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1 / 1)
我在思考我要不要让泠兰出墙~~~~
要的话吱个声~~~
其实我还满喜欢君寻的~~30 第30章
兴许是敞开了心扉的缘故,二人相处起来倒也算愉快的,文宋颀也算是个细致的,眼见夜色渐浓,忧心过晚入睡会妨碍了泠兰的身子,便唤来紫晓熄了灯烛,服侍二人就寝,也不让泠兰亲历亲为。
泠兰不由的觉得好笑,自己也并非若柳扶风的林妹妹,简单的事仍是要做些的,旁人来做便显得没了此等趣味,不如二人腻着那样增进感情,眼瞧着自己与孩子对文宋颀的羁绊愈深,既是多了分危险,也是少了几分危险的,她并非眼里净是利益算计,只是形势所迫,她不得已而为之,她既非宫中女人那般柔弱的菟丝草,依附着男权,只是甚多时候仍须借着这番力道,也好打击那些妄图兴风作浪的狂徒,半是妥协半是反抗。
泠兰思虑很多,但敌不过脑中的混沌困倦,便沉沉的入睡了,但这一觉睡的并不很是安稳,睡梦中的她也似腹中孩儿般好动,对着文宋颀无意识的百般痴缠,搅得文宋颀从浅梦中醒来,望着泠兰一张无辜的睡颜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这孕妇怎生如同孩子般淘气妄为,却也是没办法的,又顾及腹中麟儿,此刻只能乖乖的,任泠兰上下其手,总算熬到了天明,起身去早朝,也在御辇中小憩了一会儿工夫,这才算恢复了精神气儿,又抖擞了精神去面见了大臣,效率也还算是高的,想来自己也算是真龙天子,自己也是个糊涂的,也不知缘何,竟然万般迁就,若是叫旁的不相干的人知晓了,定不知其是如何传的。
半梦半醒间,泠兰觉着身子不大舒爽,便作势挣扎着,欲起身唤人,哪知还未醒透,胸口也是发闷的,似是压着块巨石,肢体也是僵硬着不听使唤的,泠兰此刻还未回过神来,慌了手脚,差点便跌下床来,好在紫晓是个仔细的,瞧着也是时候了,便按着往日的习惯,备好了温水羹饭,推门窥伺一番,正好瞧见泠兰的模样,骇出一身冷汗,赶忙便去搀扶,这才算是免了一场灾祸,泠兰这时也醒透了,于刚刚的事儿还有个模糊的印象,透过紫晓的描述,自己也是冷汗涔涔的,若是紫晓此刻未出现……泠兰不敢再往下想了。
“娘娘可是魇着了?”紫晓见泠兰面上褪了血色,转而一纸惨白的模样,也知是发了不好的梦,估摸着娘娘此般情况,夜间也应是惊骇连连的,便抚着泠兰的背脊,替泠兰顺了气,柔声问道。
思及刚才的异状,泠兰此时大脑仍有些发混,也不做声回答,只是点头,算是应了,夜间的梦自己也差不多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是那股子压抑却是教她印象深刻,因而显出了自己的脆弱。
“娘娘先沐浴净身吧,瞧瞧太医,也好开两剂补身子的药。”紫晓见泠兰此般模样,也知是骇的极深了,便起身端来温水,唤泠兰喝了,也算是压压惊,心中不禁也是疼惜的,自家娘娘闺阁中也算是享尽了福分,到了宫中却是如此小心翼翼,连梦中也是……只是她这个做奴婢的,也委实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瞧着泠兰,泠兰的面色似是稍稍好转了些,又觉着不大放心,便唤来小叶,去谴了表少爷来。
“先替本宫梳洗罢。”泠兰一向便是个不会照料自己的,瞧着紫晓想的如此精到,也不觉连连点头称是,想来自己的身子骨也是要紧的,也不能作践了,愈要养好才能防明枪暗箭,小心为上,转而又思及古人男女大防极严,自己也应是整装示人,这才能教人少了把柄在手。
“娘娘说的极是,奴婢思虑尚浅,一时竟也想不到这层,真是作死。”紫晓也是关心则乱,一时慌忙也是乱了手脚,未出阁时表少爷与小姐也是极为守礼之人,从未逾雷池半步,如今这般光景,也应是更加小心才是,若是教人抓住了一星半点,皆是自己与娘娘无法担待的。
“这并非你的错,你一心为本宫,关心则乱,一时思虑不周也是可谅的,只是为上位者,也理应面面俱到,一丝岔处也不能有,否则便是销魂噬骨,死无葬身之地。”泠兰劝慰着紫晓,此话也算是劝戒自己,愈是红极,愈是要提防着衰甚,文宋颀的恩宠并不算可靠的,自己与其光倚靠虚无的帝王之爱,不如自己谋划而来的真实得多,权且息了这白头之意,倒也是安全不少。
