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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飞沙走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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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看不下去,元西转身逃出西院,转而向老夫人的南院跑去。一路上血色苍茫,靖兰府的家丁护卫死状惨不忍睹,最恐怖的,是他们的胸前都空洞洞地向外溢着血,因为那里——没了心脏!她忍着遍身不住上涌的阵阵森寒,一直寻到南院内。

“娘……娘……”

寂静的院里,清晰的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好像是个女孩子的。

还有人活着!

元西抬起袖擦了擦未干的泪,急急地四处寻找那低泣的来源,进入平时奶奶静坐的祠堂,堂上,香烟犹在,烟痕弥乱地盘旋着,贡果已是四散滚落。她怀着希冀,轻轻喊了声:“奶奶——”

依旧无人应答。

绕到后院,乱糟糟的破败碎屑与尸体像是被一封屏障隔离了一般,停在离屋门三尺远的地方,她心中涌上一阵辛酸的欣喜,跑上前去打开门,“奶奶,你在吗?”

小步伐到了床前蓦地停住了,元西怔怔看着躺在床塌上那个仿若睡去了的慈祥的老者,胸前还抱着爷爷的牌位,周身索绕着一片冰冷。她整个人也如同掉入了冰窖,手僵硬得麻木,无法抬起。心中只晓得:奶奶,也去了……

哭泣声近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木木地寻着,终于在侧屋门后的角落里看到了拉着琳夫人不肯走的楚玉,她无神的双眼空洞地大睁着,完全不知道身前的母亲早已没了心脏,浑身冷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娘亲。

元西看着眼前凄苦的景象,心中一痛,泪又涌了出来,她奔到楚玉身边抱住她,“姐姐,姐姐,别再喊了……琳姨她,醒不过来了……”

楚玉呆呆地转过来,半天才看清她的样子,惨白的脸上挤出二分笑容,无力的嗓音悠悠念道:“元西,你回来了,你来帮我叫醒娘,她睡得太熟了,总也不理我……”

元西泪眼看着,不知该从何说起,姐姐也被吓傻了,府中冤魂无数,动乱还未结束,不知还会不会有歹人来,恐怕不能久留,她使劲咬了咬唇,哽咽道:“姐姐,我们逃吧,这里太危险了。”

“逃?可是娘说了,让我躲在床下不能出来的……娘,娘你醒一醒,元西让我们走……”楚玉愣愣地又推了推母亲冰凉的身体。

“姐,姐你别这样……”

忽然院内一阵脚步声起,她警惕地望向外面,目中闪着惊恐,是谁?

门吱呀被拉开了,入目是父亲火红而焦急的眼,元西望着他怔愣了半晌,终是哇地一声,大哭着扑到了父亲的怀里,“爹爹……”靖兰狄将呜咽的女儿紧紧抱住,心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与痛楚。

楚玉却未动,只望着眼前父亲与妹妹的身影,俯身静静地将脸贴在琳夫人的肩上,依赖而孤独。

哭了一会儿,元西才抽泣着抬起头,往父亲身后望了望,只有十几个侯府的铁卫立在院中,遂问:“爹爹,外公呢?”

“西儿,你外公他,事发的那一晚就不在了。”

元西无力地闭上眼睛,原来那晚就……

此刻,他才从父亲口中得知,不止靖兰府,连北辰侯府,也是这般模样。

安家,亡了。

靖兰狄忍着一身仇恨,要将两个孩子带离湘远,奈何楚玉无论如何也劝不走,没有办法,只有强硬地将她带走。

“我不要离开,娘亲,娘亲……”

“爹爹为何不带娘亲走,娘……”

那孩子三步一回头,哭得随行的铁卫皆心中悲凉。

临去时,元西回头,再也见不到昔日精美的府邸。

六年美丽的童年时光,在这一望中彻底消去。

秃剩一片狼藉

——在死亡里渐渐荒芜。

帝王落,硝烟起。

随着几个府邸被血洗,均是安侯势力所在,渐渐有人指出北辰侯是被污蔑的事实,朝臣们看向平王的眼中开始带着不明的疏离,安乐王见势也在暗中隐隐调整着布局。

深夜。

二殿下的使者到了安乐王府,禁军诡异地调动,平王府内有异人出没,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湘远西北面的高山之上,破旧的山神庙宇中,楚玉坐在角落里发呆,元西则盯着面前跳动的火焰出神。傍晚时父亲将她二人送至这里后,只留了两个铁卫便又走了,他说,他要去把娘亲带回来。

元西深知这件事会有多难,却无法开口阻止,因为那一刻,她看到父亲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

心跳起伏,不安如影随形,她无法平复,娘亲,你可知道爹爹是如此的在乎你?

思绪繁乱,白日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害怕,想起前几天,也是这般心神不宁,家中就发生了如此惨事,突然无法原谅自己的无力。生命,在这个时代为何这般廉价,靖兰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想起一个个平日活生生的面孔就从此消逝,心都几近停滞。如此残忍的血洗,是她前世再活几十年都不可能会遇到的事,当真天地不仁!

