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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金粉世家(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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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有话想跟你说。”金铨见儿子这么说,只得放下报纸,跟着他走到外面,只见那些听差和老妈子,分批在扫院子擦玻璃,走廊上沿着花格栏,一齐编上了柏枝,柏枝中间,装上大朵的绸花和五彩葡萄大的电灯泡。

廊檐下,一条长龙似地悬着花球和万国旗。金铨道:“看来是要过新年了。”燕西微笑:“这是母亲的意思,一年一次的事,大家同乐一下子。她老人家本欢喜热闹,反正无伤于文明,我们倒乐得凑趣。”

金铨和燕西于是转着回廊向外,到了大厅上,只见西式的家具一齐撤去,第一样先射入眼帘的,就是正中壁上悬了许多画像,男的补服翎顶,女的是凤冠霞帔,一列有七八幅之多,这不用猜,可以知道是金家先人的遗像。

在先人遗容之下,列着长可数丈的长案,长案边系着平金绣花大红缎子的桌围,案上罗列着的东西,并不是平常铜锡五供之类,都是高到二三尺的古礼器。

大到三四尺的东西,有的是竹子制的,长长的,下直上圆,还有一个盖。有的是木制的,圆的地方更扁。有的是铜制的,是个长方形的匣子,两端安有兽头柄,下端有托子撑起。

沿着桌子,一列摆着乌铜钟爵之类,并不象人家上供摆那些小杯小碟。旁边壁上,原来字画之类也同时撤除,另换了一批。看那上下款,必有一项是金氏先人的名号,大概是保存先人手泽之意。

此外还有七八个大小的木盒子,有的盛着马刀,有的盛着弹弓,有的盛着书册。还有一个金漆的木盒,里面列着一幅楷书的册页,近前隔着玻璃盖看时,却是清朝皇帝的手诏。

苏玛丽知道燕西的曾祖曾做过边疆巡抚,这就是给那位老人家的了。看得正入神,金铨笑道:“儿子,你瞧瞧,我们祖上,可都也是轰轰烈烈的人。曾祖不必说了,我们爷爷,他是弟兄三个,有文有武,谁也是二品以上。就是人丁不旺,长二房留下一个姑母。”

苏玛丽道:“这位大姑妈我倒是见过,只可惜他们一家都在瑞士,不能常往来,我在读书的时候曾去拜访过她老人家。”

金铨道:“想起来,我倒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姐姐了。”金铨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

“我的父亲行三,他的眼光是很远的,自己又尝作过海边上的官,他就说官场懂外务的人太少,让我出洋。

老人家反对的自然是多,三房共这一个人,倒让我到外国去,可是父亲非这样办不可。结果,我就在欧洲住了几年回来。我旧学原有底子,出洋以后,又有了新知识,所以正是国家要用的人才,也总算敌得住上辈。

只是最近小人得势,别人攻我不备,我倒是输了!”

苏玛丽道:“怎么会输?在百年之后都要变成黄土一捧,又有谁是真正的赢家呢?”

金铨愣了一愣,他思索良久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本打算功成就退隐,可是坐在那个位子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倒是累了。

罢了!罢了!这个位子谁想要就要吧,我倒是不想争了,我也想撑着身子骨还能走得动的时候出去看看,好好走走,在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至于你不必我说了,”金铨意味深长的瞅了小儿子一眼,他口里衔了一根雪茄,竭力地吸了两口烟,闭了眼睛,出了一会神,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一天到晚,都是计划着出洋。出洋也是好事,但出去念了几年书,你现在回来又能做什么呢?”

金铨躺在沙发椅子上,咬着半截雪茄烟,笼着衫袖,对着燕西浑身上下看了一遍。

又说道:“最近你母亲告诉我一声,说是你现在跑到高中去当国文老师,这是你撒谎的,还是真的?”

