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开了又败的花墙，只留下斑驳，谁曾在花下欢笑？只留下，玻璃上你的名字而已。
“哦？怎么，要给我送精神损失费？”
“呵呵，我只是来道歉的，希望您相信咱们之间只是个误会，我本无意冒犯，只是手底下的人有眼不识泰山，所以我把他带来了。”
没等司墨接话，阎纯钧向后面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几个人把一个人推搡过来，来人惊慌地看向阎纯钧，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
“这就是随您处置的意思，想必那天晚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个是阎家的秘密，还是希望您能保密的，如果您能保守秘密，那么今后您如果有用到阎家的地方就尽管提。”这句话说的很是有弹性，就是说，如果没有答应自己的条件，那么就不会有合作，和阎家合作，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司墨轻轻一挑眉毛， “那就是说随我处置了？”
“恩，当然，随您怎么喜欢。”
阎珏吓得浑身直哆嗦，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流下来，然后滴到了地上长毛的地毯上，渗了进去，毫无痕迹。
司墨示意蒲牢让人按住眼前的臃肿的男人，然后又让人递给他一把银刀，这是一把装饰品，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锋利，司墨站起身向着阎珏走去，阎珏见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司家“殿下”的狠绝不是虚传的，他对于仇敌的做法通常是折磨的够本儿了才下手，所谓够本儿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在此之前，我希望和殿下聊聊。”阎纯钧打断了司墨的动作。
司墨望着那张一笑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的脸，心里大骂娘娘腔，这是要反悔了吗？也他妈太快点儿了吧！“怎么？舍不得手底下的人了？”
阎珏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用猛然地抬起头，看着阎纯钧，仿佛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
“陛下这个称呼只是阎家叫而已，其实我就是个商人而已，当然要为自己所得的最大利益着想。”
“什么条件？”
“承影你打算怎么办？”称谓的变化表现出了阎纯钧的愤怒。
“呵呵……颜承影？”果然他们两个人早就搅在一起了，一口一个承影，一口一个纯钧，真他妈窝火，“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么？阎少爷问错人了，螭吻，颜承影送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殿下。”
“你看。”
阎纯钧沉默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承影坏了阎家的规矩，想来她一辈子都走不出她那院子了，我听说承影是您的人，我本来还想给长老院求求情的，看来不用了，玩儿腻了吧。”
司墨向后一靠，把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派王者的气息，和阎纯钧的王者之气完全不同，狂野的、倨傲的，乱世时的霸主，而阎纯钧的是盛世时君主的尊贵无双。
“的确，如果你看得上，还不嫌弃的话就随便好了。”
阎纯钧一肚子的火，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是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那您就开始吧。”
这时候地上早已经被人遗忘的阎珏又狠狠地抖了一下。
那句“好好照顾她”成功地刺激了司墨，他阴狠地站起身，一刀子扎进阎珏的手臂，一声惨叫传来，“塞上他的嘴，真他妈烦人！”当司墨再把刀子抽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声闷哼，再没有了惨叫声。司墨又划了三刀，是一个井字的形状，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流进地下的地毯上，形成了一个血坑，司墨用刀子挑起他被割开的皮肤，然后用刀子把肉缓缓地撕了下来，阎珏因为疼痛扬起了脖子，脖颈上面青筋暴起，脸上汗如雨下，在他的那块肥肉脱离主人的时候，人就晕了过去，司墨没有玩儿够，又把刀子扎入了阎珏的掌心，但是没有得到反应，他转了转刀把，还是没动，把刀子拔出来又插-进去，依然没有反应。
“殿下，人晕过去了。”囚牛在一边提醒，他还是受不了殿下在做坏事的时候一脸的玩味，还有因为人晕过去时的不耐烦，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真没劲。”司墨扔下刀子，“把他关起来吧，明天继续，还有，把地毯换了。”然后起身上楼没再管有没有客人的存在。
