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把优利欧斯带到了类似自己房间的地方坐下,他也坐到了夹着桌子的正面的椅子上。
在不怎么装饰的小房间里,有收藏着贵重的纸质书的书架,桌子还有床,只放些必要的东西。
「刚才库鲁奇司教真是失礼了。请由我来谢罪」
深深低下头的莱曼司教的脸开始有一点点肿起。
「不会。从中央派来的司教什么的,不就是那种人吗?本来的话,把圣人的教诲传授给人们的人,只是做了那些事就自以为比别人要优秀。我至今为止见到过的人全都是那样的家伙。像莱曼司教这样善良的人还真是少见呢」
虽然脸很可怕,但优利欧斯说不出口。
「优利欧斯君。人类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唯一,相同的就只有在神的教诲之前。站在各种各样的立场上带着偏见来判断一个人的人格,我认为不是太好」
「……那个,失礼了」
优利欧斯老实的道歉了。
「能理解就好」
莱曼在整理住所后,凝视着优利欧斯的眼睛。
「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从安娜那里详细听过你的事了,这样想也没关系」
「你说从那孩子那里……也就是说已经连今天内裤的颜色都知道了吧」
「很遗憾没有知道那个份上」
「很遗憾吗?」
优利欧斯不自觉的退后了椅子。
「不,等等。不遗憾。说法错了。总之,我想问你为什么不去接修补城墙呀,修复街道呀,搬走瓦砾之类的工作呢?在进到街里的时候应该有要求交换来提供居所才对的。嘛,就不详细问你了……。现在哈根的人手还不够。如果你有那个意思的话,真的想要工作,应该能简单的找到才是啊」
「啊啊。那是有原因的。其实,我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不怎么好,做不了激烈的体力劳动的」
「不要说谎」
莱曼以严厉的口吻说到后抓住优利欧斯的两只手。
「你有比正常人锻炼的更多的身体,从衣服上就能看得出。虽然这里是和圣域隔离了的地方,但也是教会的领地,神的庭院的一角。在这里,没有想过说谎就是罪吗?不,说谎本身就是罪」
「……比想象中还要敏锐呢。有从军的经验吗?」
优利欧斯不耐烦似的支开莱曼的手。
「当过士兵,但没上过战场。虽然这样,由于生在骑士的世家有锻炼过。我是三男所以才选择侍奉神这条道路。可是,现在的信仰也不能说是真的」
「有的话就算好了,不会被每个人认为是庸俗的人。嘛,总之……。我想尽量避免体力劳动。没有打算把缘由说出来。反正到现在为止都能辛苦地活过来了,就这样也无所谓」
「是叫莎罗莓君是吧?听说让妹妹去工作呢」
「她也不是妹妹,是安娜小姐搞错了。莎罗莓她其实是比我还要大的人」
「就算如此,让柔弱的女性一个人来挑起负担还是没变。我不能对那种事熟视无睹」
「……真是强硬呢」
「当然强硬了。已经理解了你没有说明缘由的想法。那样的话,在你能办得到的范围内试着做怎样?从莎罗莓君去做饭的开始到做些杂活。你也做同样的事怎样?本来的话是给女性做的,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不要啦。薪水不是很少吗」
「就算是,起码比起现能减少下她的负担吧。我都已经接受了你不说缘由的条件了。你也接受我的条件怎样?至今都不工作地住在街上。而且,为了减少莎罗莓君的负担要尽力做才对啊」
「……说起来就是这样的人呢。司教是」
虽然优利欧斯夸张地叹息,但莱曼那严厉的脸还是没变。
优利欧斯认为不会简单就妥协的吧。
「教育安娜小姐的人,还想是被叫做司教的人,不就是说着满嘴的理想,却看不到现实的一类人吗,似乎还会有点勉强呢」
「然后呢,要是更多的人能幸福的话,我也会把自己的想法强求于人。总之。人手不足这是事实」
看到对于刺激他的话还不动摇的莱曼的样子,优利欧斯在心中放弃了。
