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钧一发(5)(1 / 1)
它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含义,‘日月星辰取其照临;山取其镇;龙取其变;华虫取其文;宗彝取其孝;藻取其洁;火取其明;粉米取其养;黼若斧形,取其断;黻为两己相背,取其辩。这些各具含义的纹样装饰于帝王的服装,喻示帝王如日月星辰,光照大地;如龙,应机布教,善于变化;如山,行云布雨,镇重四方;如华虫之彩,文明有德;如宗彝,有知深浅之智,威猛之德;如水藻,被水涤荡,清爽洁净;如火苗,炎炎日上;如粉米,供人生存,为万物之依赖;如斧,切割果断;如两己相背,君臣相济共事。’总之,这十二章包含了至善至美的帝德。”
启超听完吴卫国的话后,感叹地说:“古人讲究够多的啊。”
“再过上三五百年,咱们也就是古人,到那时候会不会有人和你一样站出来指着咱们的遗体说,你看这些人讲究真多。”
“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你就记在心里了?”
“没有,我只是从考古的角度讲问题,从来不和你争学术以外的东西。”
“你和我争学术?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咱们跟前有一个,你和他老人家争啊!”
“你小子能不能学点好!”
吴卫国似乎根本没注意这两人的对话。他盯着木盒看了好长时间,说:“从这个人的穿着和金面具可以看出,这个墓主人是一位精绝国的王侯将相,甚至有可能是一位王子。要不然在那个时代谁会用如此多的黄金来给自己打造一个面具呢?还有那些青铜铸造的面具都可以证明这种可能性。这两个木盒非常有代表性。塔里木盆地的居民自古以来就有精湛的木雕艺术传统,而大夏、希腊化艺术和犍陀罗艺术的传入,则赋予这种木雕艺术以新的活力。”
孟宪明说:“导师,你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一个王子呢?”
“因为这个人穿的是龙服。在古代只有王子,甚至是皇帝的宠臣才有这样的待遇。”
“宪明,你将那两个盒子拿出来吧,说不定会有什么证明身份一类的东西。”
孟宪明戴上手套拿出那两个精雕的木盒,虽然经历了千年的时光,但是木盒光鲜依旧,让人万分激动。打开第一个木盒,一把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斧出现在四人眼前。这玉斧长约二十厘米,手柄上雕刻着一个怪物,人面虎身,虎爪,九条尾巴,而在斧身则精致地雕刻着一个形状像马蜂的鸟兽,斧头的刃口处则被巧妙地雕成了锯齿状。除此之外,从玉斧手柄到斧身均雕有白云,似乎在流动。
孟宪明将玉斧递给吴卫国说:“这些雕刻应该是一种崇拜,玉石在古代是身份的象征。千年之前在这片热土上,以楼兰国为中心的西域文明有自成体系的原始古玉文化,而玉斧是一个部落权力的象征,在重要的祭祀和庆典中,玉斧则作为礼器。
“这‘人面虎身’之人是掌管昆仑山的陆吾,这在中国神话传说里也有记载。《山海经?西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陆吾神掌管这‘帝之下都’,还兼管‘天之九部’。他长得太神奇,体态怪异,长着虎尾。它特大的身躯十分雄壮,足有九十九只老虎那么大,他又有九个头颅,却长得很像人。它立在昆仑山上遥望东方,似乎在监护着什么,却并没有监护着什么。陆吾神办事谨慎,是掌管‘帝之下都’的第一天神了。它又被称作开明兽,本是黄帝都城昆仑丘的守卫,他把自己化装成老虎的样子,这样便可以获得老虎的威严和力量。看来这墓主人也想让陆吾这个天帝的大管家来给自己做管家啊!好大的想法。而那只像马蜂的是一种叫做‘钦原’的大鸟,《山海经?西次三经》有云:昆仑山,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这种鸟在神话里面传说很奇怪,它如果螫了其他鸟兽,这些鸟兽就会死掉,如果螫了树木,这些树木也会枯死,人遇上它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