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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的,你自己选择,是自己把他撵走,还是让我出面,或者让那个暗里操作搞鬼的人曝光一切!张氏集团绝不能有这样的丑闻发生,你自己惦量!”
话说完,老爷子拂手而去,再留下来,恐怕他要气得吐血而亡!世界是美好的,世界也是残酷的,他还想多活几年,至少得在心愿未了前,一定要活得坚实!
贰拾捌
走过一条暗旧的小巷,一栋只有三层且已有些年岁的楼,李几点和张阙林就是住房在里面最顶层,一房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式,因很是偏僻楼层也是旧貌,租金也因此便宜。
虽然整栋出租楼的外貌不咋的,不能否认的是屋里收拾整洁明亮,让人一看就有种家的实在感。不过让李大牛惊乍的是,小鸡住这么一处地儿他了解,可是这个媳妇的大哥……
“大哥,你咋会住这种地方?啊,俺没其它的意思,嘿嘿,一看大哥的就是有钱人,现在住这个平民的房子好像跟你不搭。”
李几点对大牛哥坦率的疑问当作没听到,把几人刚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一开始他自己也跟大牛哥一样有疑惑,甚至还问了同样的问题,当初要是学长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原因,而现在学长也没正面说这回事,但他能猜中学长是为啥愿意跟他挤一间陈旧的出租屋。
“因为点点住在这里,所以我就住这里。”张阙林温和地微笑回应,同时眼睛也看着厨房处。
“哦,俺知道了,有句话说……说那啥来着,夫妻本来就该生同寝……”
“生同寝,死同穴。”张阙林接上他的话。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简值妙极了,回去得跟媳妇提提。”李大牛一个劲的点头赞同,瞧瞧大哥做得多么的合格,嗯嗯,也该让他媳妇学着学着。
然而有人反对,李几点从厨房门探出个头:“这句话哪里妙了,很恐怖的一句话好不好,大牛哥,我敢说,你要是跟阿海哥说了,你肯定得挨他的拳头。”
大牛哥的媳妇的厉害他可是有幸目睹了好几回,只要大牛哥惹毛了他或有些重要的事不顺从他,就以拳手或脚功施予相加。
张阙林更是趁机对李几点表白:“嗯,所以我就不会,对于我喜欢的人,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会尽可能的包容他。”意思是,点点,我是个很好的值得终身托付的伴侣!
李几点闻言羞得马立躲进厨房。
“哈哈,小鸡他脸皮薄,就容易害臊,以后啊,可得让大哥多多坦待了!”大牛一副以小鸡的大哥的口语与张阙海说。
“这是自然。”
三个大男人围着一张窄小的菜桌,怎样看都显得别扭,也幸好三人都过惯拮据的日子,倒也坐得自然而然。
饭后,李大牛饮了杯啤酒后,放下杯子,显起眼眉眼神却看着桌上的空菜盘,说:“你们特意挑阿海不在的时候找俺过来,现在说吧,不然散了席后俺就直接回去,你们今天所做的事都白费了。”
李几点与张阙林两人相互看了眼,默契般的,李几点保持沉默,而由张阙林开口。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大牛,你应该知道阿海身份的特殊……你看这个。”说着,从开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李大牛看。
“这、这……”大牛惊悚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紧照片,瞬间感觉背脊一陈阴凉而使至他不寒而粟,连话也颤抖着音。
“你没有看错,就是这样,被人偷拍。”张阙林神定气若地说,没有因大牛过大的反应而跟着张紧。“所以我说阿海的身份特殊,这张照片要是被传出去,不仅连老爷子不认他,估计没有哪个企业愿意与他合作。你要知道,很多人忌讳同性相爱的事。”
犹如惊世骇俗的语话一一似针尖般刺入大牛的每个毛孔每个细胞,也将他一味地逃避的现实问题此刻铁笃地拉回来。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只要把媳妇拐回村里就一切了事,谁还管在城里发生的事,谁还管合不合作的事,等他把媳妇娶回去后,就由他来养媳妇阿海,根本就不用到什么工作合作!
骤然想通的李大牛豁然开朗、没心没肺般咧嘴憨笑。“嘿,俺还以为是啥大事呐,这个不是事儿,俺跟媳妇两人能撑得过来,你们俩就甭操心了,当然了,有啥困难也不会忘了大哥你的!”
