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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神秘马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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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正月初一,夜幕降临。

这个时刻,正是千家万户安然享受天伦之乐,享受浓浓年意的时刻。

爆竹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红衣盎然,张贴着对联、门神等物。红灯高悬。

即使是武林各个门派中,众人也是喜气洋洋,共贺新年。

一辆神秘的马车缓缓地出现在华山剑派的山门外。

马车很是华丽,却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说它诡异,那是因为,那马车上并无车夫,却能够行使。而那华丽马车之中,也竟是十分的安静,竟好似没有人在其中一般。

马车安静地停在那里,不消一盏茶的功夫。

“掌门人……掌门人!”

“师父!师父!”

后堂之内,忽然响起慌乱的哭声。

山门之内,骤起一阵骚乱。

人声乍起,数不清的华山弟子手持长剑,在山门内四处搜查,一时门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马车缓缓起行。

华山门中弟子终发现了山门外的异状。

众人持剑从山门内冲杀出来,直逼向那神秘又诡异的马车。

一阵阴寒的罡风从马车中骤然扫过,冲杀而来的华山弟子应声而倒,十数人吐血亡命当场。

罡风过后,一道刚劲有力的手掌印,赫然出现在华山山门正上方的牌匾“紫蕤气清”正中。

正月初二,同一个时候。

崆峒派掌门遇袭。

正月初三。

峨眉派掌门遇袭。

正月初四。

花见芳神情急切,带着门中的弟子,匆匆奔赴正韬门在洛阳的分舵,正气堂。

“义父,我收到你的信就立刻赶来了。”花见芳来到正堂,见到义父东方清衡,急忙问询。

“信上您所说,华山,崆峒,峨眉都遭受到神秘人的袭击,而且三大掌门均已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为何敌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袭,又出手如此狠毒?”

东方清衡面色凝重。

“只怕,这次对手的突袭是有备而来。这个神秘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每次出现,都是独来独往,出手即中。当今武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强劲的大敌了。”

“有没有查出,究竟是何人动的手?”花见芳急于想知道这个阴谋的主使。

东方清衡摇摇头。“据闻此人每次出现,都只是驾着一辆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动袭击,不留下丝毫踪迹。华山、崆峒、峨眉的掌门均是这样遭遇偷袭,中了剧毒。待到弟子们发现的时候,已是太迟。谁也不曾见过那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可是如今的魔教中人,能够有如此能力,胆敢大举暗中加害我武林正道同辈的,也就只有逍遥宫和自在城了!”花见芳凝眉思索,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错。”东方清衡扶须颔首,从太师椅上起身。

“我也曾这样怀疑过。自那沙华寺一役之后,逍遥宫元气大伤,退守长江之南。如今主事的,乃是昔日柴少康之妹柴雨霏。自在城在那之后也是声势日盛,大有不可挡之势。此次武林正道被袭,或与这两大魔教中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花见芳惊呼:“如果真是这样,一旦自在城与逍遥宫两大魔教联手,我武林正派岂不是腹背受敌?”

东方清衡重重一叹。“为父最担忧的便是,一旦自在城与那逍遥宫联手,强强共抗,我正道武林恐怕会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劫难!”

听到义父的论断,花见芳不免也是十分担忧,顿感压力重重:“眼下武林大会筹备已经成熟,召开的日子也已经临近。朝廷的形势又多变,正是需要众人齐心,团结对敌的时候。如今几派武林同道遭受此般重创,势必会影响大家除魔卫道的士气啊。”

婉清和婉秋立在一旁,此刻听了,也是且惊且忧,只恨自己资质修为均太浅薄,不能在这紧要关头位门中出力。

“你所担忧的正是。芳儿,这次几位掌门连番遇袭,是我等大意疏忽了。我已修书信多封,向其他各大门派发出预警,希望这段时间各大门派都能提高警惕,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免遭偷袭。但是,怕的是对方此次是蓄谋已久,之后所出的招数,会令人防不胜防啊。”东方清衡道。

“而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加强防范,应对敌人接下来可能会使的阴谋诡计。如果对手蓄意残害我武林同道,我们势必要冷静应对。”花见芳心中此时沉重之感可想而知。

“唔。”东方清衡点头:“芳儿,遇强敌你仍能镇定自若,只这份英气,此次武林大会交托给你主持,我也能安心了。”

“义父……你……”听着义父东方清衡的话意,花见芳大惊。

“芳儿。”东方清衡拍拍花见芳的手臂。“你要心中有个定数。此次对方若是蓄意大局来犯我武林正道,只怕就连我正韬门也会是他们的目标。”

听到这句话,花见芳只觉心惊:“义父……”她太担忧义父东方清衡的安危了。

“你不必担忧。义父这般交代,只为有备无患。若是在劫,义父该当应对自若。只是如今形势渐趋危急,就连你海棠门也要加强戒备。若是义父遇到什么不测,你也要坚定地走下去。这次武林大会,意义重大,你务必要秉持武林侠义,团结众位武林同道,方能成功。”东方清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泰然自若,丝毫不惧畏生死之事。

花见芳眼中泛红:“义父……”

“时间紧迫。我还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东方清衡再次拍了拍花见芳的肩膀。

“我已命人查过,华山、崆峒、峨眉三派的掌门,中的都是一种无色无味,来势凶猛的剧毒。这种毒一旦侵入五脏六腑,便会令人心脉错乱,身体官能渐渐衰竭。中毒的人,武功越高,一运内力,毒性反扑的就越快。短则半月,迟则四十天,三位掌门恐怕就会丧命。”

婉清和婉秋听了,俱是大惊失色。那那三位掌门,岂不是随时就有失去性命的危险?

