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人质(1 / 1)
翻滚,扭曲~~~~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在这些章节卡这么久,好想快点写后面了呀啊啊啊!卡拉奇饭店位于友克鑫城内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它与其它饭店一样,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灯光不灭,昼夜不休。不过与其说这是一家饭店,还不如说它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现代化建筑群。
因为卡拉奇饭店除了在主楼经营旅业之外,各副楼之中还经营着餐馆、舞厅、小型游乐场、娱乐广场,建筑与建筑之间也全部以封闭式的商店街相连,在饭店主楼的顶层,甚至还有一个布置得美仑美奂的结婚小礼堂和观星台。整个饭店布局完善,排场宏伟,足以让人在这里逗留玩乐一整天的时间。当然,卡拉奇饭店最著名的,仍是它的大型地下赌场,绝大多数客人都是为此而来的。
因此,饭店主楼一楼的大堂是整个饭店中人流最集中的场所,住宿的旅客、玩乐的年轻人、临时起意结婚的新人团队以及前来一试手气的赌徒络绎不绝。
有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在最安全的地方发生危险时,人们往往也会无所适从。
其实当芬克斯和小滴走进这处时,并不是没有留神的。芬克斯一进来就警惕地打量着饭店大堂的构造,同时暗暗地察探四周的人流;小滴相对轻松一点,她是一手抓住某人质,另一手掩着打呵欠的大嘴巴跟在芬克斯后面进来的。
这个某人质自然就是诺斯拉帮帮主——莱特.诺斯拉。
信长和玛琪从其它帮众那里问不出酷拉皮卡的住处,但要问出诺斯拉帮主在今晚过来的消息却是不难的。所以很不幸地,莱特.诺斯拉到达友客鑫后,一下飞船就被守在那里的芬克斯和小滴给逮住了。
蜘蛛抓人时,其余闲杂人等一律杀无赦,剩下堂堂的诺斯拉帮主,是要用来拷问的。从他嘴里,旅团得知了妮翁的住处;后来当库洛洛来到卡拉奇饭店,不知该往哪处寻妮翁时,也是由芬克斯扮演了保镖角色,用莱特.诺斯拉的手机打电话过来问出赌场这个位置的。
到了这个地步,可怜的莱特.诺斯拉虽然还不知道旅团的真正目标其实是他手下的一个小保镖,却也知道他和妮翁这次恐怕难以幸免。此时他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让女儿挽着手进来的精神颓糜的中年人,但心中却紧张得不行。他知道来到卡拉奇饭店这里,是他逃脱的最后机会。
所以从商店街那边的入口走进卡拉奇饭店那一刻起,他就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形势,期待着能看到一两个妮翁保镖团的老成员。虽然他感觉保镖团里那个新进的代理队长思维清晰、处事老成,是个值得期待的家伙,可惜只有原来保镖团的老成员才能认得他的面孔,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看出他的处境不妙。他期待那些人看到后,能想办法把他救出去。
可惜,当走进卡拉奇饭店的大堂之后,他开始绝望了。
饭店大堂是一个呈圆形的宽敞构造,高三十米、直径四十米的广阔空间内无任何遮挡视线的梁柱,气势恢宏,视野良好,个子高一点的人完全可以从这头一眼看穿到那头。这意味着即使有人要来营救他,在这个地方也无从下手。
三人走进来时,墙上巨大的电子屏幕看板正播放着饭店里的宣传广告,广告中有阳光下的饭店景、灿烂的泳池边、如云的美女群、滚动的□□、叮当跌落的筹码、满天花雨般散落的纸币等种种诱人的画面,却偏偏没有相应配备背景音乐。而喇叭中在播放的音乐是悠扬轻快的笛音,许多人都听出这音乐是《快乐笛手》。这首乐曲在午夜时分播放未免过于轻快了,但对于终年亮如白昼、永远热热闹闹的卡拉奇饭店来说,似乎也不会让人觉得突一兀。
进来的这三人只是觉得这大堂里比别处吵杂许多,感觉上更像个小型广场,说话也要凑得很近才能听得清楚。
此时,芬克斯从电话联络中已经知道了团长他们的所在,于是他离开了小滴几步,挤进了服务前台,倾身去探问服务员那房间该怎么走。一向作息正常的小滴本来是呵欠连连的,进来之后居然感到精神稍稍好了一点。她感到那流水般的乐音带着透明的无孔不入的宛转,把她轻轻地缠绕着,包围着,使她忍不住舒舒服服地用手盖住口,闭着眼睛打了最后一个呵欠,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熄了。
