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未完待续(1 / 1)
然后就开始混混沌沌了,迷迷糊糊中觉得膝盖上一片清凉,很舒服……
早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膝盖,果然不痛了。翻身却看到易行竟然还在床上,还是睁着眼的,我怒:“你为什么不早点起?”
“在想要不要睡个回笼觉,”他打了个很真实的哈欠,用眼角朝我释放怨恨,“某些人晚上睡觉不老实,所以没睡好。”
“才不是!我睡相好的很!”
易行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衣服,然后把胳膊伸到我跟前:“你觉得这袖子是怎么湿的?”
靠近肩膀的地方还真的湿了一大片,而且湿的厉害,好像随时都可以挤出水来,我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干巴巴的嘴角,就听他阴测测地说:“你还想毁灭证据?”
“我没有!本来嘴角上就没有口水!”
“擦都擦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把嫌烦这个人渣,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冲,刚冲到行居门口,就看碧芙端着盆水过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梳洗,就这样在庄子里横冲直撞影响真的很不好,于是便讪讪地跟着她又折了回来,却看到易行正神清气爽地从卧房出来,问:“碧芙妹妹,你家庄主在哪里?”
碧芙点头行过礼了,才糯糯地说:“庄主在院子里练剑,易公子要去找他么?”
“不了,我就是问问,还不是为了借此多跟碧芙妹妹说句话。”易行说完还对着小姑娘抛出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微笑来。
实在是被恶心到了,我伸手接过水盆,灿烂地微笑,“我自己来,不然再等下去水要冷了,”转身后又回头强调,“碧芙妹妹还是多陪陪易行哥哥吧。”
俺一个人端着水回房洗漱,洗漱完了,又把那身干净衣服换上,甚至连头发都梳好了,房间门口还是没动静,不管是碧芙妹妹还是易行哥哥,一个都没来。想了想,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于是起身,往外走,就看到碧芙端着碗盘走进院子,看到我,依旧温声软语地打招呼:“姑娘梳洗好了,就来吃早饭吧。”
我扭头往睡莲池那边看了一眼,才转身跟着她进去,碧芙地把两碗白粥,一盘馒头和一个小菜放在桌上,就笑眯眯地走了。看着清淡至此的早餐,偶很想嚎啕大哭,刚撇了撇嘴角,就看见易行走了进来。他换了身鸭卵青的衣服,湿湿的头发披在脑后,坠在发尖上的水珠随着他迈出的步子抖动,滴落在地上,氤氲出一个又一个圆润的水花,门外东天上海挂着最后一屡朝霞。
诚然,他是个骚包男,又诚然,他有骚包的资格。
我端起碗喝粥,把脸埋在碗里,偶尔上翻眼球,瞄一瞄对面的他有多骚包。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了热情的呼唤,“乔儿,我听碧芙说你起来了,特地来看你。”门口檀色一闪,一身浅绛的江御恒就亭亭立在了跟前。
碗里的粥只剩下最后一口了,安全起见,俺还是把碗放下了,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怕他一时兴起掉出句什么话,偶就被呛死过去了,可他今天竟然只是安静地坐着,笑眯眯地看我。我被看的不自在了,刚想借故离开,却见他忽然扭头,哀怨地盯着易行,道:“我昨天特意跑到厢房去睡,好把卧房让给你,可为什么没过来睡啊?”
“嫌弃你。”易行说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怎么能这么直白地伤人呢,伤完了,还能这么淡定,好样的!
江御恒岂是一般人能比,完全没有被伤害的觉悟,笑嘻嘻地问:“那你昨晚睡在哪儿?”
依着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指不定会说什么呢,我赶紧抢过话头:“他啊,他昨天诗兴大发,跑到房顶看月亮去了。”
江庄主显然不信,问:“然后呢?”
“然后回房睡觉。”易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他这句话却成功让俺抓狂了。
谁砸烂的摊子,谁收拾,我一下子站起来,端庄微笑,道:“庄主,乔儿去荷塘转转,失陪了。”
江御恒一脸不解,道:“荷塘?你们昨晚不是去过了么?”
啊咧?啊咧!!!俺夺门而逃!
我一路狂奔到池塘,才坐下喘气,呼吸平缓后,才站起来。只见昨晚的“尖尖角”已经打开,绽成一朵朵大大的荷花,蒲扇大的叶子随风摇啊摇。偶不知道有没有“无穷碧”,因为被茂盛的叶子给挡住视线了,看不到远处的天边。
“又在想什么?”易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在想写那句诗的人一定长得很高,才能不被遮住视线,看到接天处的莲叶。”
易行挑着眉毛把我从头扫到脚,眼神里尽是轻蔑,然后走上来,伸出咸猪手揽住俺的腰,然后,偶就跟着站在了昨晚的那棵树上,白天的荷塘果然另有一番景象,硕大的荷叶铺展成一片,还真连到了天边,遮住了叶子下的一潭汪碧,风吹过来,就成了一波一波的绿浪,绽放的花,没绽开的花苞,都随着摇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绿毯子上起舞。
看了半天,易行问:“怎么样?”
“湖很大,江御恒很有钱。”
他笑嘻嘻地失望,道:“还以为你会说出淤泥而不染什么的呢。”
被人看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偶决定扳回一局,沉下脸色,道:“我真的很喜欢荷花,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它很大,叶子更大,大的总比小的好!”
易行再也没说什么了,只是立即携着我下来了,满身都是嫌弃。
由于江御恒的关系,我死活要离开镜湖山庄,理由当然是尽早赶路,好去找大师兄他们。任某人自然是表现得千般挽留,万般伤心,俺只是非一般的去意已决。
翻身上马,踏起一道尘土,偶终于松了口气,亲昵地趴在小白脖子上蹭,小白很高兴,连带着一边的玄棕也跟着打了个响鼻,来衬托欢快的气氛。
回头再也看不见山庄,我才慢下来,驱着小白晃荡着往前走,玄棕自然是要跟着小白的。偶看了一眼易行,他悠然自得,也不急着赶路。
想起先前去镜湖山庄的原因,我问:“还有人跟踪我们么?”
见他点头,我又问:“那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易行扭过头,皱着眉:“果然很笨,这个样子怎么能做我家的丫鬟呢?”
对于丫鬟这个词,我已经完全没感觉了,安心等着他的下文,果然,“因为我们去过别的地方,见过别的人,所以他们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易行先前用行动告诉他们已经发现了跟踪,接着就去了镜湖山庄,他们怕东西被藏起来了,又怕江御恒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事实上,我们什么也没做……不得不说,某人太损了!
什么叫有恃无恐啊,现在的我们就是了,于是更加慢慢地逛,可是马有四只蹄子,怎么都慢不下来,于是晌午刚过,还是赶到了镜湖山庄对面的凌清阁。
我跟门卫报上名字来路,说要找木时安,然后就给小白顺脖子上的毛,顺便看看某人,他还是兑现承诺,把我送到这里了。那他一会走的时候,我要不要说谢谢呢?
肯定不要!这丫一路都在笑话我、打压我、虐我!要让大师兄把他给制住,然后慢慢找回来!
决心刚定,木时安就一身蓝衫走了出来,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偶立马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哭喊:“大师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