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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伊人笑倾三尺青锋,余辉暌隔七级浮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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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玥跟屋顶上伸了几天脖子,老天不打雷昊天塔里也一点动静没有,太平的让他想弄点不太平,他翻身跨进围栏,绕着夜辰殿转圈,“宵玥,宵玥。”宵玥居然听到憬惜叫他,他兹当幻觉耳背加重听,现实是憬惜真的透过墙壁看到了他,昊天塔里除了那道光其他地方皆是黑漆漆一片,哀嚎声一片,这么大个地方偏偏一颗小石子也找不到,憬惜闭着眼睛找了个地方靠靠,宵玥忽然就出现,她想叫他却被无形的墙挡住,她只得拉下脸,掏了些急切,呼了一唤,哪晓得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变态搓搓耳朵撤了,要不是不明确他祖上是哪位,担心一个弯拐大了拐进自家门,她非把宵玥祖上集体问候一轮。

“你…在叫谁?你的脸色好慎人。”嫣然被憬惜火腾腾的样子呛得慌。

憬惜瞟了瞟嫣然煞白的小脸,“脸色?你瞧瞧你自个儿。”昊天塔的特殊效用——专攻顽石,消磨意志,遇者皆郁结癫狂,“我们得乘你没疯前出去,你要是敢咬我,我可不客气的。”

嫣然会意的点点头,她心存幻想认为自己能抵御昊天塔造成的影响,残忍现实提醒她修行不够呐,她瞄一眼莫道魔君,由衷的羡慕,这都魂不附体依旧借着强大的元神维持形神不损。

接连数日憬惜试图将六角星阵的范围扩大,可这东西死死的卡着怎么也推不上去,憬惜不属于那种锲而不舍的有心人,她折损了许多仙气,不正常的昊天塔对她也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伤害,宵玥那厮明知她被困在昊天塔内却隔岸观火,她得尽快逃出去免得再生事端,不过大多的事端不是人招惹来的,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如同此刻,在憬惜看不到的夜辰殿外面,北、南斗星君正忙活着修复被嫣然破坏的星阵。

破军:“文曲,你为何心不在焉?”

文曲摇摇头,扯着司命到一旁咬起了耳朵,“司命,你可觉宫内有异动。”

司命:“啊,六星阵,是那个叫憬惜的小姑娘弄得?”

“我猜也是,她大抵在塔内,阵一布上她岂能出得来。”文曲星君的智慧不愧对他那个名满六域的聪明脑袋。

司命隔着文曲的肩头偷瞄其他人,“要阻止他们多容易,你把小姑娘的身份说清就成。”

文曲一阵晕,“能说清,我问你做什么。”

司命一侧目因为廉贞小心肝少跳了好多次,“廉贞,你飘过来做什么?”

“你们俩又在做什么?断袖的话是不是晚了些,早忙什么去了?”廉贞一手搭一个。

“廉贞,阵现下不能布,原由嘛,现下也不能讲,你能不能支个招拖延拖延。”司命揪住廉贞。

廉贞素来爽快,答应的爽快,乘机勒索自然也是爽快的,“你们俩欠我一回。”文曲和司命双双点头,“破军,文曲身子不爽,我送他回了。”

破军低八度的厚重声一怒便更加低沉,“廉贞。”

“你权当文曲这书虫将自个儿的脑子也给蛀了,缺一个是缺,缺两个不过是多缺嘛,改日,改日啊。”交代好驾着云头也不回的飘了,留下一群哀声叹气的星君,司命挥了挥衣袖,绕了绕夜辰殿,跟着其他星君一起哀声叹气。

廉贞停下云,“文曲,哪怕是只书虫,书压的沉了,一样能将小虫压扁,他们一群家伙是几句能打发的吗?”廉贞飘到了文曲前头,“你说的我们便信,不是因为你是文曲星君,是因为我们是至交,你的忧虑我们懂,唤作是我明知会连累到大家,我也会如你一般,文曲呐,你这小身板别给压扁了。”文曲静静的听着她说,这些话其他的星君会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唯有廉贞能一边赏他巴掌一边给他上药。

一株小稻谷:“炎阳,你怎么来啦?”

炎阳灿烂的对它笑了笑,“当然是来当值嘛。”稻谷们咦咦的一阵凌乱,炎阳自顾自的乐呵,“师祖奶奶,熙和呢?”

