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吃醋(1 / 1)
易行吹完灯,就踩着地上的月光走了过来,和衣在床外沿躺下。
一分钟后,我“呼”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眼含怒气看着身边的人,话还没出口,就被抢先了:“是不是觉得有损你的清白?”
我欲哭无泪,“不是有损清白,是把清白损得干干净净了!”可想到他已经守了四五个时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叹口气又躺下。
“其实我奔不打算在床上睡的,可看你刚才说睡觉的时候,身子特意往里缩了缩,总觉得恭敬不如从命的好。”缓了一缓,他又歉意地补充,“要是将来你真的嫁不出去就来我府上吧”
“易行,睡吧。”
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投在屋里,照亮了地上方方的一长片。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睡得太多,还是因为身边有了人,等易行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我还是没有睡着,闲着无聊,便扭头观察敌情,就着浅淡的亮色,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隐约轻扬的嘴角,虽然轮廓不太清晰,可真的很好看。说起来这个人虽然老捉弄我,拿语言刺激我,打压我,真的很讨人嫌;可他也从来没有害过我,相反,还一再出手救了我,好像也很……
我的思绪没能“很”下去,因为对面那双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房间里很暗,可我就是知道他在看我,泛着星星亮光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想起那句酸溜溜的“眸色深深如许”,可更酸的是,偶竟然被这“如许深深”的眸色给吸引了,一时之间,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然后,易行的嘴角像慢镜头一样在眼前扬起来,我赶紧解释:“本姑娘在发呆!”
“哦。”可恨的是他“哦”完之后,还极为压抑地轻笑了一声。
“哼。”我翻身朝里,背对着他。
“我一再出手救了你,如此大恩,你要怎么报答?”
我背对着他,垂头丧气,想也不想,“自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就……”后面那四个字冲到嘴边,又被我给押回去了。
易行在身后得意:“你知道就好。”
“切!”
本来睡得就多,又经过这么一折腾,我是真的睡不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脑袋才开始昏昏沉沉有睡意。
再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了,明晃晃的阳光隔着窗子透进来进来,有一点点刺眼,我眯着眼睛坐起来,房间里没人,房门也是关着的,于是起身穿衣服洗漱,完了,打开房门,喊小二过来,问:“小二哥,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
“那位公子说有事要办,办完就回来,请姑娘放心。另外,公子吩咐厨房给您熬了一碗粥,小的现在就去给您端来。”
易行要办什么事呢?他在函城又认识什么人呢?因为一直在考虑这个,一碗粥吃到底,也没能品出个味,刚放下碗,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我赶紧跑过去,开门,却见轩辕旭一脸和煦地站在外面,“乔儿姑娘,好久不见,身体可好些了?”
我赶紧把人请进屋:“就是一点风寒,轩辕掌门这么记挂着,乔儿倒不安了。”
轩辕旭今天穿了一身靛蓝的袍子,越显得他面玉唇红,我喊小二过来,让他把粥碗撤下去,再沏一壶茶过来,想着好好招待一下客人。轩辕旭倒也没客气,走到桌边坐下来:“上次多亏了木谷主,门中的弟子才保住了命,这次能够再遇到乔儿姑娘,也算是缘分了。可姑娘既然是木谷主的关门弟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生病呢?”
难道直接告诉他,其实俺啥也没学?趁着倒茶的功夫,我想了想,说:“乔儿刚入师门,只学了点皮毛,这两天又受了点惊吓,所以……”
“是了,况且医者不自医,我说话唐突了。”
咦?偶刚刚说他唐突偶了么?不过难得他这么善解人意,俺也就不用再编什么借口了,赶紧解释,“轩辕掌门严重了,乔儿没有那个意思。”可怜见的,就因为当初收了这丫几张银票,现在说话总感觉低他一等,尤其是还要一直自称“乔儿”,鸡皮疙瘩那是前仆后继地往下掉啊!
轩辕掌门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善解人意”,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开口,“乔儿姑娘以后还是不要老叫‘掌门’了,拗口又生分,我也不比你们大,不如直接叫名字吧。”
叫名字么?忽然想起昨晚易行说的“巨猿”,俺很不厚道地想笑,于是埋头喝茶,等抬起头来又是一脸端庄:“好,那轩辕公子以后也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了。”
“好,乔儿。”
“……”俺是说让你叫俺的全名啊,全名啊!乃不知道偶的全名么?好像还真不知道……
轩辕旭问候了一下木老头和木隐谷的情况,接着就没话说了,眼看要冷场,一道身影从门口拉过来,我抬头,看到易行一袭玉色长衫着地,提着个小包袱,亭亭玉立地从门口走了过来,这个骚包男!
走到跟前,还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笑意盈盈地温声浅语:“烧是退了,醒了多久?喝粥了没?”
这家伙绝对吃错药了,可是当着外人,我又不便发作,只好随口应付:“刚醒没多久,喝过粥了。”
一边的轩辕旭站起来:“在下轩辕旭,昨日匆忙,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易行异常绅士地微笑回礼:“易行久闻掌门大名。”
“竟是大名鼎鼎的易公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两位帅哥异常热情的寒暄,我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两人落了座,大概觉得偶这个搭桥的确实被冷落了,轩辕旭问:“乔儿怎么会跟易公子在一起呢?”
我刚想回答,手里的杯子却被易行拿走了,只见他端起来喝了口水,缓缓道:“我和她大师兄木时安有点渊源,这次在霁城正好碰到了,反正顺路,就凑一起赶路。”
渊源是这个意思么?反正俺是彻底插不上口了,他们两人又旁若无我地深切恳谈了一番,直到小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来,轩辕旭才起身告辞。
人刚走,易行就端着碗,笑眯眯地看我:“喝药吧,乔儿——”
本来就昏昏欲睡,被他那个娇滴滴软绵绵的“乔儿”一惊,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我嫌弃地接过药碗,扯着脸部肌肉,问:“你大白天的出去,怎么还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啊?”
中午易行叫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吃了几口,熬不住药劲,我又犯困了,等小二把碗筷收走,赶紧躺上床午睡。易行关了门,走过来:“往里点,昨晚没怎么睡,补一觉。”
我翻着白眼无声抗议了一下,还是往里挪了挪。
易行在外面面朝上躺下,说:“小白把你的包袱弄丢了,我出去办事,顺便给你带了身换洗衣服。”
“哦。”我翻身朝里,背对着他,龇牙咧嘴地窃笑。
“昨天跟你一起睡,老闻着有股汗臭味。”
我继续龇牙咧嘴,窃笑止
吃过晚饭,洗过澡,换了衣服,易行走进来在桌边坐下,问我:“是不是又困了?”
“嗯。”下午的药劲又上来了。
“那就早点睡,晚上听到动静也不要乱跑。”
“追杀我的人又来了。”
易行笑得眉眼弯弯,反问:“难道是追杀我的?”
我不满:“既然不让我乱跑,索性不告诉我就是了,你这么一说,谁还睡得着啊!”
“听了会睡不着啊?太好了,总觉得我在外面搏杀,你在里面高床软枕酣睡,不太搭衬呢!”
“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