这根本就不是撑不撑得过来的问题,关键是阿海愿不愿!张阙林和李几点再次面面相觑,人倔了那是不可理喻,牛倔了那是拉不回来的。
张阙林无奈地点点头说:“那行,记得有事找我,就算是老爷子那边的事,我也能帮你们搞定。呵呵,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们干杯,祝贺你!来来……”
从李几点的住处出来,路上,路过一家花店,望着玻璃窗里各种艳丽的花枝呆愣了会,最后还是踌躇不定地徘徊在玻璃外。
炎夏凉在店内修剪一束假花,店员告知外面有一个老土冒的男人对着花店窥视,问是否其他赶走,因为那人一看就不是要来买花的人。
“赶就不用了,我去去看,你把这束花修成紫白碎色圆球状。”炎夏凉说着将工作交给店员,侧头望了眼外面的人,再走出去。
发现,这个人的穿着的确不似来要买花的人,不过……炎夏凉看到那人时瞬间眼睛一亮,在对方诧异时才理智清醒过来,顿整自己神色作自然状。
是,这个粗佬高大的男人是俗不可耐了点,但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和被太阳晒出自然蜜色的健康皮肤无一不让他着迷!没错,他炎夏凉是个GAY,是个难得的出柜成功的GAY,所谓的成功就是家人能理解并支持。而且他垂涎的就是这种健硕高大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老天,我十九岁出柜,过了七年后你终于怜悯我了吗?炎夏凉压抑着内心的澎湃,尽力让自己不要把内心的想法流露于脸上,而不管再怎么努力,那种捡到黄金的兴奋已洋溢于表面。
“你好先生,是想要买花?”
“啊?不不是是……呃,是想买花,不过老板你叫俺作先生的称号让俺特不习惯,俺叫李大牛,老板要不嫌弃就叫俺大牛就行,嘿。”李大牛看眼前这个与自己媳妇一般高的白脸小生有一种错觉,这人也太温文尔雅了,现在大冷冬天的,他的声音和近人可亲的笑容简值就是冬日里温煦的太阳那般暖和。
“呵呵,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也别称呼我为老板,我叫炎夏凉,你可以叫我……叫我为小夏吧。”不由得的羞赧红晕蔓延他两脸颊。“现在这会风吹得挺大的,要不大牛你进店里来慢慢挑选你想要的花朵。”
店里,店员阿花愕然地望着老板围着那个一看就知道他是从乡下来的野粗男人,什么时候她老板竟然会对一个顾客或陌生的人显得如此熟情,还似献殷勤般的向那个野粗佬介绍这介绍那的。这还不要紧,连她都看出那个男人对每枝花的价钱产生退却的欲/望,而老板为什么还孜孜不倦待他如贵宾一样?
“来大牛,先喝杯热水再慢慢挑着看吧,不着急。”炎夏凉无视店员傻愣的目光,拿过自己的杯子给大牛倒了杯温热的开水。
相比这个老板不知哪来的自来熟,李大牛稍显尴尬和不好意思,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不有所疑的喝了口热水。“呃,小夏啊,俺也只买一枝花,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特地来招待俺,俺随便看看就行了。”
“真是巧着呐,我没什么事,大牛你就不用跟我客气。嗯,说说看,想要买什么花,送给谁,我帮你挑着。”
明白现在的自己很是反常,但他控制不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失去了以往文雅少言的风度。即使如此,他本身优雅贵族的气质一直犹在。看上去,他这个人只会更显得特别的随和,没有像其他贵公子持有的矫气或目中无人让人厌恶的态度。
“嘿,那好烦劳小夏了。唔,想买一枝玫瑰花吧,红色那种的,最好价钱少点的,嘿嘿,不用太贵,反正俺媳妇也知道俺节约惯了。”大牛说,可惜买回去不能养活,只能哄媳妇高兴一会,唉,拿钱来哄媳妇,这……不过份吧?爹妈你可别说俺乱花钱啊,这一切都是为了哄媳妇……
“你有媳妇?!”炎夏凉像是听到自己捡到的黄金被别人抢走的消息那般,各种惊恐、气愤、再到苦涩、然后忍不住握紧拳头!
