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1 / 1)
狭长的街道上,狼籍的景象,满是血迹的青石地面都在说明了此前打斗的激烈。如今已经安静得没有一喧闹,在打斗中伤亡的人已经被同伙收走,各家各户默默无语的收拾着残局。既是天降横祸,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英子菲给掌柜以及那些有损失的百姓赔了钱,带来的盘缠也就让所剩无几了。她拉长了一张俏脸,双手翘着,在敞开大门的房内来回走动。站在柱角的未央看着英子菲来回走动的倩影眼睛都花了:“菲,你不要走来走去的行不行,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书小落在内房的屋里和粉眠一起为却墨,严如若和小兔子处理伤口。英子菲瞥了一眼这边的情况,叹了口气:“我能不走来走去想办法么?才出来没几天盘缠就差不多没有了,朵儿非骂死我不可。清风堂现在都是入不敷出的情况,再被追杀几次,我看等清风堂重新……”
英子菲意识自己话说多了,闭了声停住来回转的脚步,走过去内房看状况。居然有三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打探消息是怎么打探出这么多朋友来的?
未央也跟着过来。英子菲说的也没错,他一想到朵儿如果知道他们花钱如流水时的样子,心里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兔子嗷嗷叫起来:“帅哥哥,你轻点,我的手要废了!”书小落充耳不闻的继续往她嫩藕般的手臂上擦药膏。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小人,所以他并没有趁这机会修理小兔子,绝对没有。
严如若独自坐在窗边,一脸凝重。粉眠替却墨包扎右手臂上的刀伤。却墨安静的坐在床边,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粉眠包扎好,十分内疚的对他说:“却墨,是我不好,连累到你了。”
却墨薄唇浅抿,带着笑意说:“眠,你不必自责。说到底也是因为我请你们调查才会变成这样,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粉眠点点头。书小落给小兔子上好药膏,对几个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了,赶快收拾下,我们即刻出发去秦柱山。”
大家已经各自介绍过自己,也清楚现在状况。此时听到书小落这么说,都点头同意。粉眠视线移向窗边的严如若,暗暗握紧的手。稍一思量,她走了过去:“如若,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圣教之人,食人之恩,定必相报。你救过我,所以在没报答你之前,我是不会弃你不顾。不过,我说过,玉蟾蜍的秘密只有我们教主才知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随我走一趟黎时教。”
英子菲也走了过来,立在粉眠身旁:“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未央随眠一起去黎时教,小落你们就去落颜那边解决问题。”
小兔子马上反对道:“我不要!我要跟眠姐姐在一起,但也想跟帅哥哥在一起。你这个坏女人,不许分开眠姐姐和帅哥哥!”
杵在一边角的未央凌乱了。为什么眠不可以跟小落分开?难道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那个叫严如若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并非恶类,居然是魔教的?而且居然还和梅花山庄扯上了关系,怎么回事啊,这是?
英子菲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自己是个坏女人。她走到窝在床尾边坐着的小兔子面前,眯着那双大眼睛,阴阴的笑着:“小兔子你真可爱,让姐姐捏捏脸。”手已经用力的捏住小兔子的脸往外边拉。小兔子了然她的潜台词是:你说谁是坏女人,我捏死你!脸上一阵吃痛,眼角冒泪:“坏饭凯饿,李介锅汇铝银!(快放开我,你这个坏女人)”
书小落板着脸,严肃的斥责道:“不要闹了,就这样决定吧,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英子菲松开了手,以眼神警告小兔子不要乱说话。小兔子终于从魔掌里脱险了,揉着被捏痛的脸,眼神幽怨的盯着书小落:“那我要跟帅哥哥一起走。虽然我不舍得眠姐姐,但也不要跟坏……她一起走。”句尾,她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英子菲。
书小落摇摇头,表示非常的无奈:“随便你。”
却墨没有表态。从结果上看这样做的确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可是一想到要与粉眠分别,他心里居然很不是滋味。如果能顺利查出义娘的死因,而他们又完成了任务,那么他与粉眠便没再见面的机会了吧?面具背后的眼睛投向粉眠,眼光里流露了丝丝不舍与情深。
“动作要快点了,不然下一批人就要来了。”英子菲恢复原来的领袖作风,沉稳而一针见血的说道。
“还是过了今夜再出发吧,他们也需要休息静养一下。”粉眠不放心的提议道。三个人都受了不少伤,要是急于一时,恐怕伤口会恶化。特别天气渐冷下来,对伤口的痊愈也起到妨碍作用。
书小落也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那也好,明早出发。各自回房吧,免得又引人耳目。”
气温随着天色的黯淡而渐渐寒冷起来。石板街各家各户早早的收了摊,关了铺子回家围着炉子,吃着晚饭,一家团聚。
今晚有月亮,一轮下弦月。月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月光透过萦绕的雾气扩散映射在世间万物下,形成了种似真似幻朦胧的美感。凉风习习带着初冬的寒意袭过脸庞,粉眠抬手摸了摸脸,冰冰的,顺次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揉进鬓边。
屋顶的风光无限好。在月光朦胧中看着那些万家灯火,仿如是倒映在水中的星星,一伸手就捞起。不知是离着月亮近些还是这些倒映下的星星近些。
没有预料的从屋顶另一边传来一声轻咳。原是站在屋顶檐角的粉眠警觉的看向那边,一个人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半张银色的狐狸面具在模糊月光下,竟然透着一层温柔的光芒,使他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一样。
粉眠有一瞬间恍惚。来人轻轻的唤了她一声:“眠。”她才回神过来:“却墨,你怎么不好好在房内休息?这里风大,对你的伤势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