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馅饼(1 / 1)
这行李箱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箱体是玫瑰色的,金色的花纹密密匝匝的缠绕箱体,灿灿生辉。
“好像一块大金条啊!”常风吸溜着口水说。
崔鹏已经按捺不住的伸出魔爪,对行李箱上下其手,啧啧赞叹:“做工真讲究。”
“哇,这手感太好了,多么细腻。”常风也扑过去,抚摸箱体,摸来摸去,眼中放出绿光,看得苏易阵阵恶寒,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意淫什么。
“不就是一个箱子嘛。大惊小怪的。”苏易不屑一顾的说。
“你们小心点,这是别人的箱子,别摸坏了。”苏易实在受不了,赶紧找个借口。这两人摸箱子,却摸出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可是世界名牌,哪有那么脆弱。”崔鹏说。
“比驴牌还牛?!”苏易问。
“驴牌算什么。你看这是什么牌子。”常风骄傲的拍了拍箱子,指着箱子右上角两个花体字母:FH。
“腹黑… …牌?”苏易犹豫的念道。
“那是富华,富华牌!”崔鹏无语。
苏易暗自嘀咕:“还不如腹黑牌这名字有品位。”
“富华,你都不知道?”常风惊讶的说,“那么多广告,你没看过?”
苏易当然没看过“富华”的广告了,流露出一脸的茫然。
常风单手掐腰,翘起兰花指,扭臀摆胯,嗲声嗲气的说:“百年富华,传世杰作,尊荣独享!”
“哈哈哈,模仿的太像了。”崔鹏大笑,“比广告里那个女人还女人。”
“啵!”常风右手飞吻,“我爱富华,你爱我吗?”
崔鹏笑的前仰后合,玩笑的说:“老子爱你!”
“滚你。”常风还保持着女态,嘟着嘴巴说,“我有心上人了。”
“女朋友?”崔鹏问。
“林小凤。”常风说。
“人家爱的是常青,你就别意淫了。”崔鹏鄙视的说。
“你把刚才那段演给林小凤看看,人家肯定把你当姐妹。”苏易告诉常风。
“当姐妹可以光明正大看咪咪。”常风无耻的说。
苏易愕然无语。
“你还可以更不要脸的,我很期待。”崔鹏非常佩服。
常风来了兴致,拖着行李箱,继续扭来扭去,淫|荡的风采震惊了整条走廊。
翻找行李的新生纷纷停了手,惊喜的围观常风表演。
富华的广告真正是广而告之,没有不识货的。还有人指点苏易和崔鹏,问:“那两个要伴舞吗?我记得有支富华的广告,有两个舞娘啊。”
苏易和崔鹏不得不把常风锤了一顿,以免惹火上身。表演中止,“观众”意犹未尽的解散。
玩闹的捶打,常风毫发无伤,还执着的拖着行李箱。
“放手吧,这毕竟是别人的箱子,咱们也玩的时间够长了。”苏易良心发现的说。
“这可是富华最新款的箱子,怎么也得千万起价。”常风说打算“玩”个够,不忍撒手。
“千万?!”
苏易当年是小白领,一辈子能不能赚到一百万?!更别提千万了。
“天价啊。”苏易感叹道,更加坚定的说,“你赶紧松手吧,碰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还的。”
“放心吧。这箱子掉进火里烧,都没事。”常风说。
“这什么材料做的,太逆天了吧?”苏易惊讶的问。
“这是器术大师亲手制作的,必须逆天啊。这箱子防火防水防腐蚀,还抗震。你在空箱子里放一个瓷瓶子,无论怎么滚动碾压箱子,瓷瓶子不碎,箱子也不会变形。”崔鹏说。
“所以说嘛。驴牌是普通人的牌子。我们术者都用富华的。”常风骄傲的拍了拍箱子。
“你们都用?我怎么没看见呢。”苏易心中一动,方才还淡定的眼神立刻窜起万丈金光。
他过去对奢侈品确实没兴趣,那是因为买不起。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何必去留意奢侈品,给自己找刺激呢。
现在有机会得到“世界名牌”,哪能轻易放过。这可是一千万起价!
先前不屑一顾的行李箱,此时真正是一块金条。
“原来术者还有这种福利,太棒了!”苏易又想起自己的皮箱,迫切的追问,“我也没有这个箱子,怎么回事?”