花见芳问道:“义父是不是要芳儿四处寻访名医,尽快查出这种毒的根由,迎救三位掌门?!”

东方清衡颔首。“不错。如今,三大门派都在寻找能够解此毒的名医高手。我们虽然暂时身在情势之外。作为武林同道,自然是要鼎力襄助。”

花见芳道:“是。芳儿一定竭尽所能!”

东方清衡赞许地看着自己的义女。“而今,只希望……华山、崆峒、峨眉三位掌门,能够坚持到我们找到解药的时候。”

待到花见芳带着徒弟们返回门中的时候,夜色已深。

想到对手随时都可能会袭击任何一个门派,花见芳不敢掉以轻心,一入门中便下令加强巡逻防备,随时进入应敌状态。

见到师父如此劳心费思,婉清和婉秋都十分担心师父的身体。

作为大师姐,婉秋职责所在,全力以赴地投入门中安全防范的重任中去。不仅细致地调度安排众位师妹的巡逻岗位,更是亲自带着师妹四处探视。

婉清留下照顾师父花见芳,却因为一些顾虑而显得心事重重。

如今形势这般复杂,她却能力微薄,力有不逮,能做的甚微。

又想起那一日黑小子被打的时候,塞给自己的信件。

当日黑小子说这信件十万火急,情况太不寻常,她实在是很难立刻就相信这其中的缘故。信件藏在自己身上,几次想要拿给师父看,又唯恐这信件只是那小驼子一时的玩笑;想要拆开信件预先览过,一想到那小驼子认真的神色,又怕这其中当真的有什么万分机密的事情;因此疑虑重重,不敢轻易示人。

如今的形势,就连师父和东方盟主都不敢妄加揣测之后所会发生的事情,不可不谓之不糟;而这小驼子的信,是否太无关轻重,不足以拿给师父看,再去让她老人家分神呢?

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连手中研磨的动作也漫不经心了几分。正在忙于连夜书写信件的花见芳见了,微微一顿,放下笔。

“婉清,你有何事烦心?为何就连研磨都心神不定的呢?”

“师父……我……”婉清欲言又止,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是否有事瞒着师父?”花见芳正色道。

“师父,徒儿不敢!只是……”婉清急了。“只是……事出莫名,徒儿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师父!”

花见芳疑惑地看着婉清。

“就在几日之前,有人曾央求徒儿,给师傅送上一封密函。只是徒儿见那人行事轻浮,身份又不明,所以不敢妄自传递。”婉清道。

“那封信在哪?”花见芳也是暗暗惊异。在这个时候,是谁会辗转给自己信函呢?

婉清忙从怀中拿出信件,恭敬地递给师父花见芳。

花见芳见到那信件被折的极皱,信封上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堪,腌臜不堪,不免微微皱眉。待到将那信件拿出,借着灯光细细读了,神色大变。

按下书信,花见芳急急地问向婉清:“那个送信的人如今在哪里?!他是何模样?”

婉清惊诧不已,只得道:“那个送信的人,是个皮肤黝黑、相貌丑陋的年轻人,他自称是丐帮弟子,如今就在丐帮的白虎堂。”

花见芳顿住。在数月前麒麟山上的那次恶斗中,她曾经见过遮幕后人慕容筠玉一次,为何与婉清所描述的,大相径庭呢?这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假冒遮幕后人来送信不成?

思之再三,心下有了主意,便对婉清道:“明日一早,你即前往丐帮白虎堂,一旦找到那个人,便立刻带他来见我。”

婉清不明就里,只得应了。

正在这时,婉秋惊惶地跑了进来:“师父,刚刚收到密函,泰山派掌今夜遭遇神秘人的突袭,泰山派掌门也已身中剧毒,情况危急!”

“啊!”花见芳大惊,从椅上疾身而起。

正月初五,黎明。

天刚蒙蒙亮,婉清就赶到丐帮白虎堂叩门。不为谒拜丐帮帮主,洛长老,而是要守卫直接传上口讯,要见那小乞丐王东海。

守门的两个小叫花,见到丑陋不堪的王东海竟会有一位来自女子剑海棠门,貌若天仙般的访客,很是惊异,便跑进去代为通传。

照顾筠玉的司空毓儿闻讯,不知何故,便来到大门外,想要告知对方小驼子王东海尚在病中,不能走动。

婉清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却见一个紫衣女子亭亭玉立,从门中走了出来。她面带轻纱,看不到样貌,十分有礼的上前道:“姑娘要见的人,此时伤势未愈不便走动。他差我来询问,姑娘要见他所为何事?”