实际上,无论是薪水上还是条件上都做了十分的让步。被他责备逃避了居住的前提条件的劳动也不奇怪。注意到那个的话,莱曼也能把优利欧斯他们从这条街里踢出去。
再和他争论的话就会有麻烦了。
预测到那份上后他先开口。
「我知道了。那么,我接受那份工作了。嘛,有可能会半死不活地做哦」
「要做的话不认真做可就头疼了。我会给你安排的了,你和莎罗莓君一起来就可以了。详细的条件还不清楚」
「你能忘记掉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虽然这么说,但这个男人的话是不可能的吧,优利欧斯勉强算是死心了。
虽然对安娜的行动和明明那么瘦态度却那么强硬的莱曼的脸感到不安,但是比想象的还要能干的人物,对他多少还是有点评价的。
那样的话,优利欧斯多少有点在意自己所知道的那种典型圣职者形象的,在圣堂前见到的另外一名司教。
「说起来,回到那话题,那个司教到底是什么啊?中央的司教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啊……。库鲁奇司教是教皇宫所属的司教来的」
「……不仅仅是中央,还是从教皇宫来的人啊。态度还真大啊」
牵连到不死教皇,在中央教会工作的司教的话,有那么点不同就开始自大起来也不奇怪,优利欧斯思考着。
「不过,特地来到这么偏僻的小都市来是打算要干什么吗?旅行路过……看起来也没有那种感觉」
「那是……」
至今为止都没有改变的莱曼的表情罩上了阴影。
「……其实是关于安娜的,说要到让她到教皇宫去学习而来的。将来,为了掌管某个司教区,而成为司教是这样吧?就是关于那样的……」
「在教皇宫?那孩子?……。诶—」
「我也同样感到不安啊。那孩子要是跑到那种地方去的话会做些什么……」
「当然是大白天的拿着菜刀对着教皇吧」
「我也那么想。也有过把圣堂里的某个圣人和狮子的圣像给弄垮的事啊」
「哇……。靶子不是只有我啊。比起安心了,怎么说。不,基本上是个乖孩子来的,不作声不乱动的话,我认为她是相当可爱的」
「也许会被认为是笨蛋父亲吧,我也是那么认为。不过还是不安啊。多亏了之前路过这间教会的一个司教才推荐了那孩子上去……。安娜被承认了作为父亲还是很高兴的」
能看得见说到那里时莱曼的眼神是特别的温柔。
「只是……」
「除了安娜小姐的冒失以外还有不安的地方吧?」
莱曼没有回答。
「虽然不是没有女性的司教,是很少。特地推荐安娜成为司教,而且那个与教皇宫有关系的司教的意图不清楚。是隐含了什么之类的,就没有想过那种事吗?例如说,那个不出声的话还挺可爱的披着圣职者外皮的猪……」
「……不好意思。能别说到那份上吗?」
「对不起。说的太过了」
优利欧斯对着满是苦恼表情的莱曼道歉到。
优利欧斯在他比刚才更难看的表情里感觉到了某种戒心一样的东西,他所说的就像说明了莱曼的不安一样。
瞬间的沉默后,莱曼开口。
「安娜是个过于开朗的孩子……但绝对不是在幸福的环境里长大的。因为有心灵的创伤才会那么开朗的吧,我是那么认为的」
「包含祸龙战争在内吧」
「没错。在那个长久的战争里她失去了她的亲生父母。在物质和心灵都失去的时候,我收养了那孩子」
莱曼像是奔跑在过去的记忆里一般眼睛变得虚空。
「但是,在祸龙战争的后阶段。在哈根沦为战场的时候,就在那时候她失去了最亲近的友人。战争第二次把她最重要的人给夺走了」
「司教……」
「因此我才想让她得到幸福,从心底那样希望着」
莱曼像是从心底里挤出来一样的说到。
「祸龙战争中,要是没有那个魔女的话……。时不时我也会这么想」
「你憎恨魔女吗?」
「那还用说的吗?」
莱曼的声音和沉重。
「魔女和祸龙是禁忌的存在。接受他们的改革教会里的为了修正教会的腐败改革者们都堕落成为了魔女的走狗。就算理解了是因为嘉路达正统帝国的权利斗争和皇帝的严重失策,饥荒,加上改革教会的反乱才会引起的,但还是有不能原谅的地方」
「不是在立场上不持偏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