漆黑的树林忽啦啦一片摇动,群鸟自林中腾飞而起,带出一阵翅膀扇动的啪啪声音。

元西自火前站起,林中栖息的鸟儿受惊,难道山中出了什么事?心尖突然一阵莫明的疼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身。

眉头紧皱着,元西小手死死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平时并没有这样的毛病啊。莫非是父亲……

“姐,我出去看看。”

只见一道人影闪出,待到楚玉寻声望去,元西早已不在庙中。她呆呆地愣了许久,似才回过神来,对留下的那个铁卫道:“你也随她去吧,外面恐有危险。”

那人犹疑了一会儿,终是道:“小姐一人,在下不放心。”

楚玉却淡淡地抿了抿唇,苍白的肤色配着迷蒙的眼眸,使小小的面容如水仙初绽,让人如浴清香,“大人尽管去吧,我会藏好自己,不会乱走的。”

山间林道上,几个身影被成百的精兵困在中间,混乱间一片刀光挥舞,剑气四溢。被困的人中除了一个白衣女子不会武外,几人均身手不凡,无奈这群围兵也不是一般的无名小卒,阵形变幻流畅,丝毫无破绽,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几个高手始终难以突围,情势甚是危急。

山风急转,众人眼花缭乱之际,一谪仙般的男子凌空掠过,如银波闪烁,待人们反应过来时,那白衣女子已昏迷在其怀中。

“放下然儿!”着青灰衣裳的男子见状急喝道。他奋力一挥,刹时剑气如虹,震开了身边纠缠的兵士,径直跃向上方紧紧追去。未至,中途闪出一身材高大的紫发异族人扫出一袖旋风,挡在了身前。

那夺了人的男子对这一切仿若未闻,只退身抱着失去意识的美人轻轻地飘落林地上,踏叶无声。他小心地将怀中之人转交身边的心腹带走,再转过来时文秀的面容上已是阴冷无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敢进我王府抢人,今日就让你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音才落,那紫发男子诡异一笑,袖中无数细小的冷器即铺天盖地而来,四面八方,竟是防不胜防。青衣剑者急挥起手中武器,满地落叶应势飞扬而起,千层叶浪席卷利器,才堪堪挡过。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紫发人出招奇快,且出手具是杀招,青衣男子渐渐落了下风。

元西忍着心头的抽痛,在林间飞奔,脑中一幕幕闪过方才父亲背自己上山时透过衣襟浸出的累累血丝。他早已是重伤在身,怎能再与人拼杀!心中一遍遍祈祷着:爹爹,千万不要出事!

赶到战地之外时,林间一片毒气迷漫穿行,镶蓝服的士兵与铁卫双方均厮杀得红了双眼,浑身浴血。不远处爹爹吃力地对抗着紫发的巫南国师的道道攻击,打得不可开交。元西惊得有些无措,喊道:“隐六,隐七,此毒物可致命?”

这两人正是尾随她而来的两个铁卫,回道:“此处通风良好,只要闻之不久,便还能有救。”

“那好,你们快去帮爹爹脱身!”

两人领命一跃而出,双双攻向国师。那国师被打个措手不及,吃了几个闷亏之后,眼中忽地狠厉起来,竟冒出幽绿的光,双手变幻,指甲蓦得伸得尖长,不出三招,两个铁卫便被他一掌穿心而过,血光迸出,如雾般挥洒。

元西在树后恨得心火燃烧,双目迸裂,靖兰府无数失心的冤魂在身后哭喊,她小拳死死捏紧,心中意念叠出,层层聚集,林中南军散出的毒烟在空气中飞速凝结,如弹团一般向紫发的国师涌去。那人被砸了个面白青紫,向后踉跄退去。

众人才发现不对,气虚疲惫的靖兰狄侧身眼光扫过,立时身形一滞,面色凝重。

“没用!”岩古平对那国师一声冷哼,鬼魅一般飘起。长刀出鞘,锋划无声,形若无影。

电光闪过,利器切入肉体的声音传来,元西呆滞的双瞳定格在了这一秒——银刀冰凉地穿过了她父亲的左胸,血珠顺着刀锋滑落,柔成一颗圆润地溅入尘土。

“爹爹——!”孩童尖痛的悲喊穿透密林,绝望地漾入天际。

长剑回锋,岩古平为避而抽刀退去,青衣混血旋落,一剑刺入林地中支撑着他如落叶般的身体。

女儿的泪眼在身旁,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挥剑而起,被剑划过的地线如洪水般翻起滔天的沙尘石浪,南军人仰马翻,岩古平挥袖挡住这漫天飞沙,再看时那靖兰狄已趁这时机携女儿退至几丈开外,人影几不可见。

正欲追去,身后一人急马而至,快速向平王禀报了什么,平王阴面一寒,忍住心中上涌的怒气,凉凉道:“撤离!”

剩下的南军士兵迅速整顿之后南下离开了山林,徒留一地尸首横在这荒山野岭,渐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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