燕西道:“是真的。”金铨道:“既然是真的,那就好好做,不要半途而废!”金铨喷了一口烟,笑道:“我虽丢了书本很多年,说起做学问,那是比你后班辈强得多哩。”

苏玛丽讪笑着自起身倒了一杯茶,手捧了杯子,慢慢喝着。

“至于你大哥鹏振夫妇。”金铨微笑道:“你大哥处事很精明,不过用起钱来,也就有点糊涂。这一件事,我不免替他发愁。好在你大嫂玉芬很能补他这点不足,你也要帮助他不可。”

苏玛丽偷眼看父亲的脸色,是很严肃的样子,于是又把手上那个茶杯,依然送到茶几上去。然后偷偷从大厅后门溜了出去。

……

……

鹏振听闻父亲下台,等他赶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了。鹏振走回自己屋子,只见玉芬躺在一张长沙发上,两只脚高高地架起,放在一个小屉几上。

她竟点了一支烟卷,不住地抽着。头向着天花板,烟是一口一口地向上直喷出来。有人进来,她也并不理,还是向着天花板喷烟。

鹏振道:“这可新鲜,你也抽烟,抽得这样有趣。”

玉芬依旧不理,将手取下嘴里的烟卷,向一边弹灰。这沙发榻边,正落了一条手绢,她弹的烟灰,全撒在手绢上。

玉芬扬脸道:“你说父亲下台了,我们该怎么办?”

鹏振道:“我刚刚才从母亲房回来,听说二老的打算是离开北平,搬到瑞士养老,道之打算和妹夫一起回日本,敏之、润之则继续去欧洲留学,燕西的安排是下学期去美国……咱家算是散了……”

他说着,身子向后一退,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是大家要搬出去的话,那也好,各人组织了小家庭,大家也有一种方便。”

玉芬见他这样子,倒有些不忍,便笑着起来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也有心事吗?”

鹏振道:“我怎么不知道?公债是你们大家合股的,你蚀本也有限,你就把买进来的抛出去拉倒。摊到你头上有多少呢?”玉芬道:“抛出去,大概要蚀二千呢,然而公债的事是小事。你说我们这次要搬到哪里去呢?”

她说到这里,眉毛皱了两皱。刚才发出来的那一点笑容,又收得一点没有了。看那样子,似乎有重要心事似的。

鹏振说着把大半截烟卷,衔在口里,使劲吸了一阵,然后向烟灰缸里猛一掷,好象就是这样子决定了什么似的:“我们还是跟二老一起走吧,燕西和三个妹妹不在他们身边,父亲和母亲上了年纪也是需要照顾的。”

玉芬道:“那就先这么办吧。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鹏振沉吟着道:“听燕西的意思是,大概过完新年,明年开春我们就要搬走了。”

他如此一说,玉芬又沉默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离开这里也好,大家重新换了个环境,至少可以重头来过。”

……

……

在新年之后,金铨和金夫人已经先行抵达了瑞士。

燕西和鹏振早已忙碌起来,这一天苏玛丽正自低头走着,只听见一片叮叮当当的钢琴声,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走到正屋外面来了。

这个地方一列是三间大楼,楼上陈设完全西式。有时候,大宴来宾,就可以在此跳舞,也可以说是个小小的跳舞厅。

苏玛丽听那琴声,又象在楼上,又象在楼下。那拍子打得极乱,快一阵,慢一阵。心想,这种恶劣的琴声,不是别人打的,一定是白秀珠弹得。

寻着琴声,轻轻地走上楼,心里想着,她不能一个人在这里,看看究竟是谁?这白小姐是金家大少奶奶王玉芬的表姐妹,因为玉芬的介绍,所以她和燕西认识了。

认识以后,两人慢慢就发生恋爱。从前是隔不了一天便见面的,不过现在由于金总理下台两人间的关系才疏远了些。

这时苏玛丽隔着玻璃一望,只见秀珠穿了一套淡绿色的西服,剪发梳成了月牙式,脖子和两双胳膊,全露在外面。背对着这面,正坐在钢琴边下。

秀珠见燕西走近了,便笑着问燕西道:“你忙些什么?我怎样最近不见着你?”燕西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北平了。”

秀珠冷笑道:“你们都走了,那我呢?”

