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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采购,十袋50斤大米、十袋面粉、各类面食重量若干;
第二次采购,各色腌菜,共两百斤;
第三次采购,五袋20斤粗粮;
第四次采购,五十袋精盐、若干粗盐;
第五次采购,各类罐制食品若干,煤球以及碳若干;
…………………………………………(其他货物若干……)
面对满仓库食品(煤球之类的另放),昭韵半满足半担忧,满足于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担忧的,便是父母那边的解释,怕他们不相信,更怕相信后的妇人之仁。末世了,谁会记得你救过他,有活路不就好了!便是昭韵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的下父母。
即将开学的前一星期,昭韵微笑的送父母出门,她决定了,父母晚上回来就跟他们摊牌,不论信是不信,都得拉着他们训练。
今天妈妈有场大官司要打,爸爸去陪庭,要说原计划是全家一起的,昭韵以不舒服推了。等他们回来就摊牌,现在先组织语言,父母会理解的,一定会。
强压着紧张算准时间给父母发短信让他们加油,这个官司有点印象,上一世打赢了,对象是个19岁的官四代,原因好像是玩死了个15岁的孩子,孩子家长也是有点闲钱的,孩子又是他们的独子,愈加宠着,孩子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近乎于崩溃,他们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这场官司里。一般这样的官司妈妈是不接的,牵扯太广,但顶不住领导的施压,便是有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接了。
昭韵开着电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的日子是煎熬啊!也不知道他们要打多久。
听到陌生的声音说,文木易、周夏,昭韵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到处寻找发声处。
视线自然而然的转到了电视机前,滚动的横幅让她反应不过来,前世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啊?!明明打完官司便是三人去下馆子的,怎么就会发生车祸呢?!
手机适时的响起,她全身抖了起来,像是压抑着什么。拿起手机,按接听键,缓缓的放到耳边,那头传来母亲公司领导夏叔的声音,“昭韵,你爸妈发生车祸,这会在市一医抢救,可能,可能凶多吉少,你快来!”
他说,你爸妈发生车祸,这会在市一医抢救,可能,可能凶多吉少,你快来!他说,你爸妈发生车祸,这会在市一医抢救,可能,可能凶多吉少,你快来!他说,你爸妈发生车祸,这会在市一医抢救,可能,可能凶多吉少,你快来!他说,你爸妈发生车祸,这会在市一医抢救,可能,可能凶多吉少,你快来!他说,你爸妈发生车祸………………
不会的,不会的,上世明明没有发生这事,明明没有的啊!
不理会手机那头的噪音,她扔掉手机捂起耳朵,拒绝相信记忆以外的事情。
都是骗人的,全是骗子,爸妈不会死的,他们要护着她长大,然后一直护着她,永远都不会走的,你们全是骗子,骗子!“啊!你们骗我的,爸妈怎么会发生车祸呢,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我的!”
昭韵发狂似地将茶几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去,待心情略微平静后直奔市一医,她要证实,证实他们全是骗子!证实父母不可能发生车祸!
一到医院便看见夏叔被一群记者围着,拉过一个在边上看热闹的护士,问清父母在三楼急诊室便直奔了去。
昭韵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将父母的死期提前了,若真是如此,她重生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了再次经历丧失双亲之痛?为何要提前死期,命运是如此?她不该妄图改变前世之事?如何这般,大可报在她身上,妄图改变命数的是她啊,便是要她性命,即刻变丧尸她也不会多言,能不能别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做了这么多准备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四周的空气压抑着悲情,越接近急诊室心情便越沉重,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叫嚣着,“是你害死自己的至亲的,是你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让死亡提前到来。”左手紧紧抠着右手臂,耳边传来一阵嘲杂声,似是询问是否是家属。
家属,讽刺的家属,是自己这个家属害死他们的,是她的错,她的错!爸妈,昭韵去陪你们好不好?你们走慢点,不会等太久的,处理完你们的身后事就走,等我。
伸手抹掉不断流下的泪,她不配在爸妈面前哭,不配的,假惺惺,别哭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啊,你有什么资格哭。
无声的嘶吼着,撕心裂肺的疼,她该懂的,在妄图逆天改命之前就该懂的,晚了,都晚了。
护士推了推眼前失神的女子,面露不忍的道,“你是刚发生车祸夫妻俩的女儿吧,进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这话就似催命符一般,昭韵调整好面部表情,不理会边上零星的记者,疾步往里走。
满身血渍的父母,俩人坚定而鼓励的笑容。
“爸,妈,………………”想说什么,可惜都噎在喉咙里。
周夏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深知女儿有事瞒着她们,不过这是好事,女儿大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们也有资本陪她闹,现下她跟他爸都要走了,任由女儿一个人在这吃人的世界该怎么生存?车祸的不单纯在这官司明显要赢的现下还要押后再审都看到出来。不单纯的何止是官司、车祸,怕是抢救无效也有份,幸好女儿不在车上。
想鼓励昭韵活下去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一切都来的太快太沉重。
文木易同时忧心,强忍心口的疼痛,“小公主,别伤心,微臣跟女王都是好人,能升天……咳咳咳……”
周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正,“不好好活就别来见我们。”
文木易也是满脸严肃。
昭韵想不通,爸妈为什么就认为她活着会幸福?为什么想留她一人痛苦?
周夏紧拉着昭韵的手,期盼之意不言而喻,她们都希望女儿活下去,她还年轻,还没看大千世界的神奇,不能被她们绊着,“答应我们,你想我们死不瞑目?!”
昭韵咬紧牙关不松口,前世她们死前也是这句话,为什么,让她一个人承受,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周夏一肃,“不孝女……咳咳咳……”
“妈,妈,你别气,我……”昭韵不想答应,违心的也不想。
看着僵持不下的气氛,文木易深叹口气,“文文,少,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太多,我都陪你妈这么多年了,你还,还不放心吗?”
“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文木易打断道,“那就应下吧,我跟你妈也好安心。”
视线在绝决的妈妈与慈爱的爸爸中来回交换,闭眼流下两行清泪,“好。”字刚出生,便感觉手上一松,昭韵绝望一跪,“妈……”
一边的文木易也微笑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