李大牛对这个老板瞬间僵下的笑容表示不明所以,问:“有啊,俺买花就是送给媳妇的。咋了?”
炎夏凉黯然销魂收起温煦的脸容,在看到大牛疑惑自己的失态时,再迅速调整情绪。露出百般苦涩而自嘲的笑容说:“没、没事,只是有点惊讶,没事想大牛你已娶媳妇了。”果然,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好男人的都是名草有主。
听到别人说自己已有媳妇的大牛感到万般的幸福。“哈哈,是啊,不过……唉,还正在追求当中吧,但俺相信,只要俺有那啥恒心的,定能把媳妇追回村里!是了,小夏你这么英俊的一个大帅哥,也有媳妇了吧?”
还正在追求?闻言,炎夏凉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只要他们没有真正的结婚,那他还是有希望的!
“我没有媳妇,连女朋友都没有。大牛你觉得我英俊、帅?哈哈,不会是特意敷衍我的吧?”奇了怪了,平时不少听到别人夸赞自己,不管是真心的还是拍马屁的,他从来未觉得如此的开心,真正的由内心而发的开心!
“当然不是,俺是有一句说一句,没有的咋也说不出来,小夏确实是一大个帅哥!”
说着大牛对他竖起大拇指,看着他顿时笑得如此颠倒众生让人神魂痴迷的笑容时,大牛真的惊愣住了,真TM的不是男人!还是他媳妇好,要是他媳妇也这样拂媚撩人,那他可得整天忙着赶苍蝇赶蜜蜂了。
同样完全惊艳的还有那个女店员,她就职在此已在两年多了,第一次见到她老板也有这么一面,真可惜自己前几个月才结了婚!
下午的时候去买一枝玫瑰花,最后弄得天快黑了才回到家,这个小夏老板也忒热情了!
贰拾玖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觉得诡异多思。满心想着送媳妇玫瑰花会让他高兴或对自己刮目相看,大牛一直都是处在亢奋激荡的心情。而,这种心情在下半夜他快要睡着时就慢慢销声匿迹,为毛,因为他媳妇阿海竟然没有回家,夜不归宿!夜不归宿意味着什么,意味阿海要不守妇道,意味着他们俩的关系破裂即在!
因为各种担扰,因为不知道人在哪里而又不能盲目去找,因为他连他的手号都不知道更是连手机也没有!所以,李大牛他失眠了,第二天晕晕糊糊地醒来时,两眼光荣印上熊猫眼专属的印章,血丝充满两瞳孔。
随意地吃了早餐后,“嘎呯”,张阙海终于回来了,开门与关门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响,一听就知道此人现在心情特不佳,遇到这样的人最好是远远避之,不然你就是殃及池鱼里面的那条鱼。
相比于李大牛,张阙海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一夜之间似是苍老了十岁,胡渣长满下颌,外套挂在肩膀上,里面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敞开,远远的都嗅到酒气味,绑着一张要杀人的脸,看得李大牛心灰意冷。
走到他面前,由于心情颇为不佳,用质问的语意说:“你昨晚上哪去了,连句话也不通知一声,知不知道俺很担心?啊!你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消失,这TM的算什么!”
闻言,张阙海慢慢抬头用冷峻的眼神对视他,再扔掉自己肩上的外套,对着他不屑一顾的讽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一个铁拳赏在他脸上。在他踉跄不住脚时再毫不留情地一个凌腿在他腹肚上,彻底的,李大牛高大的身躯就这样轻盈地飞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沉重的落下。
完全来不及防备的李大牛吃痛地捂着肚子,顿时,他也恼火了,把昨晚等人一整晚的愤怒与现在无言的解释让他有个发泄的出口!倏地站地起来,气势汹汹朝张阙海走去,拿着拳头挥向对方。
如果说单是一方的男人动暴,那这场架还有挽救的余地,如果刚好两方人都是怒气冲天,碰到一起就犹如火星撞上地球,不毁坏才怪。
如预料的一样,李大牛毫无招式的拳脚蛮力根本比不上张阙海有招有式的专业搏斗,理所当然的,李大牛没占到什么便宜就三两被对方撵倒。
“张阙海你TM的疯了!”
