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诺勒·赫克洛夫特四肢伸开,躺在屋中的一张躺椅上,贺尔汀坐在他身旁的地板上。
从洛杉矶乘飞机来的整形外科医生给这位身分不明的病人做了手木。手术非常成功。脸仍然是赫克洛夫特原来的相貌,不过有了些轻微的变化。脸部原来的伤疤已经没有了,留下的隐约可见的凹陷使他的面庞轮廓更加清晰。前额上的条纹更深了,眼睛周围的皱纹更为明显。这张已经复原的脸上,再看不出单纯的痕迹,却换上了一点点残酷。也许不止一点点。
除了这些变化以外,诺勒变老了,衰老过程发生得很快,而且十分痛苦。
他们把他从弗里博格以北公路上的路堤下抬回来,至今才四个月,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人们也许会以为已经过了近十年的时间。
然而,他仍然有自己的生活。由于贺尔汀的精心护理,利瓦克安排的永不休止的严格锻炼,加上哈沙拉夫来的那个曾经令人生畏的突击队员监督他的锻炼,他的体力迅速恢复了。
雅可夫很喜欢这些课程。他要求极为严格,而赫克洛夫特能够达到他的要求。在真正的训练开始以前,身体机能必须十分健全。
真正的训练明天就要开始,要在春季的高山上进行。这里可以避开任何窥探的眼睛,却要在雅可夫·本-加迪兹极为严格的监视之下。学生要做老师再也做不了的事情,学生要经过极为艰苦的锤炼,直到超过他的老师。
训练明天就要开始了。
德文报
柏林,七月四日电——今天联邦议院正式同意仿照美国亚利桑那州和德克萨斯州的形式,成立精神重建中心。这些中心的宗旨和美国类似的机构一样,主要是教育性的,并将受到军方的监督。
凡是被宣判进行精神重建的都将是经法院判定对德国人民犯有罪行的人……
“铁丝!绳子!锁链!”
“用你的手指!那就是武器;这一点绝不能忘记……”
“再爬一边那棵树!你刚才的动作太慢了……”
“爬上那个山头再下来,当心别让我看见你……”
“我看见你了。你的脑袋早开花了!”
“掐神经,不是掐血管?有五个神经穴位。找到它们。要蒙住眼睛,用手摸着找……”
“跳下后要翻滚一下;别下蹲……”
“每个行动都会在刹那间有两种选择的可能。要训练你自己从两个方面考虑问题,立即做出本能的反应……”
“枪法准确的关键是瞄准,稳定和屏住呼吸。再射击,连放七枪;必须打在直径两英寸的圆之内……”
“隐蔽,隐蔽,隐蔽!利用周围的环境,要与环境融为一体。别怕静止不动。保持不动的人常常是最后一个才被发现……”
夏天的几个月过去了,雅可夫·本-加迪兹很满意他的学生。现在,学生已经比老师强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为他的同事,贺尔汀也准备好了。他们要一块儿行动,组成了战斗小组。
太阳的儿女们受到了监视。那个总名单也拿出来进行了研究。
先驱论坛报
巴黎,十月十日电——名为安威尔的苏黎世国际机构今天宣布,各成员国通过秘密投票,选举产生了一个独立的平衡法院。第一届安威尔代表大会将在本月二十五日召开……
在苏黎世的林登崔夫区,一对男女正沿着利玛河左岸的大街走着。
男的身材高大,但有些驼背;他那明显的一瘸一拐的步子妨碍了他在人群中行走,手里的那只破旧的皮箱使得他走得更慢了。
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似乎她并非出于钟爱,而是出于一种令人心烦的责任。
二人都不说话;他们就象—对夫妇到了无法确定年龄的时期彼此都讨厌对方了。
他们来到一幢办公楼前。进去之后,男的一瘸一拐地跟着那个女人朝电梯走去。他们在服务员面前停下;女的操着典型中产阶层的德语向他打听一个小会计事务所的办公室号码。
他告诉她说,办公室设在十二层,也就是最高一层。可是由于现在是午饭时间,服务员说那里未必有人。没关系,这对夫妇愿意等一等。
【图49】
他们在十二层走出电梯;楼道里空无一人。电梯门刚一关闭,这对夫妇便飞快地朝着楼道右边尽头的楼梯跑去,男的腿不瘸了,脸上阴郁的表情也不见了。他们沿着楼梯飞快奔向通往楼顶的门前。到了平台门前他们停住脚步。
男的放下手提箱,然后跪在地上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步枪的枪管和枪托,枪管上夹着一只望远瞄准器,枪托上系有一条皮带。
他把这些部件取出来,安装在一起。然后将帽子连同缝在帽顶上的假发脱下来,扔进小提箱。他站起身,帮女人脱下上衣,把衣袖从里面拽出。衣服翻过来了,成了一件裁剪考究、质地奢华的米色轻便大衣;这是在巴黎一家相当高级的时装店里买的。
接着,女人又帮助男的把大衣也翻过来。变成一件时髦的男式秋令大衣,并装有小山羊皮饰边。
女的取下围巾,拿掉几根别针,让满头的金发披洒在肩上。她打开女用提包,掏出一只小左轮手枪。
“我就在这儿,”贺尔汀说。“祝你打猎顺利。”
“谢谢。”诺勒说着,打开了通向楼顶的门。
他靠着墙,蹲在—个废弃不用的烟囱旁。他的胳膊伸进步枪皮带里,使它绷紧。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三发子弹,他把子弹压入枪膛,把枪拴啪地一声扳到射击位置。每个行动都会在刹那间有两种选择的可能。
他不需要另一种选择。他不会打不中的。
他转身跪在墙边,慢慢把步枪移到上面,眼睛对准望远瞄准器。
十二层楼的下面,就在它的对面,有几个人正从林登霍夫旅馆的巨大玻璃门里走出来。外面的人群正在向他们欢呼雀跃。
他们走到阳光下,头上是庆祝首届安威尔代表大会的旗帜。
他在那儿。瞄准器里的十字标线对准了一头耀眼金发下的那张线条分明的脸。
赫克格夫特扣动扳机。
十二层楼下,那张线条明晰的脸顿时血肉横飞。
鸩鸟终于被除掉了。
是被鸩鸟除掉的。
他们无处不在。这才刚刚开始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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