“怎么？是送客的意思？”阎纯钧说道。
赑屃无奈的笑了笑，自家殿下也太不懂事了吧，把讨厌人家表现的如此明显，还要自己圆场，“阎先生，实在对不起，您还是和我谈谈吧，殿下从昨天身体就不太好。”
“今天就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阎珏就交给你们了，我告辞了。”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阎纯钧说了算的了，阎家自会有人来和司家洽谈合作的事情，阎纯钧则不顾众人的反对去探望了颜承影。
“承影？”
“恩？知道你要来。”天气还是很冷，颜承影披着毛毯，坐在临近窗户的美人榻上，阳光通过有着繁复的花纹的窗户照进来，照在了颜承影的脸上，显得面前的人仿佛斑驳的影子，一碰就要消失了。
“怎么知道的？”
“废话，外面监视的人都变多了我还看不出来。”
“……对不起。”
颜承影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换位思考，我也会充满内疚，如果……你会恨我吗？”
“不会。”
“这不得了？傻孩子。”
“我比你大。”
“谁说的？你又没有证据，哎呀，你帮我沏杯茶吧，要柜子里的碧螺春，昨天阎柩让人送过来的，我现在可是被人正式包养了，点心给我。”颜承影指了指阎纯钧手上的盒子。
“看起来，还真是胖了一点。再说，就你这食量，谁敢包养你呀。”阎纯钧走到矮几旁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茶壶和茶碗，用炉子上的开水烫了开始沏茶，他茶艺的手艺可是和正宗的老师学的，不但动作优美，而且口感也是有保证的。
“现在不就是你包养我吗？”
“尽瞎说啊，你……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元老院的那些人不会动你的。”他望着颜承影的脸，还真是胖了，脸上都显出肉来了，还有着健康的红晕。
“哎呀，真是闷死了，好想出去。”颜承影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身体完全不是那么办的，还向毯子里面缩了缩。
“我找过司墨了，”阎纯钧看到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颜承影脸上瞬间的僵硬，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这是一件不得不让她知道的事，“其实如果他出面要你的话，元老院权衡后还是会同意的，虽然说是拿你换和司家的合作，但是也能从囚禁中解脱出来，但是……他好像并不在意……”
“呵呵……他本来就不在意的，在我还住他家的时候，他就不止我一个人，你当他还真是真心的啊，你可太逗了纯钧。”好心酸的感觉，但是语气上绝对说不上是伤心，反而有一些洒脱，他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未来的两个人将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这样也好，只当是让狗咬了，还让狗惦记了一阵子吧。”他把杯子递过去，自己也端了一杯，并没有品尝，只是用莹白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的杯壁，优美的动作，嘴里却是吐出恶毒的语言。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净学一些有的没的，让别人听见算什么……”颜承影拿起手中的杯子，白得仿佛半透明的瓷器，更衬得两人的手莹白如玉，因为冷，颜承影的指尖被冻得有一些微粉，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玉石，她慢慢的品着茶，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就是。”
“你不是，你是我的家人。”
“只有你这么认为。”颜承影眼底一片黯然和无奈，勉强地向着他牵动了嘴角。
“只有我认为就行了，你管那帮老头子瞎说什么。”
“恩呢。”然后颜承影露出了回到这里的后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阎纯钧走后，整个院子又寂静了下来，颜承影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滑动，水雾被划开，然后可以形成自己想要的图案，她无意识地写下了司墨的名字，然后看着那名字吃了一大惊，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在乎的，至少现在是在乎的，只要给自己时间，就像玻璃上的字总会被新的水雾覆盖，直到再也找不出来存在的痕迹。
但是，人心并不是玻璃，它更像是被藤蔓爬过的墙壁，心事就像是藤蔓慢慢滋长，爬上墙壁，等冬天到来的时候，绿色的茎叶枯萎凋谢，不见了踪影，但是墙上的斑驳却是怎么也消不下去的……有谁曾在花墙下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