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十 二(1 / 1)
还好,我很顺利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狠狠地一把就将自己扑到了床上。
眼泪,已经差不多都被枕头吸干了,可是,刚才受打击的心痛,却还没有缓过来。
我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想看看已经戴了一个星期的玫瑰花手链。
可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就绝对是祸不单行。
玫瑰手链竟然没有出现在我的手腕上。此时,脑子里闪过的场景,是刚刚从长椅上起来的时候,左手好像是被旁边的树枝挂了一下,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手链松掉了?
我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觉下达给我的指令,马上跑回去找,说不定,能找到。
可我还是犹豫了,万一,梓杰还在那里的话,我该怎么面对他?
好吧,我承认,与其说“万一”,不如说是,我的期待,期待梓杰还在那里,期待他告诉我刚才那些话都是假的,期待他跟我说“愚人节快乐!”
于是,我还是心存侥幸的回到了刚才的长椅那儿。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如果他还在那里,我一定要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他放在我心里。
只是,空空如也的巷子,在路灯的映射下,显得更加苍凉。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我所期待的梓杰,以及我所期待的“愚人节快乐!”并没有发生。
我只有牵强的把找手链这件事情作为我此行的主要目的。路灯虽暗,却还是足以看清一条银色的玫瑰手链。
可是,它并不在我先前所预料的那些位置。
越找越急,越急越找,我也顾不得形象什么的,一头钻进了长椅背后的灌木丛,希望手链是被风不小心吹到了丛中的树枝上。
正当我抬起头来喘气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了精一从他家里出来,正好是朝着我这个方向。
我以为他看到了我,正准备站起来跟他示意。可他却突然加快了脚步,远远地就略过了我。
顺着他的方向,我看过去,才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像是收拾好的行李。
然后,我才看清了,朝着他走的方向,我顺着看过去,发现一个女人,她站在巷子口那里。
不用细看,只是从身形判断,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在等精一,而且,她一定是精一口中的Babi姐。
话说回来,这样的情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可这次,为什么偏偏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呢?
耳边突然回响起了先前梓杰说的话,“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变了,我这么多的承诺都换不来你一句愿意,看来,你真的喜欢上何精一了。”
难不成,真的被他说中了?
我记得,精一不是已经在镇上的找了个工作,算是安定下来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有突然要离开呢?而且,居然又是跟Babi姐一起。
难道,他的人生就真的就这样跟那个女人纠结在一起了吗。
那我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失去了联系?
到底,是什么,成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 …
突然好怀念三年前的那个结构——我整天跟着梓杰打转,精一几乎每天都会迟到,爸爸妈妈也时不时的在我耳边唠叨出国的事。
但,我总要长大,不能永远依赖已经成为过去的记忆。
他们的人生,也总不可能一直围着我转,我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还记得是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对梓杰产生情愫。那时候,每天去学校的动力,几乎都是被我定义为看到他温柔的对我微笑。
但,随着时间的流转,还有这三年的空白,坦白说,我已经忘了当时对梓杰的感觉。
那,真的是爱情吗?
或许现在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怎样去界定爱情,但,我可不可以把那时候对梓杰的情愫,认定为跟依赖有关。
因为,他是我到这里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莫名之中,我就习惯了每天和他在一起,渐渐地,我就以为,那种感觉,就是爱。
现在的我还没办法断定,当时的感觉是对是错。而且,现在不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吗,梓杰已经不会再来找我了。
正出神的总结着跟我往前的人生相关的情感,却忘了我趴在这灌木丛中的目的。手链还是没找到。
天却也不凑巧,竟然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
“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都说春雨是滋润万物的,可是,它为什么却偏偏浇凉了我的心呢。
没办法,我只好又狼狈的跑回屋了。
… …
不会哭了,不会为你再哭了。
我要我想到你的时候,只有笑容,只有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