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往昔（1 / 1）
知道自己错怪她了，无垠心底剩余的不自在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心一静这才想起来，冥翼辰怎么会在这，好几天不见，突然见到他，怎么在这地。
轰，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阵爆破声，顿时脚步声声，人影重重，不待无垠疑惑，粦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当家，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这是要走了，无垠想到这立即打量了下周围，怪不得最近他总觉得冥域空旷了不少，感情该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
粦影走的时候，无垠疑惑地看了眼冥翼辰，收到她疑惑的眼神，冥翼辰搂过她的肩膀解释道，“既然这地方要毁，那就毁个干净。”无垠点点头，她懂这意思，这地方太诡异，那些猛兽，那些生化武器、药水，要是有一种流露出去，都是个大害，他们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想去冒这个险。只是，她南宫庄园……
“庄园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带出去了，程叔在打理，现在只有这个。”冥翼辰说完，无垠朝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偌大的房间中只剩那幅画像，很美，很迷人，那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画像。
当初，她母亲毁掉了所有的照片和肖像，只剩下了这个……
“瑾姨当初有愧于你。”
无垠也看了看画中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人，“不对，她觉得最有愧的是哥哥。”她是有愧与她，所以当初封印了她的记忆，要她忘记她，但她最有愧的是哥哥，“在澹台家的五年，哥哥几乎每天都是被折磨过来的。”现在只要一闭眼，她依旧可以想起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所以，我想把这画像带走，她没有愧对我们任何人，一切都是老天开了个玩笑。”就这么唯一留下的，毁了，对哥哥，对爸爸都是种残忍。
“我也如此想。”听着冥翼辰的话响在耳际，无垠突然脑中灵光闪过。
“冥翼辰，你说你也曾怀疑过我不是澹台旭的女儿，你……是怎么怀疑的？”
无声的笑意响彻于空气里，冥翼辰抬头看着画像，眼中闪过一道柔和的光，“瑾姨曾答应过我，若是她将来有女，必然把她许给我……”
无垠瞪眼，她怎么忘了呢？冥翼辰在轩辕家的时候，玉瑾应该在了……
“那你和我哥哥……”
“我们一起长大的。”
“……”
“而且，我当初不是被轩辕爵收养，而是瑾姨收养的。”噗，无垠只觉得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
“瑾姨与我亲生父母算是忘年之交，所以他们死后，瑾姨无论如何都决定收留我，虽然当时爸不同意，因为我是澹台家的人。但是我恨澹台家。”
真相竟是如此，当初澹台家不伦之恋，冥翼辰必是受尽了排挤，而轩辕爵虽不愿意，还是将他收留了。对于冥翼辰而言，玉瑾是最完美的女人，是再生父母，却不料自己一直以来视为再造父母的女人，竟会出卖了轩辕家，入嫁于自己向来憎恨的澹台家，而当初被迫接受他的轩辕爵，最后不仅未迁怒他，还把当儿子来看待。
翼辰，那是哥哥的名字，却给了冥翼辰，无情，这是后来的名字，怕是轩辕爵误会了这其中意思。
所以，当初冥翼辰看见自己才如此生气，如此憎恨。
“事情已经过去了。”无垠看了冥翼辰一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算是个安慰。
冥翼辰搂紧了无垠，“瑾姨是我们见过最美的女人，小时候我就对着这画像看，想若是以后我有画像上这么美的女人做妻，会是什么滋味。”
嘶，感情她还在娘胎中，不，还没成型时，就被这男人给盯上了，想她还逃，怎么逃？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一转头，那头雄狮就站在她身后。
无垠瞥了冥翼辰一眼，只是她不知道那一眼在外人看来，说有多嗔怪就有多嗔怪。
“走吧。”冥翼辰一搂无垠，道。
黑风阵阵，烟火缭乱。
这一夜，冥域之人缓缓离去。
背后，那是烟火漫天，呼声隐隐，天际里，乌云缭绕，仿佛在祭奠这时刻的到来。
那学院城堡上的烈火仍旧未熄，红色的火源如一把利剑，直烧云端。
曾经的辉煌，曾经的巅峰之地，就这么消失在人世，都说世事无常，说的便是如此。不过，烧了也好，烧了那地，也不再有那所谓的攀龙附凤，为权谋命。
人要是不死，怎会懂得珍惜？不死之地，为权而生，为享乐而生，那是注定要堕落的地方，会失去才懂得珍惜，知道人有归途，才会与人争，与天争。
只是——
“不舍得？”冥翼辰看着一直回头的无垠道。
“嗯。”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也不是什么坏地方，而且他们在这里说过第一句话，有过太多的经历。在一个地方久了，也有点舍不得了。
“至少冥玉还记得这地方。”冥翼辰说，无垠低头看着一直站在她腿上，睁着大眼看着身后的小冥玉。
“还有这里，”冥翼辰突然刹住了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越野车上，无垠朝着前方看去，残垣石门，圆圆的月亮，一切就像当初的一样，只是杂草丛生了不少。
后方烈火熊熊，前方，一片宁和。
他们竟然又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里，当初的血迹早已消失的无隐无踪，只剩芳草萋萋旷野美景。
无垠抱着睁大眼的小冥玉，忽然就觉得，心底的那股郁结全散了。
走过的路毕竟已经过去，只要两个人都记得曾经一起做过的事，一起说过的话，即使有一天这些东西全部消失，至少在他们心中，永远有一个世界，不会因这现实的改变而改变。
微微一笑，无垠一手勾着冥翼辰缓缓向远处走去……
别人叹，人生若只如初见，看着此地幽幽，无垠却是一笑而过，她要的是永恒，初见太短暂，只是人生中的昙花一现……
她愿用这一现，换自己一生。
想及此，无垠吃吃地笑了，望着冥翼辰眼中的疑惑，无垠解释道，当初她还纠结自己不懂什么叫爱，如今想来，太过简单，就这样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