“我疯了?”张阙海一手按住低下人的脖颈,眯起危险的冷眼神一脸暴戾地揍近他,说话喷出的怒火气息更是贴近他,竭里斯底大吼道:“是,我TMD就是疯了!你真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你是世上第一个爱我的人我就活该稀罕你?!我就活该看着你跟那个人谈情说笑,啊!!我告诉你李大牛,老子我不稀罕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滚出我家,远永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昨天,一个有上亿入款的客户从国外来,这么大的客户当然由他亲自接待,而在带客人畅游本地时,在一间花店看到李大牛,刚巧的就看到李大牛与那个男人的亲近和有说有笑的互动!当时张阙海像被铁锤砸到而脑震荡一样,全身顿时燃起愤怒与妒忌之火,双拳紧紧地握着,要不是有客户在旁边他一定会冲进去先把那头该死的牛打死,再凌迟那个像娘们的男人!
他在费尽一切心思想办法解决照片的事,用最好的方法让李大牛能继续留下来。然而,自己就像傻子一样算计所有的办法,而李大牛他妈的竟然和另一男人有一腿!那种羞辱与屈耻的情感瞬间涌入他的胸口。
李大牛奋力挣脱他,再次站起来。“哈,那个人?俺呸!俺是没文化不错,但俺不是傻二愣!你不就舍不得放下你的工作,舍不得放下那可恶的成就感,哈哈哈,”大牛忽然自嘲讽声大笑。“找的什么烂借口,真不想跟俺过你TM的就直说明,俺不贱,俺的媳妇不是非你不可!”说完不再理会那个全身颤抖的男人,摔门离去。
随着摔门声逝去,屋里的世界也清静起来。张阙海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冷凉的地板,从胸口大起大伏的呼吸频率可以看出他在极力的压抑自己。一切,又回到从前。
昨夜喝了一晚的酒水,现在都粒米未食,一股搅肠般的心痛或胃肠涨痛的难受感慢慢布满身体,使至他缩成一团痛苦而呻/吟的躺在地上。一刻钟过后,痛感才得稍缓,而他却一直是紧闭着双眼,如同受伤的豹子般。
“叮咚叮咚”,不知过了多久,大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浑身倦怠的他不得已站起来,去开门。不去想还有谁会按响自己家的门铃,现在的他整个人都空洞,周身乏出冷若陌生的气息。
在开门的那刻张阙海愣了会,便立马扬手要开门,却被门外的人拦住。
李大牛推开门径自往卧室走去,一边说:“就算要滚,俺也要带回行李再滚。”说话时脸没有看向他,而眼睛却偷睨着他,刚开门的刹那间,他仿佛看到阿海眼神里惊喜欢愉的情绪,而下一妙又被他敛去。这个……是不是说明其实阿海也是因为一时冲动的怒气而出拳相打?
“赶紧拿了就滚!”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就该明白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大牛黯然神伤走去卧室,在收拾衣物时,蓦然发现一个信封静趟在行李包的最低,这时才想起来,信封是二牛交待给阿海。失神望着这个信封,大牛空落地叹气了,心里百感交集。
背着自己的行李,停在那个站在落地窗一动不动的男人身后,用自己都不自觉的软缓语意说:“俺现在就回乡下,厨房还有早餐,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你、这封信是俺初来时二牛叫带来说交给你的。”
看张阙海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李大牛也没再说什么,把信封放在玻璃几上,深深地望他一眼后,走出这个家。
厚厚的一叠写字薄当信纸的信,按着页序一张一张看下去。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一副副的画,每一张画里的人儿身上都写有名字。第一张,纸里画的是四个大小不一的丑陋人排成一排,手拉手,写的名字就是他们一家。而第二张则是在那排四人的旁边多了一个丑人,多的那个丑人是躺在地上,身上写着“嫂子”两字……看到这张,张阙海的手明显颤抖,一下子咬紧下唇压抑着想要哭出来的伤感情绪。
第三张写着二牛在大牛和嫂子中间,三人拉着手,张四张……接下来的十几张都画有张阙海在里面。而最后一张,是离别的场景,写中嫂子的丑人走出门外,屋里的几个人都哇啦啦地泪流满面,其中以大牛和二牛的胸前还加了一颗破裂的红心。
“呜咽……嗯……”
端坐在地上,屈起双腿,双手紧紧地抓住画张两臂环在腿上,脸庞埋在手臂上。属于男性雄厚低沉的哽咽声慢慢传出……
叁拾
已经有几天没见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土乡男人,在期间内,炎夏凉每天都有特别的留意店外行人,生怕男人路过而没有进店。而,连着这么多天了,连男人的身影都没有再看到。要不是那天男人来店里时店员阿花也在,还真怀疑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发自他内心深处渴望的梦中男人,来到他梦里畅游一回,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是浮云。
也许说不定在他吃饭或上厕的时候男人刚好走过?踌躇不定的他经一番内心挣扎,最终在店员下班时开口问了。
“阿花,这几天,咳,我是说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之前那个男人过来,就是叫大牛的那位土汉子?”
