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1 / 1)
十里亭,丁洛洛抱着包袱坐在长凳上,打呵欠:“没想到出来也这么无聊……”
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丁洛洛愈发不爽,决定先睡会儿。
“喂,臭猫,下雨了。”
“前面有个亭子。”
“臭猫你什么意思……”
几个起落,一蓝一白两个身影里掠至亭子。
“臭猫,你居然敢丢下五爷先跑?你……哎?有人。”白玉堂原本想跟展昭再吵几句,看见丁洛洛时怔了一下,“好漂亮的男人。”
展昭上前,发挥爱国爱民的典范作用:“小兄弟,快醒醒,露天睡要受凉的。”
丁洛洛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一对清亮的眸子,然后慢慢回过神:“下雨了?”
“是。”
“哦,”丁洛洛淡淡地应了一声,“那正好再睡会儿。”
展昭见丁洛洛又要闭眼,连忙出声制止:“小兄弟,天这么凉,你如此露天睡定然要收风寒,何况……”
丁洛洛闭着眼睛接道:“何况你二人不知是好人歹人,这样未免太轻心了。”
“是,”展昭含笑,“既然如此,小兄弟你就莫睡了。”
丁洛洛愈觉头疼:“白五爷,你不管管?”
白玉堂嗤笑:“五爷才懒得……你知道我是谁?”
“如果白五爷想隐藏身份,好歹先把那‘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扇子收了吧?”
白玉堂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饶有兴味地问:“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南侠展昭嘛。”丁洛洛揉揉太阳穴,头疼地更厉害了。
“你这么知道的?”白玉堂看着丁洛洛摊开的手,疑惑道:“做什么?”
“咨询费。”
白玉堂闻言在丁洛洛手上放了五两银子:“可以说了吧?”
收了钱之后丁洛洛很爽快地吐出五个字:“婆妈,猫骚味。”
“哈哈哈,有理有理,臭猫你怎么说?”
原本展昭也有兴趣听听丁洛洛怎么说的,听到这里不由有些气闷。
看见展昭吃瘪,白玉堂更开心了,回头问:“小兄弟……臭猫,你看他怎么了?”
此时丁洛洛面色泛青,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展昭皱眉,上前背起人:“先去找大夫。”
白玉堂难得没跟展昭对着干,提起一口气,纵身跟上了展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濛濛细雨中。
“这位公子无大碍,也没有生病中毒受伤而引起的伤风的现象,看脉象较为平稳又夹杂着一些紊乱,应该只是心神不宁,也许是有什么痛苦可怕的记忆或是伤心的过往导致的……只需喝一碗宁神汤,静养便可。”
白玉堂终于听到了重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弄一碗宁神汤不就好了。”
“玉堂,”展昭无奈,“大夫自有他的道理。”
“臭猫,你是不是一定要跟五爷我过不去?”
“玉堂,你误会了……”
“五爷我误会什么了……谁拿东西扔五爷?”白玉堂只觉一阵劲风,躲开后发现跌落在地上的竟是一只枕头。
丁洛洛把枕头扔出去之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好吵……”然后也不等白玉堂来兴师问罪,自己有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算了,你生病,五爷不和你计较。”
雨下得渐渐大起来了,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丁洛洛说梦话的声音:“妈妈……”
一蓝一白两人在房里坐着。
展昭道:“玉堂你照顾一下这位小兄弟,展某先回开封府复命。”
白玉堂一门心思全在丁洛洛身上,随口应了一声。
展昭走后白玉堂好奇地凑上前观察丁洛洛:“真有男人长这么漂亮?”
也许,白玉堂忽略了自己吧。
过了一会儿丁洛洛才醒过来,正对上白玉堂的眼睛。
白玉堂见丁洛洛醒了,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丁洛洛。”
白玉堂道:“连名字都这么女人,你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
丁洛洛看一眼白玉堂,笑道:“五爷真是明察秋毫,不如洛洛以身相许吧?”
白玉堂连忙退开:“五爷可没断袖之癖。”
丁洛洛笑了一会儿,又倒头睡了。
白玉堂道:“你从哪儿来啊?怎么犯了疾家里人还让你出门?”
“老毛病了。”
白玉堂又问:“你此番出门要去哪儿?”
“没有要去哪儿,只是在药铺里呆着无聊,就出来走走。”
“你是大夫?”
“不是,从别人手里盘过来的店。”
“那要不你随五爷去汴梁吧?”
“也好,出来三四天了,也该回去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日便走吧。”
丁洛洛突然想起:“展大人呢?”
“回开封府了。”
“哦。”
第二日,丁洛洛和白玉堂跟老郎中道了别就上路去汴梁了。
一路上两人先由不和谐发展到了十分和谐。
小镇上。
丁洛洛站在某百年祖传桂花糕的铺子前:“五爷,你饿吗?”
“不饿,抓紧时间赶路。”
“哦,你不饿啊,可是我饿哎。”
“那就快点买几块桂花糕走了。”
“可是我没钱啊。”
“我昨日不是才给了你五两咨询费吗?”
“那是血汗钱啊,不可以乱用。”
“……行行行,五爷我给你付。”
小路边。
丁洛洛站在茶水铺子前:“五爷,你渴吗?”
“……渴,喝完水我们就走。”
小村里。
丁洛洛站在捏面人的铺子前:“五爷,你无聊吗?”
“行,给你买。”
丁洛洛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面人:“真是的,五爷你太破费了。”
“……上!路!”
驿站边。
丁洛洛站在马前:“五爷……”
“想买马?行,买。”
“不是,”丁洛洛道,“五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骑马的话可以很快地到汴梁?”
白玉堂揉揉青筋突起的额头:“不是你在小镇上的时候死活不肯骑马的吗?”
“哎?有这种事?”丁洛洛满脸惊异。
“确实有这种事!”白玉堂真的很想掐死眼前的人。
丁洛洛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地道:“既然我死活不肯骑马,那五爷你为什么不坚持强迫我骑马?”
白玉堂深呼吸:“五爷我是文雅的人……”
丁洛洛道:“五爷,就算你很伤心自己做出了错的决定,也不能这样欺骗自己啊。”
白玉堂突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四书五经中《论语》中的一句话: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马儿喷了个响鼻,撒腿在小路上得儿得儿地跑着。
白玉堂拉着缰绳,一脸的春风得意,丁洛洛坐在他身前,只不过被点了穴而已。
果然,丁洛洛不能说话的日子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