芬克斯在灯光熄灭后的一瞬间立刻直起身,但黑暗的大堂中立刻亮起一盏射灯,直接照射在他身上。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都高声欢呼地向他涌过来,纷纷向他祝贺。芬克斯让这变化弄慒了,直到两秒之后,他才发觉身后的小滴的气息居然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一手拨开身边的人群走回刚才小滴两人所站的地方,不过是相隔几步,但此刻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身影。
芬克斯四处张望,试图搜寻周围的任何不寻常的气息,但一直追踪着他的射灯让他的眼睛即使适应了黑暗,也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景,而他四周人流混杂,吵闹不堪,更让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气之下,他揪起旁边一个笑容热烈地对他说些莫明其妙的祝贺的话的男人,大声逼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芬克斯的一身杀气吓了一大跳,磕磕巴巴地回答:“刚才看板上已经说过了,这个是饭店临时增加的余庆节目。让射灯选中的幸运儿,会获得由饭店送出一周免费市内豪华游的奖品,有房车接着,还可以住总统套房……”他没能说完,已经让芬克斯一拳狠狠地打翻在地,周围的人都吓坏了,立时四下散开,现场顿时一阵混乱。可是灯光仍是熄灭着的。
熄灯抓人——这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把戏,只不过是酷拉皮卡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条件,让这变得更顺利地实现而已。现场播放着旋律那带有轻度振奋效果的音乐,费婕从监视系统中寻找最佳的下手时机,史库瓦拉负责及时关电以及打开射灯,还有酷拉皮卡的锁链的攻击范围达到二十米,足以在大堂的一端进行攻击。小滴一被抓,锁链就会让强制性地让她进入“绝”的状态,所以芬克斯不能再追寻到她的气息;而小滴身边的诺斯拉帮主就让多奇诺趁乱带走。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在芬克斯他们进来之前,从酷拉皮卡猜测到诺斯拉帮主遭劫开始。抓走小滴,救回帮主,事情的一切进展几乎都在酷拉皮卡的预料之中,只除了一点。
唯一让酷拉皮卡意外的地方,都是出于这个人质身上。首先,在把她抓到手前,酷拉皮卡只当这个是敌人,并没有太清楚地意识到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的事实。
在这个计划中,以谁为人质是一早决定好的。无论是从体形还是力量上看来,任谁都会觉得,抓小滴比抓芬克斯的胜算要来得大;而且小滴的能力正好是西索知道得比较多的,酷拉皮卡早在昨晚就已经摸清了这个旅团新成员的底细。所以对她下手是十拿九稳的。
可是等用锁链将人扯过来后,酷拉皮卡先是顺手把她扛在肩上,才跑了几步,就发觉有点不太对劲了。从身型上看,酷拉皮卡比小滴高了十公分以上,如果不考虑其它,酷拉皮卡扛着她跑路是最方便的。可是这个姿势必须得抓着人家女孩子的大腿、背脊贴着人家的胸膛、脸庞对着人家的屁股。
所以他立刻改扛为挟——这个姿势是一手抱着小滴的腰,挟在腋下腰眼的位置。即使这个姿势有点妨碍奔跑,他也不愿意在占了上风时对女性无礼。
其次,作为一个被锁链捆得像粽子般动弹不得的人质,小滴的反应实在有点不同寻常。
当被锁链抓住时,小滴曾经大呼过一声,只不过这一声完全让群众的欢呼给淹没了。等酷拉皮卡挟着她迅速逃离大堂后,她知道再叫也没有用,便乖乖地呆着。等酷拉皮卡跑到安全处把她放下来时,她也不声不响的,既不像窝金那样气急败坏,也不像侠客那样冷静思逃,只是拿黑框眼镜下的一双大眼睛很专注地看着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感受到她的视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着脸问:“你在看什么?!”
“你就是那位酷拉皮卡吧?没想到你的年纪比我还小啊。”小滴以一种单纯的好奇的语气感叹着。她这样子看起来好像并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跟年纪没有什么关系吧?”听到这种无厘头的回答,酷拉皮卡回头瞪着她,“你是最近三年才加入幻影旅团的人?”