苏玛丽道:“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秀珠道:“我哥哥不让我走,他寻思着让我找个好人家嫁了。”

苏玛丽见她两只雪白的胳膊,全露在外面,便伸手去握着她一只手,正要低头用鼻子去嗅。秀珠使劲一摔,将手摔开。却掉过脸,手攀着钢琴,用背对着燕西抽泣起来。

苏玛丽道:“这个样子,又是生气,我很奇怪,怎么你见我就生气了?难道我这人身上,带着几分招人生气的东西,所以人家一见我,就要生气吗?

得!我别不识相,尽管招人生气罢。”说毕,掉转身也就要走。

秀珠连忙转过来,拉着金燕西的袖口说道:“你能别走,和我一起,留在北平,成吗?”

苏玛丽道:“你瞧,金家现在留在这里也不招人待见,何不远走高飞,给双方留点余地呢。”

秀珠勉强笑道:“政治上的事我不懂,但你是你,金家是金家,你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燕西垂眸,低着头却不答话,他从身上拿出香烟盒,取出一根香烟,划动打火机,盖子一掀,火焰一冒,偏着头,将烟卷就了火焰吸上。

他沉吟许久道:“秀珠,对不起。”

秀珠面色一青,闻言挑眉:“听说你最近认识一个冷姑娘?关系还不错?”

苏玛丽微笑:“她只是我学生,再说我认识谁,和谁在一起有向你汇报的必要么,白小姐?”

秀珠道:“燕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到一个我字,她嗓子已经哑了,不知不觉,在脸上坠下两行泪珠。

苏玛丽看见这种情形,心里未免软了一大截,她说道,“秀珠,我不是有意这么对你的……”她想早点脱身离开白秀珠,说时,起身就要走。

秀珠见燕西要离开她,对于自己这样决裂的表示,总是不稍稍转圜,分明一点儿情意没有。

眼见他越走越远,一直不肯回头,秀珠不由得有些懊悔,她便隔着老远喊道:“燕西,你不要走,我们的事,还没有解决。”

苏玛丽道:“有什么不解决?以后我们彼此算不认识,就了结了。”

次日,到了十一点多钟,敏之、润之、燕西三人,在打点好行李之后共坐一辆汽车到各家亲友地方,辞行完毕,直接到西车站饭店来。

本来这都是家里人,在一处吃饭是常事。可是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想,觉得异乎平常。

玉芬笑道:“不短人了,就请坐罢,一定要到了火车上,三位的心,才能够安的。”鹏振夫妇坐了主席,大家不分次序坐下。

玉芬对茶房道:“拿两瓶香槟来。”敏之道:“这又何必?”玉芬笑道:“不!这里面有些原因的。二位妹妹,大概是会在外国结婚的,我们不能亲贺,只先贺了。

老七当然去大学教书,已是可贺,也许在外国在结婚,对了燕西,有位姓冷的姑娘在月台等你,你是不是先过去?”

苏玛丽闻言朝月台望了过去,果然清秋早已等在了那里。她朝着清秋向不远处挑高了眉毛,清秋如一个羞涩的小姑娘跟在燕西的身后,走了过来。

苏玛丽笑道:“冷同学,看到今天你也来送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咱们只剩一两小时的相处了。”

燕西和清秋走到正阳门那箭楼下,燕西对箭楼看看,然后向那对石头狮子呆立着点点头道:“清秋,我们再见了。”

说毕,还把手一挥。清秋搀了他一只手道:“金老师真有些醉了吗?”

