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遇到极大的一次劫难(1 / 1)
念惜小心的上前,一直瞅着谭思成,想找时机与他说话。谭思成发现了他的异样,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
“王妃,王爷她的心,还是在您身上的。”念惜边说边关注谭思成的神色,见他并没有生气的的前兆,暗道自己运气真好,遇到了这样一个好主子,便是遇到难过生气的事也从不迁怒下人,更加真心的劝他,“只要您生下女儿,地位是没有人能动摇的。所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谭思成苦笑着摇了一下头,低声道:“你不懂的,我在乎的,并不是地位,而是感情里容不下瑕疵。”
偌大的摄政王府里,认识的人也有几十个,念惜是个很有灵性的男子,有些话,谭思成愿意跟他说,因为他能听懂。
念惜点了点头,他是听懂了,只是心里有些微议:王妃未免太过苛求了。他也想找一个真心对自己、只一心对自己的女子,可平常人家这种人都难寻,更何况是王爷这样的身份的人?
“公子担心什么,不知道王爷是被施了咒的,除了正夫,其它的男子,娶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如意抱着装着针线工具的红漆竹篮从外边进来,走到谭思成身边,将东西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谭思成微诧,勾唇浅笑。
还是如意了解他。
他才发现,感动时愿意她再娶的想法在现实面前,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她想要有别的男子,除非休了他,否则有他在一日,她就别奢望有任何一个男子能近她的身。
施了咒?念惜吃惊于如意的大胆,这种事他没有听说过,可无论有没有,说出来万一被谁传了出去,对他可是不好!
只是这句话不知怎么的,让他听了隐隐心惊。
谭思成低头翻着竹篮里的花样,口气里有了些宠溺的味道:“越来越大胆了。”蚁人门果真是锻炼人的地方,像这种话,以如意小心的性子在以前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不会笨到去做下黑手的事,那是最蠢最烂的方法。女人的身子根本管不住,可只要管住了她的心,身子基本上也就管住了。
如意笑而不语。他比以前更加的自信,又怕什么?
念惜看着两人谈笑,这才回过味儿来,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真要有人嫁进来,就算死了也……
想到这里,他彻底的明白了,吃惊的看着如意。
想不到,这个性子比他还温和、看起来比他还良善少言的如意,竟是个狠角色!
想到这里,念惜笑了起来。他们这是将他当自己人,所以才不避讳他。如意这样忠心,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能让他们忠心的主子!
晚上繁星忙,没有与谭思成在一起吃饭。
等她回房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谭思成还在等着她,繁星就有些内疚。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等我了。”下午时管家捡空来问,她才发现聘礼这件事情被她忽略了。本来,这种事情就算是假的,也是戮心窝的事,不该去问他。只是规矩一向如此,她脑子里这种意识又有了十几年,一忙起来一时就忽略了。
谭思成看繁星带着小心,站在地面上也不上来,身子向旁让了让,繁星立刻眉开眼笑的脱了衣服,搓了搓手,爬进了被窝,抱住了谭思成。
谭思成感受着身后那只温热的手,连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她是外边待久了,怕手凉冷着了他才用内力搓热,一时忍不住道:“星星,我想去外边住几日。”
他不想处理与段紫烟有关的事情,就当他是任性好了。反正这类事以后还有,他也可以不去在意,只是不想她看到他时那种小心内疚的样子。分开一小段时间,对谁来说都好些。
繁星听后身子一僵,低下了眼光,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神看着谭思成问:“成成,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没有意思?甚至,很有压力、很辛苦?”
她很忙,很多事情不能陪他一起做,加之又有男女平等的思想,他又是独立的人,所以她总是会忽略掉他是一个弱势体的男人,把原本不该他来承受的一些事情让他去承受。
自从他住进摄政王府里,她好像一直在忙,认真的陪过他的时间并不多,放在前世里她是个女人,有个这样的丈夫,日子想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别这样想,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谭思成忙劝慰繁星,不想让她误会。他的日子不是不好,而是很好,只是整个人提不起劲儿来。
“那行,明天出去时带着如意如初他们,小心些,晚了,快睡吧!”繁星看谭思成困了,劝着他。
谭思成是真困了,很快就睡着了,繁星却是有些睡不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躺在你怀里,而且还是你爱的人,你能睡得着才奇怪!虽然两人亲密的次数聊聊无几,不过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食髓知味,她想念他的身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现在这种情况使不得,她也只能忍!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天气,虽然空气里有着些微冷意,暖阳却是当空照,轻风里的寒气少了很多,春天的气息已经显露了出来。
谭思成早上处理完事情,坐着马车,也不让车妇驾车,随着马自己走,只让她在必要时牵引一下,就这样走到了河边。
撩开车帘一看,只见视野宽广,河面上的冰早已消了,有几艘商船在行驶,谭思成顿觉心胸开阔,还未加衣服,就急急的下了车。
“公子!”如意拿着披风,连忙跟了下去,给谭思成披好,跟在他身后。
河边种有柳树,谭思成随手折了一枝下来放在眼下一看,树枝还未发芽,连一点迹象都没有,不由感叹道:“池城里的柳树,怕是都发芽了吧?”