“三年?有这么久了吗?”经过一轮颠簸,小滴的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下面,正好挡住她的视线,但她又没法抬手去推,只好翻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露出一幅傻愣愣的样子认真回忆着。
酷拉皮卡自然不耐烦等她回忆起加入旅团的时间,所以他接着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加入幻影旅团?”
这恐怕是许多看到小滴的人都会有的疑惑。因为她的外形完全不符合任何一种与抢匪相关的描述,穿着的是朴素的长袖T恤牛仔裤,脸上带着保守的黑框眼镜,剪着一个清汤挂面的发型,言行间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邻家妹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偏偏是凶残的幻影旅团中的一员。所以酷拉皮卡这么问完,顿了一下,又说:“难道你喜欢杀人吗?”
“为什么呀?”小滴又露出那种傻愣愣的神气,回忆了一下,才回答:“因为有人告诉我,旅团里正缺人,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酷拉皮卡没料到会得到这种轻描淡写的答案,他觉得这说法听起来更像无知少女被诱拐的过程,还来不及细问,同伴的通讯就过来了。
“酷拉皮卡,帮主已经成功救出来了。他现在在4051房那里,让你赶快过去。”
“我知道了。”酷拉皮卡立刻收回心神。他再度一把挟起小滴,按通讯器中费婕所指示的路线,飞快地朝4051房跑去。
过了一会儿,除了多奇诺要在继续留在监控室监视着屏幕上旅团众人的动向外,所有人都回到了4051房这里集中了。众保镖团的人都站在一边,由酷拉皮卡向帮主汇报现在的情况。
“据现在所知的情况来看,旅团那边一共来了五个人,一个已经被我们抓住,另一位仍在到处找我们,暂且未与其它人会合。小姐是被最先到达的那三个旅团成员带走的,但现在仍然在旅店里。还有就是,我们这边的义瓦敛夫、芭蕉、凛仙都已经殉职了。”
知道妮翁落在旅团手里后,莱特.诺斯拉脸上顿时变成一片白里透灰的颜色。他急得满头大汗,拿着雪茄烟,却由于双手抖得利害,点了好几次都点不着。好不容易在酷拉皮卡的帮忙下点着了,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眼睛从史库瓦拉、旋律、费婕、阿里沙他们身上一个一个地扫过去,直到看到酷拉皮卡时才停下来,盯着他道:“这次你们能猜到我被挟持的事,及时把我救出来,还抓住了一个旅团成员,干得好!”他说着瞟了旁边被酷拉皮卡的链子捆着的小滴一眼,然后才接着道:“但现在我女儿还在那些人手上,你们作为她的保镖,一定要把她救出来。这是最重要的事!!”
酷拉皮卡立刻接着道:“帮主,我建议向对方提出交换人质的要求,因为他们有同伴在我们手上。我相信可以顺利救回小姐。”这也正是他当时要把小滴抓回来的另一个原因。为了顺利参加明天的拍卖会,妮翁的安危对酷拉皮卡来说同样是非常重要的。
但莱特.诺斯拉却对这提议犹豫起来。“用交换人质的办法救回我女儿的的主意虽然不错,不过旅团那些人不见得会在乎这一两个同伴,而且交换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安全……”他看着酷拉皮卡,露出商量的神气说道:“既然你的能力可以轻易抓到旅团的人,难道你不能像刚才像救我一样,再想个办法把我我女儿也救回来吗?”
酷拉皮卡听得微微一怔。老板承认他能力出众是好事,但他却不能告诉老板自己的能力在使用中要冒着多大的风险,所以他犹豫着没能立刻回答。
莱特.诺斯拉见了,忽指着旋律等人,毅然下了个决定:“酷拉皮卡,我现在正式让你作保镖团的队长,以后这些人交由你指挥,我女儿的安全也让你全权负责。——作为队长,我希望你能证明了你的能力,带领队员们把我的女儿安全救回来。”
旁边的史库瓦拉他们一听,一个两个开始脸色发白。他们都知道,真要与幻影旅团的人下面对决,那实在与送死没什么差别!而酷拉皮卡看到这种形势,知道再不表态不行了,他正要说话,这时,大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说:
“要从团长手上救人?这是不可能的。大叔是要让你的手下去送死吗?”小滴的眼镜已经落在鼻尖上,有种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的危险感,所以她都是半仰着头在说话。也许就因为这姿态,让她的话显得格外肯定和自信,“还有,团长他们绝对会来救我的哦。”
莱特.诺斯拉冷冷地道:“住嘴,丫头!刚才你们把我的保镖全杀了,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别想逃。”
小滴也没有跟他争辨,她只是皱皱鼻子说:“总之,你虽然说女儿的安全很重要,但其实把我留下来折磨才是最重要的吗?”
