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凉莘王府(1 / 1)
没有任何的侍卫跟随,两个人只是牵了两匹马走出了凉城,虽然落花依旧是没有表情却也不觉冰冷了。
繁华喧闹的街上,有两个人吃一根糖葫芦的身影,若梨跑去买各种各样小东西的摊位上摆弄着,落花到她身旁,拾起一颗用鱼线串着的紫色的珠子,系到她的脖子上;官道上,两匹马儿并着走,若梨折了一根柳枝拿在手里甩来甩去,欢喜的唱着歌;夜幕下,落花升起了一小堆篝火,两个人烤着刚刚从河里抓来的鱼,落花解下自己沾湿了的衣袍挂在支起的竹竿上,怀抱着被火烤的暖暖的若梨;河面上,落花立在船头,船夫稳稳的划着船,若梨坐在船边,调皮着用手划着水面,她把头凑上去,像是在照镜子,忽的,水面上出现那个卷头发的自己,和方辰划船落水穿越的种种挤进她的脑子,她猛的回身,跌坐进船里,安静的落花被那声音惊动,他立刻回到她的身边,落花从来都不会说问句,可是他的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若梨闭上眼,靠进落花的怀里:我怎么会忘记这里并不属于自己呢?她的样子让落花愈加的担心起来,若梨强忍着眼泪: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啊,包括花的爱。“花,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梨儿不再是你爱的梨儿,你会怎样?”若梨问道,落花没有回答,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慌了、乱了,心里面反复的问自己:我会怎样?我该怎么办?忽的抱紧了若梨:“我不要,死也不要!”,若梨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头,心痛无法平复。
凉花王府是个清新淡雅的地方,而凉莘王府却是个迷幻出乎意料的地方,凭谁都想不到堂堂王府会是建在丛山之中的水榭,而且满榭的轻纱幔帘,看得若梨目瞪口呆,回过神想了想,除了落莘谁还有这样的趣味,看到这些她也明白为什么会得到伏嫣在蔓城城外溺水而死的消息了,那里刚好是这里的下游,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只顾着到处的转却没有发现落花已经没有在自己的身边了,“花,花?”直到觉得肚子饿了她才察觉到不对,“有没有看到二殿下?”若梨拉住一个侍婢问道,那侍婢摇了摇头:“回娘娘,没有。”,若梨嘟着嘴,咬了咬下唇:这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落花只身来到靠着水榭的山上,一个流光溢彩山洞,拿起石壁上的一支酒杯,倒了新鲜的葡萄酒到那支杯子里,忽的,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进洞中,跪在地上道:“二殿下。”,落花侧目看了看那个带着面具的人,道:“代我好好谢谢我的媒人。”“可是……”那人犹豫着,抬头对向落花那双眼眸,对于他来说,这双冰冷的眼眸比起落莘那双诡异的眼要自然的多,于是大胆的回答:“娘娘出府那天遇到的刺客是若大小姐派出的,只是出于嫉妒和之前的小口角,属下也是逼问了若大小姐的侍婢水汐知道的。”,落花皱起了眉,那人继续说:“属下还得知娘娘落水失忆后似乎性情和之前很是不一样,虽然表面还是唯唯诺诺。”,落花呢喃着唯唯诺诺这个词,脑海里浮现着那些个若梨面对零月姬镇定自若、设计以单薄的力量救出飘雪、不顾自己的危险周旋于凌城,这些个的果断与机智怎么会是个被人认为样貌丑陋终日软禁在府中的女人所拥有的?突然,若梨在船上对自己讲的话涌了进来,落花丢下酒杯跑了出去,在水榭之中疯狂的到处寻找若梨的身影,最后,在厨中看到了在和厨子学烧菜的若梨,他狠狠的松了口气,上前抱住了她,若梨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花,怎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我错了,再也不会了。”落花贴近她的耳边说,若梨噗的笑出了声:“你也会认错啊。”“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离开我。”“你说的这么霸道,给我拒绝的机会吗?”若梨嘟着嘴说,落花突然没了声音,忽而又幽幽的道:“你说拒绝。”,话间双手锁紧了若梨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中,若梨惊的直跺脚:“啊喂!”
夜晚的江面风很凉,落花寻了一间避风的屋子睡下了,睡梦中他依旧紧紧抱着若梨,很怕失去的样子,可是,若梨却心事重重的无法入睡,不过她只是安静的听着落花的呼吸声,突然,一道光晃痛了她的眼睛,她只是感觉到落花动了一下,就看见落花拿着一把匕首架在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的脖子上,夺下匕首再反击,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迎着落花锐利的目光,那人发起抖来,就在落花扯下他的遮面时,那人迅速从衣袖中滑出一粒药丸塞进口中,只闻他一声惨叫,面部便溃烂了,落花惊大了眼,忙用手遮住了若梨的眼眸,这时,门外跃进了另一个身影,上前查看了那人面部的伤道:“殿下,是凝国的蛊毒。”“阴魂不散。”落花凝目说着,若梨奇怪的道:“零月姬。”“不,也许不是,或者根本不是。”落花道,若梨拿下他的遮着自己眼睛的手:“花,你该给我一个解释。”,落花看着有了些许怒气的若梨,朝那人挥了挥手:“处理掉。”,落花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水,说:“零月姬早在我和她相识的第三天就死了。”,若梨有些惊讶,落花闭了下眼:“不,我不确定。”,若梨侧头看着他,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可是她心头的怒火依旧无法平息:“所以,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早有准备,也所以,一开始,我只是你和落莘的一枚棋子。”,落花的手一下子停止了颤抖,侧头对向若梨那双失去了温柔的眼眸,那双眼中明明透露着怨恨,落花担心起来:“梨儿。”,若梨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都一样,你们本来只是想利用我这一身的舞技,也许不一定是我,可是若弛女儿的这个身份实在太恰到好处了,我也也骗了你们,此若梨非彼若梨,身体是,可灵魂不是,那不是失忆,是根本不曾经历!”,落花并没有意料中的惊讶,他只是看着若梨,若梨强忍着眼泪,故作坚强的下了床,朝门外走去,落花匆匆的抓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看着若梨满眼的忧伤,落花根本无法抑制心痛,避开她的目光,道:“好好睡,我就在门外。”,落花放开了手,去了衣袍就走了出去,若梨看着他的身影,冰凉的泪落花。
若梨躺在床上,睁着眼,抚着脖子上的那颗紫色的珠子,烛火躁动的跳动着。
江面上吹来阵阵微凉的风,落花靠着栏杆,坐到了地上,望着遥遥的山水和那雾蒙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