“啊?男人?……哦,老板你是说那个土冒的男人吧,很抱歉,我没有看到。”阿花先是一头雾水,后才反应过来老板说的是谁,同时也疑惑老板问那个土汉子做干什么。“老板,你找那个人有事儿?”
炎夏凉闻言,颜面和双眼都显出失望的神色,扯着牵强僵硬的笑容说:“没事,就随便问问,下班了,你回去吧。”
“好,那老板明天见。”阿花也没有追问到底,干脆利爽与老板道别。
店员走后,无精打采的他按部就班完结收尾工作,在拉下卷闸门后,转身面对的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几个身躯高大且面恶的黑衣男子,嗅到危险的气息,立刻明白,这些人来者不善。
在花店的拐角弯处停着一辆极炫黑亮的Benz,车里的人——张阙海,面无表情,双眸冷若得犹同沉如死水般盯着侧目的情况。戴上车装耳麦,按起通讯录,以冰冷的口吻说:“动手,留半口残气,其它的任意处理。”
有关之前阻碍他的人,现在开始,一个不留,全部都要接受惩罚的到来!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也毋须手下留情,包括他老头!
几个黑衣男子领头的那个人一挥手,身后的人便开始砸店。如此大的动作和路人前所未见过的阵势,吓得有些路人惊恐大叫。
炎夏凉镇静自若,往时一贯温煦的颜面已敛去,换之是一副与此时发生的事截然相反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不是他特意装镇定,以他自有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卓卓有余,只是回思了会自己似乎没有得罪哪路人物,而现在的状况又是什么意思?
不容他多想,那名特意留下的领头已出拳头向他挥来。
不以为意纹丝不动,待凶狠而来的拳头挥到面前两毫米近时,炎夏凉以肉眼看不到的迅速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在对方诧异的那瞬间,毫不留情扳断他的手腕骨。
过程只有分妙的时间,炎夏凉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态。被扳断手腕的领头打手势力已削弱一半,趁着他在吃痛的同时,炎夏凉一个横踢腿,领头打手飞出两米外。
其他几个打手也吃惊这个明明看似温和柔情的男人竟有这样高的实力功夫。同一时间,几个人围着他,没敢有半点之前来到的轻敌。
炎夏凉不把他们看到眼里,周旋在他们拳脚的同时也不忘注意外面的情况。以他做了四年的特种兵经验看来,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别人请来的,而真正的幕后祸首定在附近注视着一切。
把几个来时气势汹汹的人打得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炎夏凉始终是没有正视他们,眼睛一直探索周围。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物。
他因某个原因而退役,除家人和部队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曾当过特种兵的事,那现在是谁对他有杀意?
在警察到来前,几个黑衣男子扶伤而走,留下现场一片狼藉。
张阙海阴霾的脸庞,双手停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落,深邃的黑眸望着前方不知在思忖是啥。半晌后,通过耳麦对外面残伤的人道:“任务完成,剩下一半的款项马上汇到你们的账户。”
外面的人对他点头致敬,相互看了眼便撒走在深巷里。
一路驱车跟随那人,原以为他只是一般的懦弱男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李大牛看上他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然,现在看来他并不普通,佣金请来的人是受过正式训练的打手,能轻而易举让他们全军覆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跟踪他,特意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走去。最后在一处荒废的篮球场停下,悠闲自在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让张阙海不得不佩服。不过,牵连到破坏自身性福的人,必定不可饶恕!
下车,相隔三米远,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张阙海?”炎夏凉禁不住惊讶而脱口而出,真的完全想不到有意要杀自己的人竟会是他!
