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 恨之切(1 / 1)
鱼清儿接过盒子退到了暗香公主的身旁,安静儿就打抱不平的开口:“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女人趁公主不注意在公主饭里下毒,她又怎么会和那毒妇约定。”
“这么伶牙俐齿的,还想让你家公主继续受冰寒攻体的痛苦?若是大雪前没解开,你家公主可就得香消玉损了,这也没关系么?”暗香公主随随便便的说着,好像是很平常而一点都了无生趣的对话。
“要不是公主看在你是公主师傅的旧情人这面子,你对公主下毒就够诛你九族了!”安静儿气不打一处来,忿忿不平道。
露冬儿这时拿着一紫砂高身酒壶进来,见现场好像很剑拔弩张,干咳了几声来消除这气氛:“公主,我把解药带来了。这是怎么啦,都不说话?”
暗香本来变青的脸瞬间回复原来的妩媚动人:“呈去给伤月公主。若不是看在伤月公主的面子上,你一个小宫女可没有说话的立场。”
安静儿还想呈口舌之快被寒水衣拦住:“静儿!退下。”
安静心有不甘的退回到寒水衣身后。露冬儿把酒壶放到寒水衣面前,叮嘱说:“这解药是液体,味道像水,一天三次,一次三杯便可。”
寒水衣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对上暗香公主,她那样绝对的美,连寒水衣都觉得不可轻易直视:“香姨,我知你是恨师傅才对我下毒。可是我不明白,你又为何对那宝剑和梅花山庄这么感兴趣,甚至还……”
“还什么?”暗香公主眯起她细长的眼睛,语气变得有些可怕起来。那样的往事,谁还会在意呢。
“还对梅花夫人下毒手。”寒水衣这句话说得极为重,不似她平日浅浅的话语。在她看来,无论出于何故,夺人性命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那贱人早该死了!”暗香公主声色俱厉的吼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从容美丽:“如果不是她,安郎怎么会弃本宫于不顾?”好像是醒悟过来自己过于激动,暗香公主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微合着眼眸,声音平缓:“本宫也要夺去她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宝剑,人,还是梅花山庄。”
“香姨……师傅曾对我说,他负了你是他不好,你不要怪责梅花夫人。……爱情,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寒水衣低下眼眸,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紫砂高身酒壶,眼神恍惚迷离,仿佛在说着一件很遥远而无法触及的故事:“遇到对的人,总会抛下之前的那一个。虽然梅花夫人常跟师傅说,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可师傅他仍是一往情深。我知她心里感动,只是不说。”
“够了!”暗香公主陡然喝住她的话,眉间紧蹙,花容失色的脸上涨红,眼神腾升出浓烈的恨意。过往如一幕幕帘画飞逝,已经久远得褐去了颜色,失去了意义。
“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能说会道的,伤月。”她收紧暴怒的神情,半晌平静道:“本宫离开奇迹医馆的时候,你才八岁。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办完事该回去属于你的地方了,江湖,不适合你。”话语间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意却不似之前的语句疏离。
“自从师傅他病逝,皇兄便把奇迹医馆改为伤月医馆。已经好几年了,香姨,你的恨还未平复么?”寒水衣淡淡说着,眼睛不知看向何方。四处白纱扬起,乱了视线。烛光跳跃,照着人影幢幢。
“不早了,你是该回房休息了。明早,让陆离护你们回伤月医馆。”暗香公主似是疲倦的闭上眼睛,柔声道。
“……”寒水衣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知道,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让暗香公主回头。也许太过深爱一个人才会更加恨得入骨,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也。她把酒壶交到安静儿手中,站起身,向暗香公主作了个揖,恭敬道:“香姨,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不在梅花山庄之下,你该满足了。我们,我们后会有期。”
鱼清儿看着离去的安静儿和寒水衣,不大理解的问道依然合着眼眸,满脸倦容的暗香公主:“公主,你怎么不问清楚她和却墨大人还有那书先生的关系?她前脚进来我们阁中,他们后脚就到,这一定是串通好的。”
“串通好也罢,没有证据,谁又知道那贱人是死在本宫的金花散珠粉之下。伤月和毒姬毕竟还太嫩,要想成就什么事,就得不择手段。”
“那我们要如何处理却墨大人和那书先生?”
“却墨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自有分寸。至于书小落,毕竟是有名的智将,先让众姐妹试探一下他。要是不受媚惑,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明天遣星蝶过来问话,要是如公主所说,就让她把他处理掉。”鱼清儿为她补充道。她点点头,表示可行。鱼清儿看着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暗香公主,不知道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原来以为以前的事情谁又会在意,其实,又怎么会不在意呢?她处心积虑的设下圈套,让寒水衣中毒,夺了梅花夫人看上的宝剑,杀死她,陷害老妖落颜。哪一桩不是对安子辰的报复。她对却墨这么特殊,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和安子辰很相像,从安子辰身上得不到的,她想从却墨身上得到。只是却墨却并没有给机会她。
这都要归咎到梅花夫人的头上。如果她不出现在安子辰面前,她和安子辰现在说不定已经……可是——
安子辰号称医神,却治不好自己身上的病,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了?看不到他痛苦的样子,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能怀疑到本宫头上来,也一定因为书小落的关系。必须在却墨怀疑本宫之前,尽快处理。”良久,她的声音幽幽传进鱼清儿耳里,带着丝丝的悲凉。
寒水衣踏下几层天梯后,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看楼上暗香公主的房间。师傅已经死了,梅花夫人也已经死了,剩下她一定很难受吧?
“啊!”走在她前面下梯子的安静儿忽的一声惊叫,把她和楼下正要上楼的人吓了一跳。这又大惊小怪的作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