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小哥你在干嘛啦(1 / 1)
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院落里的石灯也已经由奴仆依次点燃。可就在这时,青晗依旧猫在苍薰身后,连望天上看言澈有没有在威胁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言淳早早就回去打点事宜,也没空理会这种惊悚万分的审问过程。苍薰则是被死死搂了腰,看着言澈不住的叹气,“你也别吓她嘛,她兴许真不知道什么呢?”
“是呀是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去你的什么都并不知道,少给我装傻。”
“呜哇!”青晗就觉得后背一凉,战战兢兢地回头一望,只见数十根冰凌的尖刺已经抵在了自己背上。“完了完了我要死了,苍薰你看我帮不了你了,我也想帮你们封印创圣琉璃可是现在恐怕要死在他手里了这可不怨我——”
……那就是该怨言澈是吗。
你想让我直接说这件事该怪言澈是吗。
——你想拉我一起死吗你这死丫头。
苍薰如今也自身难保似的,长长叹了口气,“言澈,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你也就别吓唬她了,毕竟这是言澧的事情,你还是直接问她去比较好。”
“言澧可能和我说么?”凤家大哥这句话说的到很实在,遇上这么个凶神恶煞的逼供样子,谁还敢一五一十的说实情。
不过青晗咱那边算是听明白了,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着那女子的腰死命的蹭蹭,“凤言澈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言澧是你亲妹妹,就算是主谋你就不动这些个逼供的刑具,轮到我这个旁观者,你敢情好,杀了都不用偿命是吗!”虽然没人吐槽其实言澧不是主谋也是个受害者,不过青晗那强挤出几滴眼泪的声泪俱下真是恰到好处。惹得苍薰又是一脸同情的爱抚连连。
“谁欺负人了。”言澈依旧是板着脸,冷冷的哼了声,“你都不是人,欺负你难道还有错吗。”
“……”怎么就忘了这茬儿,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什么血魔族。青晗意识到刚刚准备好的一系列苦情的言辞全都瞬间无效,只觉得那冰刺已经刺穿衣服,直抵后背的皮肤,连忙补了一句,“那我说,我全都说了还不行,不过说好,我说完了的话你不许杀我!”
言澈一听这话,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先说了,我再决定是杀你不杀。”
“什么呀!好像是我保媒拉纤似的!没有的事!真真没有的事!”一见言澈误会,青晗更是几哆嗦,这才乖乖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所以说,这些事早点说就好了嘛,干嘛还这么惹人误会。
少女把事情说了个明白,言澈操纵的悬空冰刺也就都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摔碎了一地。末了连话都没说,转身便走。
“坏了,他没准真的会去找奚朝翔了。”苍薰无奈道:“你把手松开,我去劝劝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青晗扣紧自己腰肢的手臂掰开。“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死,真正对决的时候折了胜算,我们谁都活不成。”
结论就是青晗如今又被丢在一旁,没人理了。她看看远去融入夜色的言澈和苍薰二人,如今脑子里冒出的唯一想法就是——
……苍薰姐姐的腰意外的很细嘛。
不不,少扯这些用不着的,她刚刚想的是,她究竟还是不知道言澈和苍薰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言淳刚刚也玩笑似的的叫了苍薰一句长嫂,可二人又不像是真正的恋人一样。
苍薰看来是颇有些畏惮凤言澈的,而凤言澈似乎也只听苍薰一个人的话。这样仔细看来,二人反倒更像是互相牵制一般,这种关系看起来格外的微妙。
不过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得出了很多的结论,至少她认识到苍薰其实很心善,至少相对于言澈来讲,还真算个好人。
如果各位不明白的话,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如果青晗她是韩X,那言澈就应该是方X子,同理可得,苍薰既是郭X明。当然,这个等式成立的充分必要条件是在站在青晗的立场上,也就是韩X的那句“因为郭X明他本质上还是很善良的。”
当然,大家不要走入等式的误区。苍薰不文艺,身高也很高——是的,至少比青晗还高些。而大家也别误会,凤言澈还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小伙子,自然没有很严重的发际线。
解除了莫名其妙的危机,青晗见天色不早,也该早点回去洗洗睡了。
回到房间里,燃上了灯,却意外的发觉屋内还有人声。
莫不是进贼了?
她细想想也不太对,毕竟这深宅大院里,哪有笨贼不偷主人,跑来这偏房溜达?再说,自己一穷二白的,唯一的值钱物件——那把暗琉璃的长剑也都不离身,这干脆都没什么好偷的那这蠢贼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青晗也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去,看看左右,屏气凝神才发觉细微的呼吸声来源于——纸帐?
咦!?这毛贼不想活了吧!这是困了还怎么着,怎么都睡上了?