帝女指了指旁边的竹林,“陶然给她治嗓子。”

“老翁这么进出自如,不大好吧。”炎阳要说正事,他压低了声,“前些天廉贞来向凤鸣请命,这夜辰殿的阵法叫人给破了需修缮。”

帝女:“前些天?弄好了?”

炎阳:“没,说是文曲身子骨欠佳,廉贞和他一道走了,没成。”

“文曲?哎,我家的小祖宗去采药好些天没回了。”陶然蹙着眉在他们周围踱步,他就知道世间一巧后头准跟着一堆破事。

帝女感叹:“命该如此。”

炎阳顺着陶然来的方向观察了一番,“呃,还有个事儿,莫道魔君好似失踪了。”陶然与帝女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事儿我都说了,熙和姐姐那头,你们看着办,我下值了。”一溜烟炎阳便逃了。

虽然陶然和帝女之间的气氛总体是以心有灵犀来调节,不过今儿陶然寻思着换个方式,有话直说,“你意下如何?”

帝女保持她一贯不着调的跳跃,“熙和的伤?”

“恢复如初是不能了,大致倒是不难。”陶然先跟她跳上一跳。

帝女:“你说神农鼎是不是该见天日了?”

陶然挡在她面前,挡住穿透她的阳光,“你阿爹讲了,若你需要,就将神农鼎交给你。”帝女摇摇头,她不需要,从来也没需要过,上古留下的几件东西里边每一件,每一件都沾了些血债,这与炼造它们的初衷截然不同。

“嫣然,嫣然。”嫣然的神智越来越混乱,她的手臂被自己咬的一个个印,身上也给挠了许多道子,憬惜乘她没力气发疯把她敲晕了,看她眉眼挤一堆该是要醒了。

刚醒来的嫣然脑子是清楚的,“你找到出路了吗?”憬惜无声的回答了她,嫣然抬起头,指着日益消退的六星阵,“若能将它升至塔顶,可能出去吗?”

憬惜默了默,估量了估量,“可能,最起码能弄清塔内的状况。”嫣然不问,她也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再待下去,去了半条命是轻的,癫狂了就麻烦了,将六星阵送至塔顶可以让昊天塔暂时受她控制,只是嫣然是妖,莫道又是魔君,憬惜自己的身份也很是尴尬,昊天塔是真灵物还是假神兵,这一把非赌不可,“再给我些时间,我能完成。”

嫣然钳住她,“我将修为度过你。”憬惜一愣估计嫣然是到点犯糊涂了,哪晓得嫣然很执着的攥着她,“与其虚耗在塔内,不如度给你,以后再修炼就有了。”

“以我能力,怕是驾驭不了你的妖力。”憬惜一直不想把她们区分的太清。

“虽然我的妖力不可能与你完全融合,但是增强你法力一段时日不成问题,出去后你将它疏导便可。”嫣然直接将她们区分开来,妖成仙叫破天荒,封神的连传说都没传过,况且六域一向讨厌窜来窜去立场不坚定的人士。

憬惜:“你会怎么样?”

嫣然松了一口气,“打回原形。”一见憬惜变脸,“反正不是头一回,你不是见过了,担心什么。”

“一样吗?”憬惜总觉得有哪里不同,而是非常不同的不同。

“一不一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了,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是理所当然的,你婆妈什么。”憬惜几乎忘记了,嫣然是个有脾气的妖精了,还是个会趁热打铁的妖精,憬惜绝非排斥妖精什么的,但是,妖气冲击实在太疼了,简直快把她的身子撞出个窟窿,憬惜突然想到了赤炼,他能将妖王的元神纳为己用,委实厉害的~变态,话说她对宵玥的评价也是‘变态’,莫不是厉害的终点站的全是一群变态,憬惜一边感慨着,另一半她背后泛着殷红的光晕,嫣然的身形在梅花瓣的包裹中虚化,憬惜一口血喷出来,用她的仙气将嫣然所剩无几的妖气反回些许给嫣然,方法是粗鲁了点,好在她俩的小命得以保全,憬惜理着气苦涩涩的笑了笑,她不算背到底,嫣然妖气不到至阴,好在是阴柔的,对她多少是个助力,她扶稳嫣然,“你再撑一会儿。”说罢,在分不出东南西北,随处抓瞎的情况下,憬惜找了个地儿站好,六星阵顺利的从她脚底直冲塔顶蹦出了无数光点,那叫一个绚烂,奈何时机不对憬惜无闲暇欣赏,她心中默念着咒,五指难见的塔楼露出一道小小缝却赛过黎明光辉的希冀,“嫣然。”