苏玛丽且不理会她的话,又向前门大街,来来去去的行人车马,注视了一番,然后昂着头叹了一口气。

“清秋,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燕西在那软椅上坐着,还只管低了头。

苏玛丽到了此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在西装外套里翻出一包烟慢慢地找着火柴,然后点了烟卷抽着。

她偏头看车外月台上的来往男女,只管出了神。也不知道有多少时候,回过头来看时,只见清秋脸上,挂了两条泪痕。

清秋手上捏了手绢,不住地在两腮上揩着。

苏玛丽道:“你这又是小孩子脾气了,刚才你还教导我,说是要四海为家,怎么只一会儿工夫,自己倒哭起来了?这不是笑话吗?”

她不说则已,一说之后,清秋索性呜呜咽咽,放声哭将起来。“金老师,我舍不得你……”她哽咽道。

苏玛丽低声安慰道:“不耍小孩子脾气了,送客的人是很多,一会子让人看到了,你看那有多么不好意思。”清秋极力将哭忍住,用手绢不住地擦了眼睛,便默然地坐在一边。

敏之走过来握着清秋的手笑道:“冷姑娘,你下车去罢,真要让我们带到天津去吗?这一别,也没有多久的时候,也许两年三年一齐都回北京来了,也许两年三年,我们都在欧洲相会。”

正说到这里,当当当,一阵打点响,车上就是一阵乱,送客的人纷纷下车。敏之也催着清秋道:“下车去罢,下车去罢。”说着,就挽了她一只手胳膊,扶了她走出包房来。

清秋也怕让火车带走了,匆匆地就向火车外走。走到月台上时,看到那些送客的人,都高举了帽子,在空中招展。车子里的人,也不能再有什么话可说了,只是笑着向送客的人点头而已。

百忙中,汽笛呜呜叫着,火车扑通地响了起来。车轮子向东碾动,已是开车走了。车窗子里的人,慢慢地移着向远,敏之、润之都拿了一条长手绢,由窗户里伸了出来,迎风招展。

但是人影越远时,车子已走得越快,许多人由窗户里伸出手来挥帽子挥手绢,已经认不出来那是敏之、润之的手了。

清秋手上也是挥了手绢,还跟着火车跑了几步,然后突然站住,向火车后方望呆了。

这其间,惟有苏玛丽作的法儿最令人注意,她用几十丈的小纸条,卷成了个小纸饼,早是把纸饼心里的一个纸头抽了出来,交给车下站的清秋,她在车窗子里捧着纸饼。

火车开了,纸条儿由里抽动,拉得挺长。

不过几十丈长纸条,终于不够火车一分钟的牵扯,当清秋看着发呆的时候,她手上,兀自捏着在地上拖长了的纸条一端。

纸条儿拉不住火车,火车可把靠窗眺望的金燕西,载出了东便门。

苏玛丽在火车上先是看不见清秋,继之看不见北平的城墙,她与北平的金家,从此停顿一下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吗?”在车厢密闭的隔间里,苏玛丽望向一直隐身在旁的康斯坦丁,

“金家离开了北平,避免了破败的结局,燕西没有选择冷清秋,放了各自一条生路……你的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康斯坦丁赞道。

“由于你放弃了“真心人”冷清秋的表白,所以你只能继续穿越寻找“真心人了”。”

康斯坦丁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不过我很赞赏你这次选择,”

他低声赞道,“我们该走了……”他补充道,他朝着苏玛丽伸出手,两人一齐离开了老北平。

“燕西,燕西,快醒醒,咱们到天津了。”敏之和润之推搡着在车厢里呼呼大睡的五弟。

“姐,让我再睡睡,不是还没到天津港吗?”燕西依旧在梦中呓语道。

“什么天津港啊,火车就快到天津站了!”道之无语道,

“燕西,你昨天酒喝多了吧。”

“什么火车?我不是现在应该在从印度洋出发到天津上的客轮上的吗?!”

燕西一脸茫然的望着道之和敏之,“二姐、三姐,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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