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旦夕(1 / 1)
书小落坐立不安的在房中走来走去,很少见的紧张。却墨倚在床边休息不能动,动一动便会牵扯到伤口,可他心里却是担心粉眠的情况。辛浅蓝和安静儿对坐着,不知道说什么。
安静儿提高声调咳了几声,庄重的说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几个可真死定了。”
辛浅蓝笑了笑,她也担心粉眠的情况,只是担心也没用:“这可要多亏小落的神机妙算了。要不是锦婉收到小落的飞鸽传书,你们这里的情况我们怎么知道。”
安静儿一听,万分崇拜的望向还走来走去的书小落,很想夸赞他几句,可他似乎并没在听她们说话。
“不要担心,你也知道我家小姐可是医仙,一定能把人救活的。说起来,他怎么知道我们会遇到危险啊?”安静儿又把话引向辛浅蓝。
辛浅蓝睨了一眼书小落,摆摆手说:“我们家的智将大人,玩计中计简直得心应手得很,就算是深闺阁的暗香公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他早料到老女人会有此一手,所以很早前就做好准备了。”安静儿恍然大悟,更加对书小落刮目相看。
“小落,我都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坐立不安的样子。”辛浅蓝揶揄道,以前老觉得书小落这人就是个就算天塌了也能泰然自若的喝茶吃饭睡觉的人,没想到许久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书小落停住来回打转的身形,只是望了辛浅蓝一眼,想说什么终归什么也没说出来。辛浅蓝见他这样子更是惊奇——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眠的情况如何?”却墨低低开口道,辛浅蓝这才注意到却墨。不注意还好,一旦注意到,让人不能移开视线,哗呀,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哪。
安静儿受不了这几个人的样子,起身走向房门:“我去帮小姐打下手,要有什么情况我会跟你们说的。”
“我也过去。”书小落不甘落后的跟在她后面,安静儿耸耸肩表示随便他。辛浅蓝笑了笑,对却墨说:“都走掉了,啊,我是辛浅蓝,眠的手下。”
“在下却墨,”却墨看出她眼光中所带有的闪亮,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面具在身就好了:“辛姑娘不必在意在下,你也过去看看眠的情况吧。”
辛浅蓝摇头说:“既然医仙说要安静,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而且你也受了伤,我就在这儿看顾你。”
“……”
寒水衣知道书小落着急粉眠的状况,但她还是没放书小落进屋。安静儿进来打下手,瞧见全身冒冷汗,唇色发白,不时发出悲鸣声的粉眠,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小姐,她还没好吗?”
雕花圆桌上,铺着许多小纸张,寒水衣坐在那边,在每一张纸上都倒入一些金珠散花,拿着银针在认真研究:“伤口处理好,剩下的盅毒得尽快去除。不过也多亏了那一剑,盅毒的加速得到突破口,反而能减慢盅毒的侵蚀。”
安静儿扭干毛巾坐在床头替粉眠擦拭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小姐,解药还没好吗?她好像很痛苦。”
寒水衣当然知道她痛苦,她的痛苦有时也会传到自己这里来,毕竟她们一脉相承:“香姨的药,是世上最棘手的东西。师傅常说落颜不适合行医,其实是因为落颜跟香姨很相像。”
“小姐……”她家小姐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自己真想打自己一巴掌,真是乌鸦嘴。
“不过正因为师傅和香姨对彼此都太过了解,所以香姨的思维多少还是能推算一些。”寒水衣说着,手已经开始收拾桌面上那些纸张:“就算不确定,如今也只能赌一把。”
她把其中一张纸上的金珠散花倒入桌上的高腰酒壶中,她把酒壶拿起晃了晃,给到安静儿手里:“去兑些清水来。”
安静儿接过酒壶出去兑水,一出门口就看到书小落倚在走廓的红木廊柱上,眼睛瞄着楼下的情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书小落回过头来见安静儿出来,轻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安静儿安慰道:“小姐好像找到了方法,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见他还是一副化不开忧伤,紧蹙眉头的样子,安静儿摇摇头,不再搭理他——小姐还真说得太对了,真是个情真意切的人,要她说的话,应该是情种才对。
寒水衣用毛巾拭出粉眠不断冒出的汗水,用手紧紧捉住她的手:“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
粉眠似乎感应到什么,也紧紧的捉着寒水衣的手。内心的痛苦片刻不停的吞噬着她,让她越来越意识薄弱。
安静儿很快拿着酒壶回来了。寒水衣松开粉眠的手放好,接过酒壶晃了晃,吩咐安静儿取一根最大的银针探了探酒壶里兑了水的金珠散花。银针从酒壶出来看没有任何异常,寒水衣看了好一会儿银针的情况,才说:“静儿,在桌上拿茶杯把这里面解药一边晃一边倒出来,记住了,一边晃一边倒。”
“为什么?”安静儿脱口问道,但还是去拿茶杯过来。
“我没有十成把握,这只是赌一把,所以每个步骤都必须小心。”寒水衣低头温柔的看向还在痛苦着的粉眠,淡淡而慎重道。
安静儿从刚才出来进去后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和寒水衣一起出来了。书小落见寒水衣也出来,还没等她们先开口他就问了:“她已经没事了?”
寒水衣无奈的摇摇头:“还不确定,她……仍命在旦夕。”
“怎么会?”
寒水衣朝他作了个轻微的噤声动作:“我们只能赌一把,如果她命不该绝,我们就赢了。虽然她需要静养,可是今晚是关键,所以小落你去跟她说说话吧,我想,她也一定想听听你说话。”
书小落得到许可,跨步进房,也没解释两个人的关系。寒水衣看着他进去,喃喃道:“如果是你,一定能一直陪伴在姐姐身边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不会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