她现在倒是真想会一会这等蠢贼了。
踮起脚来轻轻走过去,掀开纸帐一角探头过去,却见地上一双男人穿的灰布靴,再看自己的床上——
长发散开,在枕上潇洒的大片铺开,留下几缕落在侧卧的肩头。上身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腰带解了一半,松松的挂在腰间。上身的外衣也被脱了一半,似乎是连衣服都懒得脱就困倦到极似的倒头便睡。
青晗想,天降美男自然是不错。
青晗又想,秀色可餐什么的形容给男人也没什么不妥。
青晗再想,如果这个美男不是燕隐而是换个别人就好了。
青晗最后想,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燕隐这个死小子会阴魂不散AND衣冠不整的躺在自己床上!?
她的脸瞬间就黑了,真心想揪着燕隐的领子一把将他扔出屋。但在她的手捉住他的袖口的时候,她却顿住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那么大的臂力能把一个足足高上自己一头的大男人扔出去。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青年。他似乎睡得很熟,紧闭着那双凤眼,时而还微微蹙眉,微微抿唇,鼻尖也沁出丝丝冷汗,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和慌张。
怕是做了噩梦吧。
是不是做了噩梦的话,应该快些摇醒他呢?
少女伸了手,指尖拂去他肩膀上落着着的发丝,手掌柔柔的覆在他的肩上。让她很意外的是,燕隐的肩膀摸起来倒是很结实,他整个人似乎也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单薄。
只是轻轻一触,那青年的身子就轻轻一颤,随即他下意识的伸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这更是有些和他不相符的力道。
“放手,很疼啦。”青晗没挣扎,任他攥着手腕,而她的手也依旧搭在他的肩膀上。
“诶?青晗?”刚刚睡醒,那双凤眼对了好一会焦才在昏黄的灯光下认出面前的少女为谁。
“怎么?干嘛这么惊讶,”她扬起眉来讥讽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回来不对么?”
“对对对!当然对!”燕隐将刚刚噩梦的惆怅一扫而空,立马坐了起来,再次精神百倍,“青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早回来了为啥不叫醒我嘛!是因为看我睡得太熟了不忍心吗!?哎呀青晗你心真好!可真疼我我太高兴啦!什么?就刚才这一阵才回来的么!那刚刚这么久是去哪里了呀!我很担心你哟——”
“担心我都担心得睡着了吗。”青晗忍不住吐槽,“不过你为什么在我这儿?要睡觉也请回自己的房间睡好吗?”
“还不是刚才惹气了你,想着晚些时候过来赔罪的,所以才来找你了,结果怎么敲门都不应,我就——”
“所以你就擅自进女孩子的屋子了吗!?”
“别……你看你先别气嘛。”燕隐解释道:“我也就是寻思着给你送点新做的大力丸再赔个不是。”他说着,却将嘴梢一挑,笑吟道:“再说,我这个人都许给你了,你还怕什么嘛。”
又是这个该死的结论。青晗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罢,随便你。总之我现在要睡了,我也不气了行不行?你现在可以放心的走了。”
“别这么说嘛,一瞧你那样子就在气头上呢。”燕隐笑得更开了些,那双凤眼也浅浅一弯,“反正这是我引起的,那我确实应该好好赔礼才对。”
青晗扬起眉毛盯着他,心想你这厮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嘴上没说,倒是侧着头上下打量他几圈,“所以呢,你的赔礼在哪?”
却见那坐在床上的青年笑容越发深邃,这种贱贱的笑意看得青晗脊背发凉,好像身后依旧抵着言澈谱出的万计冰刺似的。还没等她开口说上一句“赔礼什么的我不要了!”燕隐已经双手捏住了他自己衣服的双襟,慢慢的扯开——
“你——你你你你做什么!”青晗被吓了一跳,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将他自己的衣服一点点扯松,露出脖颈下突出的锁骨,以及渐渐浮现的胸线。他弯下身子,跪在床上朝她的方向前倾,一手支在床上保持着平衡,另一单手还不忘抬起她的下巴。
尽极诱惑。
青晗抬头时,刚好对上他那双含笑勾魂似的凤眼,再看下去,则透过不整的衣冠中隐约可见精壮上身的肌肉线条。
甭管他多没用,这厮也毕竟是个男人不是——
这是大脑当机中的青晗唯一能想得出的句子。
少女瞬间红了脸,咬住嘴唇半句话都不说,虽然想着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可到底还是扛不住诱惑,双眼轻轻张开一条小缝儿,去打量那人。眼神略略一抬,好死不死又撞上他的视线,这一次更是羞愧难当。“你……你快把衣服穿好!这成什么体统了!”
“什么叫成什么体统。”他的声音如今听起来格外带着男性的沙哑,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这可是我的赔礼。”燕隐浅浅一笑,熟悉的笑声入耳如今却带着不同的蛊惑。“我今晚把自己赔给你了还不成?今晚,我是你的人啦~”
“……流氓!”“砰!”
“嗷!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