莱特.诺斯拉脸上一寒,他径直走到小滴面前,突然狠力一拳朝她脸上打去。众人只听见“平”一声响,是小滴的头被打得撞在桌角上,显然撞破了一个洞。人们看到血从她的伤口中冒了出来,并顺着额头往下流,然后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毯上。而莱特.诺斯拉仍不敢善罢干休的样子,他揪着小滴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恶狠狠地说:“如果我的女儿有什么事,我发誓,我绝对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但小滴显然并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到,她见到自己的血后就开始走神了,“唉呀,我居然流血了?”她显得有点惊讶。接着她低头看看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喃喃道:“真是完全用不了‘缠’呢。”
这边,酷拉皮卡看着莱特.诺斯拉的这番举动,极轻微、极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他明白老板是既想救回妮翁,又舍不得立功的大好机会。他自己何尝不想把旅团一网打尽,但现在与旅团硬碰硬是不智的,所以他顺着莱特.诺斯拉的话有技巧地劝道:
“帮主,小姐的安全绝对是最重要的。不过营救的危险性太大,我也不能确保一定能成功。不如我们先跟旅团的人沟通一下,看他们是否有交换人质的意愿。如果有,我有办法确定能顺利把小姐换回来。”
酷拉皮卡的话说中了莱特.诺斯拉的心思,他想了想,终于颓然放弃了想鱼与熊掌兼得的打算,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接下来,与旅团的交涉、在电话中达成交换人质的协议都很顺利。唯一让旋律他们担心的,是该怎么保证旅团在救回同伴后,不会追上来把他们全部杀掉。酷拉皮卡冷静地告诉他们,“我有办法。”但他没有说是什么办法,只是吩咐他们全部退到安全的地方,而他一个人带着小滴朝约定交换人质的地方走去。
等走没人没监视器的地方时,他开始对小滴使用他的戒律小指链。约定的条件是不许小滴透露关于他的能力讯息,禁止使用念能力,以及必须阻止旅团的人在交换人质之后对他们进行追击,如果有人追来,她就会死。
当酷拉皮卡说着这些条件时,小滴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仍是那种不明白人家在对她做什么的表情,这让酷拉皮卡感到有些无力。他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你听明白了吗?如果违反了以上条件,你会立刻心脏破裂而死。”
“我明白呀。”小滴的反应是点点头,然后提出疑问:“可是如果我不能用念力的话,要怎么阻止团长他们杀你们呢?”
“……等一下我会代你说明。”酷拉皮卡也明白这些条件设定得并不完美,即使小滴不说,旅团的人也可能从中推测出他的能力特点。可是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这样做。
“那么如果团长他们不相信你,而我又阻止不了的话,我就会死吗?”
“是的。”
“哦,到时我们会一起死吧?”
小滴这么说意思上是没错的,但她用这种相约吃饭般的语气说出来,酷拉皮卡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他不得不冷声纠正道,“这叫同归于尽!”
两人快走到饭店顶楼的小礼堂时,酷拉皮卡收回了捆着小滴的锁链,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在这个时候,小礼堂没有其它人在用,但会有人整晚点亮着几根婚礼用的大蜡烛。酷拉皮卡他们走进来时,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这里了,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就在那大大的十字架下站着。那人听到声响后,便转过身来,对酷拉皮卡招呼道:“你终于来啦。”
烛光都是在那个人的身前点亮的,所以他一转过来,在明晃晃的光线下,酷拉皮卡就能清楚地看清这个人的五官、漆黑的眼睛、额头上的十字架剌青,以及在他的背后,有一个烛光造成的巨大阴影怪异地在墙上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