少名垂千古的良言锦句,可我一句都没有借鉴。要是李白在的话真想让他送我一首诗,;来抒发一下内心的激情。为了不让泪水来渲染气氛,我只用目光将他们送到了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