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 / 1)
祥渊似乎很不愿意的从温柔乡中脱离,芙昔已经昏昏入睡了,看着芙昔带着泪痕的模样,祥渊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擦干了芙昔的泪水。
“更衣”,祥渊离开内室,淡淡的说,随即,从外面进来若干侍女,小心的服侍着祥渊更衣。
的确,今天是自己登基的日子,不得不说,自己太过仓促了,眼下兰卑王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就急着登上了皇位,就算对外传召先皇传位于自己,未免,仓促的太过虚伪了,祥渊的眼神有些黯淡,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将药下到舞昭端给皇帝的膳食里,那么现在,祥溯应该就是下一任皇帝了吧。
那日皇帝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就要来了,急忙召集学士府的人,恰巧那日自己代替母妃去给皇帝请安,才赶忙弄晕传话的小太监,自己才有机会将药放到皇帝的午膳之中,就这样,模仿着皇帝的笔迹写下了那诏书,也感谢了自己多年给外人留下的成不了大器的印象,所以,当御医大臣甚至皇子来的时候,都相信,自己是皇帝选下的那个人,虽然有些意外不是祥溯,可还是接受了自己,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支走祥溯,安抚祥端,他知道,大哥虽然置身事外,可是威严却是兄弟中,没人能够超越的,包括祥溯。
“皇上,好了”侍女小心的说着,祥渊点点头,推开门,阔步走出。
从今天起,大靖朝就是我的。
芙昔微微睁开眼睛,回想刚刚那恐怖的经历,芙昔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小茶死了,翡岚死了,锡珠死了,将军府没了,祥渊是怎么做到了,先皇在世时都忌讳将军府的兵权,时时不敢动手,可如今,居然轻而易举的灭了将军府,哦,良辰,我的哥哥,难道他也,死了么?
芙昔掀开帐子,看见安静的守候在旁边的侍女吓了一跳,“你们这是……”
“回娘娘的话,皇上吩咐奴婢在这侯着娘娘,等娘娘醒了,就让小的带娘娘回您的寝宫”那丫鬟毕恭毕敬的说道。
芙昔半晌没有作声,忽然开口道,“我不要去什么寝宫,我要回……”芙昔语塞了,自己能去哪呢?将军府没了,荷花坞自然也就不见了,永安宫是自己不想过多提起的记忆,钰琇阁只是自己一时的住处,自己能去哪?去祥溯那?想到祥溯,芙昔忍不住的落泪了,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以为清吟没了,横在我们之间的荆棘会少了一些那伤人的刺,可如今,那些我们费心拔掉的刺变本加厉的回来了,疯狂的嚣张着,我们又能怎样?能怎样?
那丫鬟看见芙昔流泪,也不敢吱声,小心的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去钰琇阁”芙昔擦了擦眼泪。
“这……”那丫鬟迟疑的不敢开口,也不动弹。
“我说我去钰琇阁,你听不见么?”芙昔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那丫鬟有些害怕的向后站了站,不说话也还没动。
芙昔看着她受惊的样子,嘴角泛出一丝冷笑,然后在身上随意的裹了一条绸缎,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心里被无限的悲哀所填满,她转身看了一眼那个丫鬟,“衣服呢?”
“哦哦,在这”,那丫鬟赶忙应声,跑到衣柜边上,从里面拿出一件叠的平整的衣服,芙昔看了颜色,是自己一贯喜欢的素色。
丫鬟取了衣服,就帮着芙昔换上。
“你叫什么?”芙昔一边由着她换衣服,一边问。
“奴婢叫柳叶”那丫鬟小心的回道。
芙昔没做声,穿好了衣服,芙昔开口,“去钰琇阁。”
“娘娘……”柳叶迟疑了。
“他不会怎样”芙昔淡淡的说,“再说了,我要是想去的话,他能把你怎样?”
“奴婢遵命”柳叶顺从的福了福身子。
芙昔是要去看看小茶和翡岚,就算是死了,自己也要看看,也要亲眼看看,既然事实已经是这样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可以站在祥溯身边的资本,那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活下去,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祥渊继位的那样仓促,势必会带来许多隐患,那些隐患不仅是来自朝廷,更多的小部落也许会利用这种矛盾挑起纷争,而自己的身份又是这样的扎眼,所以,芙昔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情势改变的时候,依然可以全身而退,将军府的愁她不会忘记的,就算自己对将军府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是自己坚强的后盾,可是这后盾被祥渊生生的打碎了,自己现在唯有靠着自己,自己要弄清楚一切可以运用的人脉。好乱,芙昔揉揉额头,突然,芙昔想到,刚入宫的时候,在马车上,自己的头也疼了,那时候,小茶给自己端来凉子,良辰还陪在身边,告诉自己要保重,芙昔鼻子一酸,小茶没了,良辰也没了,哭又有什么用呢?
悠悠的轿子停了。
“娘娘,钰琇阁到了”隔着帘子传来柳叶小心翼翼的声音。
随即轿帘被掀开了,芙昔由着柳叶的搀扶下了轿子,看见夜鸳和阿惠还有其他的侍卫正跪在门口。
“恭请贵妃娘娘圣安。”
一时间芙昔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一切终归要适应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