嫣然拖着莫道魔君朝缝移动,锁在塔里的妖魔鬼怪大抵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赶集似的涌来,嫣然拖着莫道庞大的身躯跟那些卯足劲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憬惜沉沉的叹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掌风卷起嫣然和莫道,她本意是将他们一块送走,始料不及的是赶集的队伍中有一部分撞向她,力道一偏嫣然被整个掀了出去,莫道魔君掉了队,眼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家伙要逃出昊天塔,憬惜只得合上出口,这一举动无疑使她成了众矢之的,她一下子便成了饿鬼眼前的烤肉,她软瘫瘫的趴着,她累啊,未老先衰的迹象更加明显了,苍天是怨是罚,是劫是数,是死是活倒是来个明确。

憬惜趴着正欢,一道强力将她拽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哗哗的淌着泪,“惗桋,惗桋。”

憬惜脑子炸了一响又一响,憬惜看着男子苍白的头发,宽松的衣裳,繁琐的绣纹,闻着熏炉的味道,听着急促的哽咽,还有周围窸窣的响动,方才如狼似虎的妖怪都退去了身影,“大叔!”

男子一怔依旧捧着憬惜的脸,凝望着她琥珀一般剔透的眸子,是有几分相像,甩手撇下她径直朝暗处去,憬惜没追他,走到莫道魔君身边,莫道鱼烂河决的残骸曝露出来的骨头完好无损,宵玥的一刀拿捏的相当精准,切断血脉却未触到筋骨,不过经那班疯子一折腾是放不了几日了,这么占地方的莫道她个残障人士是扛不了,憬惜琢磨着法子将莫道的魂魄收到他处较为妥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个遍身上除了洛誉半块玉璧什么也没带,“指望嫣然脱险。”

嫣然虽然是逃出,却不是成功,破军星君拿她当被镇压的妖孽,给她当头棒喝直接敲回了原形,“好漂亮梅花,神仙叔叔,我能带回去吗?”出来给天尊跑腿的锦露拾到了嫣然。

破军见这未成仙的小精灵不辨仙妖想将梅花妖带回去养,“小东西,这是株妖花,你速速放下。”

锦露听了水弯弯眼睛眨了眨,“我不是小东西,我是精灵,再说妖怎么了,我将来指不定也会修成妖呢。”

破军本就生的严肃的脸更加肃穆了,“既知如此,你更要正心修行,勿要偏离正道。”

锦露认真的点点头,“谨遵教诲,我一定带着它正心修行。”锦露揣着嫣然头也不回地奔走,破军提着衣裾追着他。

“锦露,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别弄翻了老君的丹炉。”添置柴火的仙侍拦住了锦露,锦露顺势躲在了仙侍后边儿,见破军星君跟着进门,“星君。”

破军:“小东西,快将那妖精交给我。”

锦露:“不。”破军星君性子直又缺乏与孩童打交道的经验,一大一小僵持上了,一旁的仙侍见状边去请示‘老君’。

老君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自后殿出,观了观锦露手上的嫣然,“破军星君请回。”破军朝老君辑礼,刚要开口,老君对他默首,“此花妖颇具慧根,如今遇锦露实乃天意,星君莫要担忧,且将她留下。”

破军灵台蒙灰,一片茫然,仍是行礼退下,心中大鼓敲震,莫非谁误入昊天塔了。

守着莫道的憬惜顶着一脑门冷汗打瞌睡,她在黑暗里追着银铃声,铃声越来越轻,她追的越来越急,她穿过亮光,河畔水芙罗裙飘动,“你究竟是谁。”那女子慢慢转过身,分两岸,无风起无石落,水面却涟漪不断,对岸的女子低眼望向水中的倒影,憬惜也望了过去,水中她们的倒影随着波动融在一处,汇成一个样子,憬惜望见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自己,面容坍塌破碎的自己,“凝神,将杂念驱除。”憬惜的身子随着水纹剧烈晃动,晃的她头晕目眩,任声音如何呼唤她,她就是睁不开眼,隐约几个残破的音钻进她的神识冲上天灵瞬间清醒,瞪大双目,“没事了。”男子起身。

憬惜估计她是快疯了,如其他人一般疯了,“留步…”她停了停,“谢谢。”