在他刚迁升成为特种兵,一入部队,组织就介绍所有关于要查捕黑道头目张阙海的资料,干违法的事多如牛毛,可惜没有有力的证据逮捕他。
一次接到任务,让他去阻止和抓获正准备去与美国犯罪集团分子交头做非法买卖的张阙海,可最后才发现接到的消息是假的!张阙海这个头目对他们竟明目张胆的戏弄!一切还有周旋时,他又几乎在一夜之间洗手金盆,转身漂白,成为商业界人士之一。所以,炎夏凉对他的印象极深。
“哦,你认得我?”轻挑眉头,张阙海有些异样地说,对方认得他,可他对对方的来历竟完全不知,这一点对他种有被偷窥的不悦意识。
炎夏凉对他的探索目光表现得轻松。“当然,少年时,谁没在外面混过,当年大名鼎鼎的海哥,有谁会不认识。不过,我很是诧异,少年时我虽混过道,可都没有那个能耐得罪到海哥你,现在,我想我会更没理由?”
呵,屁话一通,当我现在不混了就是白痴?道上要有他这样身手的人物,当年当上头目的位置恐怕就是他了。张阙海嗤之以鼻且轻蔑他的话,扬起脸,飞扬跋扈地说:“少废话,老子看你整天装莫作样、男女通吃的娘样非常不爽!单挑,老子要让你长记性,不是每个人你都可以碰,来!”
男女通吃?娘样?估计这样的话不管对方是不是GAY都甚为反感,炎夏凉就是这样,嘴上讲不通的,用拳头来讲,既然对方都发下挑战帖,他要不去那真是如他所说的娘样。
“我对你不礼貌的话非常反感,就来单挑吧,我要让你亲身体会我是不是娘样!”
叁拾壹
两人的格斗和拳脚功夫都不相上下,竟然势均力敌,最后受伤的就不只一方。而,他们两是要分输赢,谁能撑持到最后,谁就赢。
双方脸孔还有身躯都挂了不少彩,衣服也都被过大的力气扯破,狼狈不堪的两人踉跄地站着继续对峙。
炎夏凉无所畏惧对视着前方的人,右嘴角向上一翘:“呵呵,果然是曾经的老大,退出后功夫也一如既往的上道。”
“我把你这话当阿腴奉承!再来,要不把你打倒,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还来?”炎夏凉啼笑皆非地说:“已打斗了将有五个小时了吧,我们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更有兴趣的是,到底是哪位人士跟我在一起而让你看不顺眼,至少,要死也得弄得个明白不是?”关键的是,他从来都不跟谁有勾搭,无论男女,只不过前几天才对一个男人怦然心动,但也称不上勾搭,更论不上口味无忌。
张阙海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像是从他表情中看出其它的蛛丝马迹,半刻后才笃定地一字一说:“李大牛。”
在趁他惊诧的时候,握紧拳头,一提全身仅剩的力气疾步到他跟前挥拳。而他明显的因过于惊讶而动作过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他防不胜防,只得一味地倒退吃力防守。
而张阙海要的就是这样,假动作招引他的搏防注意力,一个侧身,右腿屈起,用膝盖顶向他肚腹,使他弯曲腰时再用右手肘狠力向下撞去。
在他倒下去后,张阙海也急促的喘着气息,基本上全身无力气的他现在是硬撑。真好,终于将他击倒,李大牛,看清楚,我比他有实力!
“不管你跟他是怎样认识的,从现在起,你给我记住,那头牛是老子的人!你要敢有半点对他觑觎,定撕了你!”
撂下狠话后便步伐虚浮地走上车。这话并不是他吓唬,如果对方还跟那头色牛染有关系,难保他不会一时冲动而枪毙他。
觑觎?呵呵。平躺在地上的炎夏凉笑出来了,眼睛周围有紫黑的擦伤而只能半眯着眼。定点看向他双眸,全是苦不堪言的涩味。
看着疾驰而去小车的背景,慢慢攀站起来,一改刚才眼里的苦涩,以坚定的目光锁住小车消失的方向,对着那离去的人或自己说:“他要是对你有真情,我退出,反之,我定追求他到底!狠话对我没用,难得遇到心动的攻,我要放弃就不是炎夏凉为人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