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三十八章(1 / 1)
陆秀水眼睛瞪得很大,表情也是很狰狞、惊恐的样子,地上到处是血迹。
丁洛洛朝陆秀水走了两步,没站稳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洛洛!”白玉堂想去扶丁洛洛,没想到她居然跪着在地上爬到陆秀水的身边。
白玉堂走到丁洛洛旁边,用手探了探陆秀水的脖子,摇头,“尸体还是暖的,应该才……不久。”
“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丁洛洛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里掉出来,右手颤抖着敷上陆秀水的眼睛,就像小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做母亲一样,丁洛洛到这里最早对她好的人就是陆秀水,所以她很是感激,也带着很深的感谢。
白玉堂看着丁洛洛咬着左手发抖,心疼地摸摸她的头。
空寂的屋子突然从床下传出来了轻响,白玉堂转头看向屋里唯一的床。
丁洛洛也听见了,转头看到床之后猛地起身想冲过去,被白玉堂一把拉住。
丁洛洛挣扎:“放开我!”
“五哥去,你别动。”白玉堂低声轻呵。
丁洛洛没有听进去,不断地想挣开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没办法,只好点了她的穴位,丁洛洛原想抗议,白玉堂又点了她哑穴:“听话。”
这种强制的情况也没办法不听话吧?
但是丁洛洛现在的状态确实属于很不理智的那一种。
白玉堂缓步走到床前,画影半出鞘,慢慢蹲下身。
丁洛洛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这得归功于她惊人的想象力,脑海中一直闪现出来的是床下突然蹿出来黑衣人,然后雪亮的弯刀穿透白玉堂的身体,鲜血美得和红景天一样,然后突然闪现相宜本草的广告,哎呀,林志玲真是漂亮……那个似乎走神了啊!
白玉堂沉声道:“谁?出来!”
衣服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让两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慢慢地,一只纤细瘦小的手抓住了床幔,里面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漂亮的大眼里满是泪水:“求求你,不要杀我……”
丁洛洛抱着膝盖坐在门口,里面展昭正在和白玉堂了解案情。
“洛洛和这位陆秀水姑娘认识,那知不知道其他的事了?”
“她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五爷倒是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白玉堂道,“听说他们在这里也住了一小段时间了,不如去问问周边的人家吧。”
于是展昭领着人去询问村人了,白玉堂走到丁洛洛身边坐下。
丁洛洛突然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如果昨天晚上我们来看秀水姐姐的话她就不会死了……至少能抓到凶手了。”
“这便是一个人的劫,就算她不死于凶手的手里,也有可能因为其他的事而死。”白玉堂叹息,似乎照顾丁洛洛久了之后自己就越来越习惯安慰别人了。
丁洛洛想到了地府和阎王,一句阳寿已尽就可以夺走在别人心里重要的人……对了,她还有三个愿望没有用!
白玉堂见丁洛洛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有点疑心自己的安慰是不是真的这么管用。
“快去,我们一起去找展大哥。”丁洛洛拉起白玉堂往展昭的方向走。
陆秀水家邻居道:“那对兄妹来也不过是五六日,还有那个小姑娘是三日前陆大夫从山上救回来的,好似是叫丫头。”
“秀水姐姐是大夫?”丁洛洛难掩惊讶,陆秀水知道她开药铺也不曾同她说过。
“听说是半年前才学的,不过近些日村里的人有些小病小痛她都帮着看,倒也治得好。陆姑娘是个好心肠的大夫,可怎么就不长命呢……”说到这里,村人还遗憾地摇摇头。
找不到其他的线索,展昭就命人带着陆秀水的尸体和丫头先回开封府,和其他人回陆秀水的屋里查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
屋里很凌乱,墙上还有利器的划痕。
展昭辨认道:“是短剑和□□的。”四处查看之后道:“只这二种兵器。”
“银枪是陆青山的,五爷见过他一回,似乎他不习惯银枪离身。”
“那短剑便是凶手的凶器了。”展昭略一思索,喊道,“陈仵作你看看这划痕与前两位大夫的伤口痕迹是否一样。”
陈仵作上前仔细的观察之后道:“十分相似,但是不能完全肯定。”
“展大哥看,这里还有。”丁洛洛指着陆秀水房里的梳妆台,镶着的铜镜上也有痕迹。
白玉堂看了看:“是短剑的痕迹,当时是很用力地砍上去的,不然不会这么深。”
“剑是用砍的吗?”丁洛洛提出疑问。
白玉堂于是普及知识:“短剑基本都是厚面双刃的,所以既可以刺又可以砍,不过很少有人用。”
“我知道为什么,”丁洛洛抢答,“因为真的太短了!”
白玉堂一下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丁洛洛的后脑勺上。
“是因为它很鸡肋,虽然比长剑适合携带但是比匕首不方便,攻击性大于匕首又不及长剑。”展昭帮着解释,示意白玉堂别过分了,毕竟在他们眼里丁洛洛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适合精神分裂的人用吗?”丁洛洛继续提问。
“那倒不是,用也是有人用的,比如说那个血雨楼。”白玉堂说到血雨楼的时候语调藏不住的轻蔑。
展昭见没什么其他的线索了,于是最后查看了一遍就带着所有人回开封府了。
“展护卫,这次的案件可有什么进展?”包拯问。
“可以肯定与前两件案子是同一个组织做的,死的都是大夫……”展昭说了一遍自己理出来的头绪,然后告退了。
从包拯房里出来,陈仵作就来报告验尸成果了:“宽两尺半,深三指,伤口在背后,死者因为肺部被刺穿窒息而死。”
不是一击毙命,似乎与前两次的案件手法有些微妙的区别。
丁洛洛见展昭皱眉,于是问:“展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杀手的习惯是一击毙命防止后患以及死者留下线索,但是这次伤口在背后不说,还给了死者残喘的时间,所以有些奇怪。”
白玉堂道:“先不说什么奇不奇怪的问题,先去用午膳吧。”
吃完午饭,丁洛洛自己借口午睡回了房间,从床下翻出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非金非玉的令牌。丁洛洛把令牌合握于掌心,轻轻念着阎王交给她的咒语:“判官去死判官去死……”
什么破咒语!
幽幽的黑雾以令牌为中心扩散开,把丁洛洛裹挟了进去,越来越浓。直到丁洛洛睁着眼看到的都是黑暗为止,然后突然黑雾和人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