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皓祥的往事（1 / 1）
碧鹭陪着我练习基本功，锦荟和雪鸳坐在一旁观看。我才练了没多会儿，皓祥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哟，这么巧呀！锦荟姑娘也在这儿，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皓祥嬉皮笑脸的凑到锦荟跟前。
锦荟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把身体往雪鸳后面挪了挪。皓祥嘿嘿一笑，搬个凳子过来，坐在锦荟旁边不远的地方，盯着她看。
锦荟想无视他电力十足的眼神，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皓祥巴不得她有此一问，深情款款道：“我在想上天怎么会造出你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子，又舍得把你放在人间？”
雪鸳忍不住“扑哧”一笑，锦荟虽然依旧绷着脸，不过心里却很是受用。嘴上硬道：“你这话哄过多少女孩子了，我才不信呢！”
皓祥笑嘻嘻的说：“皇天作证，我可是千真万确的第一次逗女孩开心，以前都是女孩子上赶着追我呢！”
锦荟白了他一眼，把脸扭到一边，想到他一定是流连花丛惯了的，不知道和多少女孩打情骂俏过，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皓祥又接着说，“不过她们都是些庸脂俗粉，加到一块也比不上姑娘的一根脚趾头，我才不理会她们呢。”
锦荟道：“你若真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她们又怎么会死皮赖脸的缠在你身上？”
皓祥眼眸一暗，心中那点的酸痛又涌上来，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风流不羁的性子，道：“怪只怪本公子生得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那些个姑娘见了，哪里还控制得住啊！”
锦荟终于忍不住笑了：“皓祥公子竟然自比女子，好不害臊啊！”
皓祥喜出望外道：“能得美人一笑，别说是比做女子，便是比作猪狗，也算不得什么！”
锦荟、雪鸳又是一般银铃般的笑声，皓祥看着锦荟笑的泛红的脸蛋，不由得痴了。
他们两人的互动都落在我的眼里，我趁着练舞间隙休息的时候，忙把翩翩拉到一旁。
沉吟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但为了锦荟的幸福，终究还是下了决心，问道：“皓祥公子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翩翩明白我的意思，“能见到锦荟姑娘，祥儿自然是开心的。我瞧着锦荟姑娘今日笑容也多了呢。”
我咬了咬牙，道：“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行。”
翩翩笑了笑，说：“公主放心，祥儿虽然顽劣，但绝非负心之人。”
我有些犹豫，“外间传言.......”
“传言祥儿逼死了一个女婢，是吗？”翩翩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凄然。
“不只是这些，本宫曾见过皓祥公子行事，似乎有些......狠辣。”话说出来，我头上也渗出了涔涔的汗珠。
翩翩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公主可愿听吗？”
我点点头，“愿闻其详。”
翩翩娓娓道来：
“皓祥出生之时，府里已经有了皓祯贝勒。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能给皓祥带来什么荣耀，也不期望他去争权夺势，袭得王爵，只想着我们母子能够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就好。
不料即便这样，福晋也不肯放过我们。今年除夕之夜，王爷命我编了一支舞曲献给皇上，皇上看后，龙颜大悦，从内务府中选出三十名舞女让我来教导。
本来这也算是王府的荣耀，可是雪如福晋却嫌我抢了她的风头，为了折我的面子，竟然想出一条毒计来。
她那个叫小蕊的舞女几次引诱皓祥不成，便让皓祯将皓祥灌醉送回房间，小蕊偷偷进去，无奈皓祥实在醉的不省人事，小蕊无法，点燃了具有催情功效的‘暖情香’，等皓祥醒来，大错已经铸成了。”
我想起一事，问道：“小蕊若只是为了陷害皓祥，只需潜入房内即可，又何必非要有夫妻之实呢？”
翩翩道：“雪如福晋许诺小蕊，只要她完成此事，便做主将她许给皓祥作为正妻。小蕊本是处子之身，若不如此，到与皓祥洞房时岂不漏了破绽？那小蕊本就青睐皓祥，如今有这样飞上枝头的机会，自然是肯的。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我追问道。
“王爷得知此事后大怒，把皓祥关了起来。我深知此事绝非皓祥所为，到他屋里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了‘暖情香’的余烬，又有皓祯作证那晚皓祥已经大醉，而且他送皓祥回房时并没有看到别人。王爷心下生疑，准备彻查此事，却突然传来小蕊投湖自尽的消息。”
“皓祯愿意为皓祥作证？”我问道。
“皓祯本不知福晋的计划。他从小便被福晋逼着学这学那，片刻不得空闲。与皓祥虽是兄弟，但见面机会甚少，感情其实十分淡薄。我对皓祥管教不甚严格，他想学什么便去学，不想学的也不勉强。
皓祯后来告诉我，他曾几次向福晋表达对皓祥的羡慕，都被斥责了回去。那天下午福晋却突然告诉他，让他去找皓祥，还说好兄弟一定要一起大醉一场，感情才会增加。
他想着有道理，便兴高采烈的去找皓祥，皓祥看到哥哥来找自己，高兴地什么似的，喝的大醉，皓祯跟小寇子合力才把他送回来。”
“那有可能是小蕊自己要引诱皓祥的呢，你怎知是福晋所为？”我又追问。
“小蕊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虽然已经被泡的浮肿，可还是能瞧得出脖子上的勒痕。福晋一口咬定她是东窗事发，畏罪自尽，还说怕玷污了王府的清誉，紧赶着叫人拉出去烧了。
小蕊是内务府送来的舞女，就是有什么意外，也该报与宫里知道，等候发落。福晋如此着急处理尸体，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
王爷得知皓祥是被陷害的，就把他放了出来。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小蕊头七的时候，我夜里睡不着，带着蝶舞想去‘悦舞阁’舒展一下，途径舞女们住宿的地方，听到有人在哭泣。蝶舞上前查看，原来是舞女小颜。
把她带回房里仔细盘问，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出事前，小蕊曾忍不住得意，告诉了小颜福晋对自己的承诺。小颜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曾劝过小蕊不要为虎作伥，可她利令智昏，丝毫听不进劝告。
我发现‘暖情香’后，小蕊害怕事发，让小颜晚饭后来找她商量对策，小颜刚行至拐角，就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小蕊从房间内出来，她偷偷跟在后面，看到那人将小蕊抛入湖中，便扬长而去。”
翩翩说到这里，忍不住泪泛眼眶，话不成句。我也感叹道，“福晋看上去那么温柔端庄的一个人，想不到竟这样心狠。”
“小颜那几日担惊受怕，替小蕊难过，又怕自己被人发现，所以在小蕊头七这日偷偷祭奠，一为尽朋友之责，二是求小蕊在天之灵保佑自己。正巧被我撞见，这才使小蕊总算没有枉死。
我将此事告诉王爷，王爷沉吟半天，也不说如何处置，只叫我不要声张。后来他又找皓祥谈了次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皓祥自此性情大变，整日在外招蜂引蝶，放浪形骸，也很少在王府露面了。 ”
我沉吟片刻，“福晋应该知道皓祥如此意欲何为。”
翩翩点头，“福晋娘家势力庞大，若真要闹起来，只怕王爷也未必制得住她，反而坏了王府的名声。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宁，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疑惑道：“可那日在街上，我分明看到他对一个无辜的卖艺人也要下杀手的，这要如何解释？”
翩翩摇摇头：“他在外面的行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怕还要他自己解释给你听。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我陷入了迷惑，皓祥，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