鹤发大叔:“你乃无魂之人,内里虚无,其他意识极易潜入,虽然已有人为你下了封咒护你,你依然要提高警惕,万一叫他人摧毁了意识,糊里糊涂送了性命。”

憬惜听他说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心,她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份,无魂之人无梦可生,陶然任由她发了许久的白日梦,最后为了保护她不得已断了她的梦,苍天不容她不要紧,世上有人心疼她,“能否请您帮我瞧瞧他。”憬惜想起了一边躺着的莫道。

鹤发大叔:“他死去多时了,有什么可瞧的。”

“他魂魄未散。应该还有回天之法。”憬惜也说不上原由,她相信眼前这个大叔是她的救星。

鹤发大叔:“回天又如何,他已得安宁,你非得再将他召回纷扰中,何来这般残忍的神仙。”

“谁规定神仙就不可以残忍,神仙就活该倒霉断了牙也要吞进肚子里。”陶然教过憬惜‘当你走霉运了,找个垫背的平衡一下’,这位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给她平衡霉运,憬惜哪能放过他,“你会的,你会去腐生肌之法,教我,如果没有他,我拿什么拦着宵玥。”

“宵…玥。”憬惜分明的听见这大叔牙齿颤抖的声音挤出他的名字,“你说宵玥,胡说八道。”

“胡说,你可看清了,他是不是宵玥伤的,我哪里胡说了。”憬惜指着盘踞在地的莫道。

鹤发大叔:“我亲手砍下他的首级的。”

憬惜翻了个白眼,砍过宵玥首级了不起吗,她也砍过啊,还当球踢了几下子,结果怎么着,宵玥还不是活蹦乱跳,“砍过他首级的人多了,他有不死之身,砍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死之身,不死之身,好,好啊。”那伯伯捣鼓捣鼓居然开始发疯了,东倒西歪乱撞,憬惜觉察到暗处的无数目光正窥伺着他们,奇了怪了,他们似乎甚是惧怕这个鹤发大伯,难不成他也是什么系出名门,后来憬惜打听到大伯叫白夜,按理说昼白夜黑,这厮怎么整了个不早不晚的名儿,而他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名儿,她老觉得耳熟,可愣是没忆起来,使坏果是桩费脑子的事儿,她与宵玥一块劳心劳力的使坏这记性是大不如前啦,就在憬惜为莫道烦恼时,也不知是哪个混蛋躲一边儿奏乐,萧声听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更窝火的是着箫声使莫道躺着不老实了,时而甩甩尾巴,时而爪子一跳,颇有诈尸的意思,她往地上一倒,自从她放了把‘烟火’后,塔顶不发亮了,正是适合睡上一觉,怎么乍的想起了陶然的谆谆教诲呢,陶然好似貌似解说‘神兵’这玩意儿并不是天神打的才叫神兵,那种停留在字面的理解是没文化的表现,他们做神仙的不应居高自傲低估其他种族的创造力,有文化的陶然对神兵的见解是具有神奇效用的兵器,陶然相当赞赏魔族的一位魔君,是魔族的一号‘奇君’,他荒废朝政,倒是指挥了魔界的大小建设,那名儿也是半生不熟的那种,憬惜一跳扎扎实实的撞在一个胸膛上,“白夜。”

白夜魔君挑着眉,自从他妻子过世没人对他这般直呼其名,就算他那顽劣的小儿子也只敢叫他‘跟我长的不像的阿爹’,被人指着鼻子直呼名讳难以言喻的怪异又难以言喻的怀念,而这个小姑娘她越看越觉得像极了殿下。

“白夜,你在摆弄什么?”白夜的妻子顶着个肚子蹲在他身旁拨弄桌上一堆铜片。

白夜停下手上的活,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拿起桌上底座,“等这个做好了,我便将星子摘下来点缀在寝房内,省的你爬上屋顶观星。”白夜的夫人唯一的嗜好就是观星,这夜凉如水,偶尔星子会砸到她脑袋上外加她一个孕妇老往屋顶上爬实在是不宜身体健康,白夜魔君就想着打一只能吸星换月的器具把星子兜进房让她爱摆什么星象就摆什么星象,打造昊天塔的初衷是既简单又不失情调的,然后是在白夜魔君的小儿子,这会犹在他娘亲肚子腹中梦游的子夜殿下手上走的味儿。