“算算时间,想来是呢!咱们北方的气候暖和,不似南方这样寒冷,等这边的柳树发了芽,小天山里的玉郁花怕是已经开了。”如意感叹了一句,他对池城风景印象最深的就要数小天山的玉郁花了。
玉郁花?
谭思成想起小天山玉郁花开时的景象,脸上露出了微笑,叹息了一声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呢!”星星说处理完事情就退出朝廷,可谁知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就算处理完了还有蚁人门的事情呢!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事,保不准到时候,神仙谷的人就到了!
不是他在这件事上不信任她,而是如今的情形已经不似以往,不能让他全心的信任。给自己的期望越高,失望时的落差就越大。为了能让自己将来以平静的心态来面对变化,所以他相信她,却也不全相信她。
如意一听谭思成的话,心里暗恼,怎么好好的就提起了玉郁花来了呢?公子以前可是答应过门主要陪她一起去神仙境里看玉郁花,后来他忙的没时间没有去,再后来姑奶奶就说陪公子去看,不过看这样子一时间也不可能。
怎么就提玉郁花勾他的心事呢?
谭思成顺着河边向前走,一时想起以前的事,就半转着身子对身后的如意道:“知道吗?姑奶奶是个很坚强的人,不管是池城里的繁星还是如今的夜繁星,都是如此。”
以前他忙的没时间陪着她的时候,她照样活的滋润自在,不管别人有没有在意她、关注她。可这事放在了他的身上,就不行了。
如意知道谭思成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倾诉一下,并未接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继续说,就开口道:“这不一样的,公子是男子,姑奶奶再怎么都是女儿身,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点并是不会变的。”
谭思成摇了摇头,只低头向前走:“池城里的姑奶奶永远不会是现在的姑奶奶,虽然现在的姑奶奶还是以前的姑奶奶,但是她又不是以前的姑奶奶了。”
谭思成说的有些拗口,如意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河边停了一艘能容七八人乘座的乌蓬船,谭思成走进几步,一时兴起,跳到船上。池城虽然不是水城,可是河流要比南方多,他出去做生意时经常乘坐,只是北方就很少有了。
见此,如意与步青衣连忙跟了上去,另几个人不会武功,只能在岸边唤着夫人,远处跟着的侍卫不便上去,只好想着再找船只远远跟着。
谭思成解开绳子,拿起浆来就要划,如意连忙伸手去夺:“公子,我来划吧!”
步青衣先是感觉了一下,船上并没有其它人,才看了谭思成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才道:“夫人,这是别人家的船。”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买了不成?”谭思成反问道,有如初在岸上,他会为他付钱,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演一出“强抢良民”的戏码。
“公子有想去的地方么?”如意划着浆问。
谭思成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抬眼间却是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些人从码头上一艘大红的商船里向岸上搬运着东西,仔细一看,就知道这是典家的船,而且还是专运婚庆物资的船。
京城里最近要成亲的就要数段紫烟了,国丧期间,没有人敢这么嚣张的想着要成婚,看这大张旗鼓的样子,应该就是段将军给段紫烟备办的。
一时有些意兴阑珊,挥手对如意说:“出城。”
步青衣看谭思成的样子劝不住,还是尽职的劝了一句:“出城有些危险。”如今情势刚稳,指不定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谭思成笑而不语,以蚁人门的能力,想保护一个人,还能让她受了伤去?
“怎么,你不放心你的易容术?”谭思成笑着问他。
步青衣不语,倒不是不信自己,只是怕出现意外。
如意划着浆,谭思成站在船头,看着江面,只觉心情也好了很多,心境随着水声也平静了起来。
从进京城以来,事情好像就没有断过。先是星星救出家人、得知她完整的身份、然后她记忆恢复、有旧情复燃的趋势,再是他有孕、如愿的背叛、星星逼宫成功、段紫烟的婚事……
一件一件的事从眼前经过,谭思成忽然很想回池城看看,并没有抬头看人,轻声的唤了一声:“如意。”
如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不再说,以为他又不想说了,也没问,没想到谭思成再唤了他一句,于是问:“公子做什么?”
“我们回家去,好不好?”谭思成望着如意,认真的道。
如意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个“家”指的是池城里的家而不是摄政王府,心里一动,很是想点头,却是看向了步青衣。
父母的坟墓还在池城,是该回去上点香了。
“这事怎么也要与主子商量再行决定,还是再缓两日吧,不要给她添麻烦。”步青衣不同意,知道自己说不动谭思成,只好搬出繁星。等回了王府,繁星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照着做,却不敢私自应允。
“过两日?添麻烦?我是今日想去,而不是过两日。”谭思成挑眉反问,过两日他还能有这个心?只要见了星星,他怕是会为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步青衣说不出什么来,娶一个有主见的主夫,有时候也是很让人头疼的。而且他现在还有着身子,真是有点难侍候。
如意见步青衣也不发表意见,当是默认,划着船,三人就这样轻装上阵了。
谭思成很少有任性的时候,如今一时兴起,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利害,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才随心所愿。只是他此时并不知道,这次外出,遇到了极大的一次劫难,改变了他与繁星的人生,让他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