丐帮的端木白老帮主和洛长风前辈,婉清因为帮派事务,也是见过的,白虎堂也没少走动,为何今次,忽然冒出来一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

婉清一愣,想到有要事尚未处理,便按下这念想,继而又道:“哦,我是海棠门婉字辈弟子婉清,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见王东海小兄弟。情势紧急,我一定要当面转告,还请一定让我见到他!”

司空毓儿见她形容急切,便道:“请随我来吧。”

两人走过白虎堂的长廊,来到客舍。

此时此刻的筠玉,正施施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的伤势虽然重,但有血麒麟护体,早就好了八成。奈何想日日与司空毓儿朝夕相对,才装作没好,每日里赖在轮椅上,不肯下来罢了。O(∩_∩)O~

不想毓儿竟为自己带来了送回信的人。

司空毓儿将筠玉扶下床,安放在轮椅上。筠玉少不了要装的形神皆备,跛着脚爬上轮椅。毓儿将他推到太师椅旁,带上房门,留筠玉和婉清在房中谈话。

婉清没想到筠玉竟被师姐打成这幅模样,实在是心存歉疚,不好意思地道:“实在抱歉。师姐她虽然是凶了一些,但是她平时人是很好的。”

筠玉虽然讨厌婉秋的蛮横,但对婉清还是十分感激的,笑道:“不妨事的,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你们曾经救过我一命,这次,我只当作,她的情已经还了。”

婉清听了,更觉惭愧。一时又着急起来:“师傅要我找到你就立刻带你去见她,如今你不能走动,这可如何是好?”

筠玉听了一惊:“你果真将那封信送到你师父的手上了?”

婉清点头。

筠玉喜不自胜:“多谢!婉清姑娘,我又欠你一份情面!”

婉清笑了:“你这是说的哪里话!王……”想要叫他的名字,却又觉得不免生分。

筠玉随口接过:“你就叫我小驼子吧!在这里大家都这么叫我,名字反而累赘!”

“小驼子?”婉清纳罕:“你……并不是驼子啊?”

筠玉搔搔脑袋:“诨号而已!诨号而已!”

“我们这就去见你师父!”筠玉说着,便要操动轮椅,往门外走去。婉清见状,也只得如此,便去开门。

门外,司空毓儿正在树下守候。

见到筠玉要出去,忙问道:“你要出去?”

筠玉点头:“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陪我去吧。”

司空毓儿听了一顿,点头算是应了。

婉清看着司空毓儿,面上犹豫。

筠玉对婉清道:“婉清姑娘不必担心。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婉清和司空毓儿双双看向筠玉。

司空毓儿推着筠玉,随婉清一起来到了海棠门在洛阳的分舵。

到了客厅,婉清推筠玉去内堂见花见芳,留下司空毓儿静室喝茶。

婉清已经退下,屋内只有花见芳,慕容筠玉二人。

花见芳坐在正首,看着面前的其貌不扬的小驼子,心中万千疑窦,却不动声色。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假冒遮幕后人,前来送信?!”

冷不防那轮椅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

“晚辈见过花门主!”

筠玉赫然大步走到花见芳面前,令她一惊。却又见他激动地跪倒在堂前一拜:“晚辈欠花门主一份救命之恩,早就想来拜见,却贻误至今,实在是心中愧疚!”

花见芳愕然:“你是……慕容筠玉!”

筠玉抬起头,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晚辈正是慕容筠玉!”

花见芳惊立起身,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抑制,忙上前扶起他:“你就是筠玉!”

看到他,不由地使她想起慕容枫,花见芳心头禁不住一阵惆怅。

筠玉站起身,心中五内感铭:“花门主,晚辈几经辗转,今日总算是见到您了!”

花见芳一想到他是昔日慕容伯父如今仅存的骨血,心中爱怜之情陡升:“孩子……你怎的,变成这幅模样?想必这段日子,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筠玉看着花见芳如同母亲方柔一般和蔼可亲,又是如此的美丽端庄,光彩照人,心中十分亲近。

“说来话长,晚辈自麒麟山那一夜被血麒麟带走之后,却是几番际遇,种种故事,至今想来,自己都觉得既糊涂,又惊异。这次晚辈前来,就是奉我太叔公慕容秋之命前来拜见东方盟主!”

“好!好!”花见芳很是高兴,拉住筠玉亲切地道:“别再叫我花门主,叫我太姑姑!从今以后,我海棠门,便是你除了遮幕山庄外,第二个家。”

筠玉一时点头。又动手,将自己脸上的□□小心翼翼取下,恢复本来样貌。

“太姑姑,筠玉除了要拜访东方盟主之外,还有件事情,想和太姑姑计议。”筠玉说到这,也是几番犹豫。

“筠玉但说无妨。”

筠玉咬咬牙,终道:“这次我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将魔教妖女寒星,送往正韬门,听凭盟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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