“娘娘所言甚是,奴婢定不负娘娘意愿,不教娘娘涉险。”紫晓闻的泠兰所言,虽是老生常谈,但见泠兰言之凄凄、深有感触的模样,也心知是发自肺腑,便慎重的点头,算是认可了,手下便替泠兰换了身样式简单大方的衣裳,无多余的纹饰,也还宽松,这新衣是文宋颀见泠兰身量渐大,特意唤宫里的司衣局新裁了身,料子皆是上上之乘,直追皇后所用之品,泠兰虽觉有所不妥,但碍着文宋颀,也不好多言语,宫里头又是个藏不住消息的,不多会儿便教皇后成佩芬知晓了,也不知缘何便压抑了下来,竟也没有动作,虽是如此,泠兰仍是小心提防着的,自家性命,是容不得半点疏忽的,比起往常,便愈发低调仔细了。
“娘娘要梳什么样式的发髻?”紫晓手下虽不敢歇着,忙着替泠兰整理衣角,整理得一丝皱折也无,嘴下却得出空闲来,轻声问道。
“灵蛇髻吧,瞧着倒也妥帖大方。”泠兰虽是个不通晓这些的,但好赖这些日子日日也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接触了一些,紫晓有时也爱念叨这些,因的泠兰大致还是有个印象的。
“奴婢省的。”紫晓瞧着泠兰的眼色,也知是强做的镇定,也不去揭穿来,点头应了,手下丝毫不敢慢着,灵巧的双手操纵着木箅,将泠兰养护的极好的青丝高高盘起,因的泠兰发质好的缘故,也少了抹头油的不便,些微的清水,秀发便极为乖顺的按人的意愿来,紫晓手下的动作飞快,但丝毫也未减少这手下工程的质量,不多时,一种清丽婉约之美便绽放在紫晓的手下。
泠兰瞧着一切已经完备,正欲端起小厨房里熬好的药粥大快朵颐时,紫晓已见机的捧起那青玉小碗,用调羹将如白玉般的米粒捣的碎些,也好入口,也入了味,细细搅了几回,紫晓见勺里的粥仍冒着热气,絮絮吹了两下,便欲送入泠兰口中。
泠兰见状,不由的大窘,虽是被伺候惯了的,但如此行径也是教人大汗无比的,只好夺过紫晓手中的活计,自己亲自“掌勺”,细碎的米粒入口即化,带着中药的清香,药材中的微苦,也因的厨子的技艺好,发挥出来而又不让人厌恶,尝起来倒也是不错的。
用完早膳,泠兰便将一早便侯着的太医君寻请了过来,君寻瞧着泠兰的面色已经回转了几分,但听了紫晓的叙述,也觉着担忧的:“除了夜间盗汗,发噩梦,娘娘身子可还有不适之症?”
“本宫尚好。”泠兰经得早上那么一摆弄,心情自也是好了不少的,便轻描淡写的说着,似是极为不在意的,心中却是微微有些诧异,虽是个忠心的,也不至于如此挂心,反倒是有些道不明的暧|昧之感,如是,泠兰不由的瞧向那太医的面容,先前也未仔细的瞧,尚觉着面善罢了,如此下来,便愈发觉得熟悉,此等仔细瞧来便发现这太医生的极好,面冠如玉,极是耐看,与泠兰的面容倒是有几分相似的,那双星子般的凤眼,似是在极深沉的梦里见过,只是这梦太过支离,因的泠兰一直没印象。
“娘娘,微臣以为,娘娘受惊了,只是娘娘身子虚寒,不宜大补,须辅之以啄饮,细细调养才是,在下开了些清单,皆是娘娘适宜的饮食,还望娘娘能以身子为重,多多保重才是。”君寻这番话说的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他接触到泠兰的目光便一时热血上脑,也未曾管束的了自己的言行,话毕,君寻自是有些面热的,毕竟自己与泠兰还未曾说过如此贴近的话语,转而想着男女大防尊卑之类的,便摆上了纯臣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
“这位太医所言极是,本宫自是以身体为重的,有劳先生了。”泠兰嗅的君寻话语里的古怪,但总归是捕风捉影,也不好开口相询,便按捺住了内心蠢蠢欲动的好奇,故作生硬。
“如此,微臣便告退了。”闻的泠兰生疏的言语,君寻自是心酸无比,但思及自己身份,也是觉着无法儿的,只好咬牙,抑住了内心的酸楚,面上仍是从容的,从前种种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晃悠,君寻只觉得一阵阵的恍惚。
“退下吧。”泠兰似是与君寻心有灵犀似的,一种莫名的酸楚袭上心头,俄而便消散的无影了,惹的泠兰好生诧异,也不知这情绪从何而起,搁在心里头的句子忽的又重现脑海“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从前是她懵懂,瞧不出里间真意,如今的她竟是在这场合顿悟了,瞧着君寻有些茕茕的背影,泠兰只觉得胸臆又是一阵难受,也许,这位便是李泠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君寻……
泠兰无意识的呢喃着,转而便释然了,那股子沉在胸间的难受似也散去,难为紫晓了,想来君寻也算个身份重要的人,不轻易请来的,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