子夜殿下算是他父君为魔族打造的最恢弘的建设,子夜上有家姐,待他极好,他出生后家里好吃好玩的统统拿给他,包括他爹打的小铜罐,平日里子夜殿下拿着罐子猫几枚星子下来弹着玩,罐子成了神奇的器具完全验证了偶然创造必然的现象,魔族甩掉天族的管理但魔界里面剩了些天族的余部,子夜殿下就喜欢给他们添点乱,他修为不济于是迂回的暗算,放暗器和其他招式是一样样的贵在勤劳,熟能生巧,子夜殿下登峰造极到能将任何东西当作暗器使,什么砸的都顺手,一顺就将他老子的铜罐子飞了出去,来不及脱口的‘咿呀’速速换成了‘咦~~~’不晓得是砸到哪个方位上,铜罐居然把人给砸没了,子夜凑近踢了一脚罐子,再踢一脚,又踢一脚,铜罐在地上滚了几大圈,他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赶紧揣着罐子去找他姐姐千夜殿下,姐弟俩是把罐子拆了装,装了拆,拆了又装,折腾了几个回合也没拆出片布头,无计可施下千夜端着罐子去跟他父君请罪。

白夜听了全过程惊奇了一番带着工具给铜罐子凿屋顶,加扇门,添上窗,安护栏,调整内部格局,将铜罐彻底翻新,吸星换月的铜罐子华丽转身为容纳千军万马的神奇器具,子夜装了一堆人进铜塔筛着玩儿,子夜欢天喜地的将神呐魔的装了一批又一批,他娘亲担忧子夜一不留神就讲整个魔界都塞了进去,寻来了子夜的父君商量,白夜被他夫人这么一提醒方惊觉近来魔界人丁罕至,原来是给他儿子装了,于是没收了塔楼不让子夜玩耍,子夜多不甘心啊,偷玩了几回被白夜发现,他姐姐替他顶罪挨了罚,子夜在墙根上趴着望着夜空可怜兮兮的掉眼泪,天上星星眨巴眨巴的回应他的伤心,他抹了把眼泪顺手擤了下鼻涕 ,盯着天上的一颗星子,星子皆是五芒的,他怎么看到六芒的,或是哭花了眼,他闭上眼睁开,再闭上睁开,还是六芒的,他要了,子夜猫到墙边,“姐姐对不起,父君我错了,娘亲别生气。”认了一轮错握着塔楼摘星去了,这颗星子摘倒是给他摘了下来,可是它把塔楼的出口给堵上了,任凭他用掐的,用抠的,用撬的就是弄不下来,经此一事他被吊起来好生修理了一顿,子夜疗伤期间,他那心灵手巧的父君用他摘下的六芒星结了方印封上塔楼,他蕙质兰心的娘亲更是给小塔楼起了个享誉古今的名‘昊天塔’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光之寓意。

当子夜殿下揣着昊天塔开始新一轮种族分配,然出师不利,他遇上了六域头号天残地缺精神病——宵玥,宵玥的造访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叫人家家破人亡,貌婉情娴的千夜姐姐和蕙质兰心的惗桋娘亲惨遭杀害。

炫金目羽绒睫的宵玥如入无人之境的逛进魔界过路时灭了一干侍卫,他提着血糊糊的兵刃与惗桋相对,“母亲说你总要来的。”

“母亲?”宵玥‘呵呵’了两声,“让你选选,你是想看看我怎么处置你的子女呢,还是让你的子女看看我处置你。”

“宵玥,你的命数也跟着魂魄残缺了?偏将自己逼入死胡同才罢休。”惗桋颇为有数的提防着宵玥,她手中已多出了一柄剑,剑身上字款‘拂晓’。

“这儿的事了了,我自会有条新道。”彼时宵玥也与常人一般使用经过火炉火锻造的兵刃,以血化刃是在他的佩剑‘孤虹’断裂之后,话说什么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这种世俗的观念全然不能束缚宵玥此等人物,血刃倒是非常切合他作为一个变态的身份。

青锋三尺孤影如虹,一剑断乌丝,一剑崩舞袖,一剑冲印堂。

拂光一道凛冽破晓,一剑裂碧坠,一剑划玉颊,一剑抵喉关。

举手间二人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惗桋是仰仗拂晓才未败下阵来,不能怪宵玥欺负女人,惗桋受过劫修为早给天雷轰的没多少能使的,争到这会儿她能站稳已然不易,“你执着什么,你本就不该留存世间,我乃替天行道,自是胜者。”

