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入门大赛(2)(1 / 1)
因担心礼仪少爷们不肯让我帮忙,方欲找个有点气场的弟子道明原因,却见他们像是早已知晓一般,一瞧见我过来,也不问有何贵干,竟自觉的为我让开了一个位置。
我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小声问身旁的一位兄弟:“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来帮忙的?”
那人冷着一张脸,依旧保持着仪态,也不瞧我一眼,只管说道:“你不就是那个托关系进来的小师弟么?既是同门,自是要帮忙的。”
后边一句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可是前边那句……着实有点儿刺耳。
“托关系进来的小师弟?”我诧异地追问道。
我什么时候托关系了?今天我也是要参加入选比赛的。
那人淡然非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儿波痕:“哦,对了,的确不是师弟。”
“看吧,就说是你搞错了。”见他好像明白过来的样子,我便抚胸长吐了口气,可还未等心脏恢复过来,却又听见他说道:“门主虽然职位高,但却和我们是同辈,你拜他为师,该算做小徒子才是。”
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又险险地站稳,抹了把冷汗。
他还是没有搞懂我的意思。
我不愿他再次会错意,于是便直接朝他说道:“我没有托关系!”
“哦?”
“而且,我也会凭借自己的本事进汛焰的,何况门主也没说会收我为徒啊,只是说进了前三甲便会教我而已。”
“有什么区别么?再说了,门主是不能收徒的。”他终于斜过眼睛来看我,却满是一副看笨蛋的神情:“你根本不了解门主,真亏你还能走得到他的后门。”
“什么意思?”
“笨徒子,自己留心去观察吧。”
他就这样不负责地撂下一句话,引得我满头雾水,可却就此打住不肯说了,真是讨厌。
“人来了,快点站好,莫要丢了汛焰派的面子!”
“哦,是!”我站直了身子,眼睛的余光却瞧见,最前面的一个弟子已离了席,笑脸和煦地领着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往赛场等待区走去。
待到赛时将近,来者也随之渐渐密集。
刚开始还觉得这么多礼仪人员数量太多,根本轮不到我大展身手的机会,可待到当下才明白,委实是该多再加几个人的。
由于参赛人员前仆后继络绎不绝,这边还未将人引至赛场,那边又过来了人。各位礼仪少爷虽是优雅地领着参赛者过去,却又要赶忙奔跑回来接待下一位,样子委实狼狈。
一直是忙到将近巳时才算闲了下来,那身侧之人阴森森地朝我说道:“笨徒子,比赛就快开始了,你还不过去?”
“哦,那我先走喽。”
今日训练场是不允许驾云的,所以我便乖乖地跑了过去。方才还未注意,现在却是吓得不轻,感情是有这么多人争夺三个名额?
眼下乌压压的一片,约摸该有上千号人。而我,不过是上千人中的一个。
跻身其中,不免能听得一些闲言闲语。
“咦?你也来啦?”
“嗯,都十个年头了呢,呵呵,这人还真是一年比一年多。咱可能第一关就要落榜吧?汛焰派的待遇那么好,不来撞撞运气又实在太可惜。”
“就是说啊,哎,为什么要把面容仪态放在第一关呢?要不咱也不至于每年都死在第一关上。”
“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如今已经放宽许多了,以前还要严格得多的。”
他二人聊得正欢,却听见一声高喝,似源自丹田之气,震耳欲聋。
“列队!”
仅此一声令下,上千参赛人员便自觉站成了一列,紧接着,便有一位中年男子顺着队列的方向徐徐走来,他目光如炬,剑眉深深入鬓,每每经过一个人的面前,便做一番细细打量,然后时不时从队列中推出去一个人。
我心中微有忐忑,满耳都是旁边仁兄祈祷千万别将他推出去的声音,因而心头更是增添了几分不安与焦虑。
眼看那人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因求留之心甚切,不禁就开始埋首祈祷:别推我,别推我。
寒凉目光在我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却见他伸出手来,毅然决然地将我推出队列,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迈去。
我踉跄一步退后,愣了愣。
再看看身侧,方才不住祈祷的那个小子却是好好站在队列之中,拍着胸脯深深吐息了一口气,瞥眼瞧见我落榜,龇牙朝我笑道:“呀?今儿个我果真是交了好运呐!”
我被他一语刺伤,冷着眸子举起手来,声音高亢毅然:“投诉,我要投诉!”
众人不解前因后果,皆调开眸子来望着我。
中年审判官闻声折道而回,望着我冷冷道:“你要投诉?投什么诉?”
方才我还在门中弟子的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定是能通过审核,结果却壮烈死在第一关,一念到此处,心中便很是动荡不安。
我直直地指向身侧方才还不住祈祷的人,义正言辞道:“您觉得我的仪容比不得他么?”
审判官闷声道:“比得。”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出去,却不是他?”
“此话是何道理?”
“既然比得,此轮入选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可您为什么留下他而淘汰我,我要投诉您偏私走后门!”
不料我这么一句话刚落地,赛场上顿时笑成了一片。
笑声轰耳,审判官也微微露出一抹笑意:“他们为什么会笑,想必你应该能明白吧?现在,你还要投诉我么?”
脑中一惊,恍然大悟。
原来是我会错了意,被推出去的人,才是入选的人。
因之前听说什么托关系之类的话,后又见身侧之人祈祷自己不要被推出去,我便潜移默化受了影响,结果竟然闹了这样的笑话。
意识到是自己的过错,我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尴尬道:“不投诉了。”
可我身侧之人明显是个菜鸟,见到这般情况,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仰首朝我得色道:“你输了就是输了,还要投什么诉?真叫人笑话!”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其间不禁有人感叹,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也不做反驳,做小伏低道:“阁下教训的是。”
无需等到今晚,他应该就能够明白大家为何要笑了。然而等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是要恨我现在为何不将话说明白的。
“嗯,你还算有点慧根!好吧,等我进了汛焰派,定是会替你说些好话的。”
“那在下就先谢过阁下的好意了。”
“嗯,我……”
他仰着脸骄傲如皇,可是此语未罢,汛焰的弟子们却已看不下去,忙夺步上前,满脸堆笑的将他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