“我们得去哪买?给我们什么价钱?多少折扣?”苏易急的团团转,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瞬间化作道道绳索,一圈圈的勒住金灿灿的皮箱。
“啊呀。我想到了。是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报道的程序,没有去领这个箱子。”苏易一拍大腿,立刻从“花钱”意淫到“免费”。
他招呼崔鹏和常风,说,“快,我们快去一楼大厅,再看看电子显示屏,上面肯定有领箱子的说明。”
苏易说完,拔腿就往体检室走。
常风和崔鹏都惊呆了!
俩人赶紧拉住苏易,说:“不对,等一下。”
苏易停住脚,恍然大悟:“确实不对,我走错了。楼梯口在那边。”
“我操,你能听人把话说完吗?”崔鹏大喊一声。
“你快说。”苏易催促道。
“有钱的术者才能买得起这个箱子,咱们没这‘福利’!懂?”崔鹏说。
苏易瞬间泄气,脸皮慢慢的红透,为了掩饰自己的“脑补过度”,用杀人的眼神看向常风,质问道:“那你刚才得意个屁啊。”
常风虚弱的说出四个字:“与有荣焉。”
“你前一刻还那么淡定呢,哪知道你这么… …”常风嘀嘀咕咕,欲言又止,没敢说下去。
气氛尴尬。
苏易生硬的转移话题,说:“我们来看看,这是哪个傻缺的箱子。”
羡慕嫉妒恨的怒火在燃烧。行李箱的主人很无辜。
行李箱的提手上,挂了一枚皮制的标签牌。牌子做的也很精致。苏易翻开看了一眼,愣在原地。
“谁这么有钱?”崔鹏和常风也好奇了,抢过标签牌。
标签上写到:
“云华大学玄术学院一年级学生:
射术派苏易”
常风长大嘴巴,看着苏易:“你… …”
崔鹏又看了一遍标签,怕自己花了眼。
“真人不露相啊。你刚才挺能装的。”常风感慨。
“真不是我的呀!”苏易喊冤。
“可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常风的大劈叉的思维再次跳跃,“一定有什么阴谋。你不会杀我们灭口吧?”
苏易用一个字简洁的表达了无限的愤慨:“日!”
“常风,你别多想了。以他那个智商,根本没可能搞什么阴谋。”崔鹏说。
“恩,也是的。我虽然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一直没发现他的智商。”常风笑着说,“苏易,我相信你!”
“这话就那么别扭。”苏易暗自嘀咕。
苏易扯动嘴角,勉强笑笑,以表感激。
“是不是你家里人送过来的?”崔鹏想到一种可能。
“有道理。你打个电话问问。”常风说。
“我们家祖宗八辈没出过大官大款,全是草根。怎么可能买得起富华?”苏易说。
“说不定你爸忽然中了五百万呢。”常风说。
“这箱子不是千万起价吗?”苏易说。
“哦。那就再中一个五百万。”常风说。
“… …然后全部钱买了个皮箱?”一头草泥马践踏苏易的心田。
“确实不对。还得扣除税钱,根本不够千万。”常风无所谓的说,“你家还有点存款,估计垫一垫就够了,还可以贷款。”
崔鹏已经糊涂了,问:“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呢?”
苏易泪流满面的说:“好像是倾家荡产买个破皮箱子。”
“别扯淡了。快打电话。”崔鹏说。
苏易翻遍口袋,发现没有手机。这才想到,当年他和崔鹏的手机都是在大学才买的。
“给你。”常风大方的摸出一个手机,“你用我的打。”
平板的白色小手机,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非常古旧,划痕多的都看不清屏幕。
苏易拨打手机,那键盘上的数字都磨的看不清了,全靠猜。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请查准号码再拨。”
给家里打电话,给他爸妈打手机,凡是记得的亲戚都按了一遍,却没有一次号码正确的。
“你这什么破手机,都看不清号码。”崔鹏以为苏易按错键。
苏易心里清楚,他根本没有按错。常打手机的人,对号码键的位置都熟悉。更何况,那都是家人的电话,按了多少年的。
苏易联系不到亲人的慌张,远远大过不知道箱子的来历。
崔鹏还在抱怨常风的手机:“怎么看,这手机都比你年纪大,别告诉你买的二手。”
“十手的。我前面几个师兄都用这个手机,度过了美好的大学时代,现在给我了。这传统,有历史意义。”常风说。
苏易赶紧把手机还给常风,又用他的衣袖擦了擦手,说:“谢谢!我等会去打公用电话。”
“不客气。”常风说,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揣进裤兜。
“幸好我不是你们道术派的。”崔鹏暗自庆幸。
“现在怎么办?”
天上掉了千万的大馅饼,可苏易没有预期中的欢喜,反而莫名的感到一丝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