惗桋跌了一步,长剑支地,“你和我的争斗无胜负可言,我们都是输家,我不想伤你。”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伤我。”宵玥凌空一跃孤虹一注残影数道,一招中第万骨成枯,宵玥斗的不单是惗桋更重要是要与天意一斗,他要确定一句破话能否真锁着他的琵琶骨,对他绑手绑脚,盘古开天地来难得一桩谬事给了他,他怎么好随便应下。

眼见自家娘亲败阵,子夜掏出绝活昊天暗器,“娘亲躲开。”子夜也顾不上捡回昊天塔,一步三回头催促他愣住的娘亲。

“小子!”同为‘小子’辈,宵玥被小了几号的小子当着脑门砸了一时间恼怒羞愤一系列的情绪直冲灵台,占着他所有的优势欺凌弱小,宵玥如乌云盖顶般难以挥去,子夜滚不动爬不前,好生害怕,“父君,父~~君~~白夜爹爹。”子夜的哀嚎在无恚殿转了一圈,转出了萧音,子夜蹿入了千夜姐姐的怀抱。

白夜除去华丽且碍事的袍子,借了惗桋的拂晓,“回殿内。”白夜这大男人对宵玥的吸引力度实在不足,他直奔着避开的惗桋和子夜,一个追着人家的夫人儿女,一个保护自己的夫人儿女,势不两立必有一斗,常理判断修为高的白夜制伏宵玥是应该的,然,宵玥这种超越常理的怪胎,掀了白夜杀入了无恚殿,子夜躲藏不及,瞪大了眼睛望着宵玥,势有‘做鬼再寻你报仇。’的架势,孤虹停在他眼前,孤虹顶端赤水滴在子夜鼻尖上,过度受惊的子夜连吸气都忘了,千夜则在侧面看得真切,孤虹半截穿过惗桋的身体,半截被惗桋攥在手中,宵玥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佩剑上,压根没在意惗桋那琥珀色双瞳含着悲伤,也就没在意惗桋苦涩的笑问,“满意吗?”宵玥的目光对上她时心受千斤锤,他唯一的念头是离开,他猛的从惗桋身上拔出孤虹,而孤虹回应他一个清脆的迸裂,断作两段,宵玥傻的向后一退,惗桋拉住他,“放过你自己吧。”

“我不信。”宵玥的手臂怎么也挣脱不出强行以掌力震开惗桋,她哽咽的不能言语口中含着未尽的词,宵玥左臂上十道延伸的血迹蜿蜒成印,容他怎么抹都抹不去,反是一丝丝侵入他的皮肤融入他的血液,炙热的血液焦灼着每一处流过地方,不信邪而终于撞邪的宵玥遭到反噬一脚踩上六域殊途的修罗道,似驾鹤西行般一去不复还。

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唤着在场所有人的神魂,落地的拂晓,归来的白夜,惗桋望着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离别的言语,惟有初识时的笑颜。

惗桋受劫后白夜问她,“痛吗?”惗桋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笑,‘白夜,有你,我不痛。’惗桋是这个意思。

在白夜怀中,在宵玥跟前,在子夜眼底,在千夜一旁,惗桋散作飞尘,同一瞬间千夜高举拂晓叫宵玥身首异处,拂晓寸断,‘孤虹拂晓同日于天际陨’,之后宵玥的身、首被踢出大殿,无恚殿紧闭门窗,纵使一粒微尘白夜也绝不容许飘出无恚殿,白夜拥着空无的怀抱,无论如何也要留住飘散的尘土,子夜哭千夜求,他仍是那样跪在地上,明知逝者如流沙,握得越紧流的越快,直到惗桋的气味淡化,白夜方才起身,他环视着大殿,再瑰丽的殿堂缺了她素净的身姿亦会黯然失色,缺了她轻浅的步履亦会寂寥无声,白夜卷了无恚殿的一切躲进了昊天塔,哪怕那里是个不见天日的牢笼,只要是惗桋不会远去的地方便是乐土,白夜的乐土里没有千夜没有子夜更不会有什么宵玥,自然宵玥复生弑杀千夜魔姬,子夜战后于铁轮椅之上主政,约摸四万余载,开创魔族盛世,是魔神威名远播的后裔,名垂竹帛的君主,这许多的往后都不曾在白夜的生命中出现,昊天塔封存无恚殿,它的故事只被魔神的子孙讲述,代代相传,离诺这不肖子孙将昊天塔遗失在天界与他的心一道彻底给扔了,扔出一堆事,倒霉了一筐人,他则灿灿烂烂的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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