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暗夜之谜(二)(1 / 1)
那股杀气正是来自于狼烟左手的那把长剑,但片刻的等待,那双手依旧没有将它拔出,反而杀气渐渐消散在这迷茫的夜色之中。
气氛变得沉重而恐怖,婳影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别又和上次那样打起来,我可不好回去交代。这次行动并不难而且还和你们江湖密令的内部矛盾有关。”
“哦,此话怎讲?”白羽感兴趣的问道。
婳影见他们主动询问,也不再买官子,直白的说道:“三年前,独孤舞和研制变异之毒的冷言背叛了组织,这件事楼主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听说独孤舞就在琥珀国都城之内,而这次的行动就是一个字——杀!”婳影的眼睛充满血丝,完全不像一个女子应该有的柔情,停顿片刻,又道:“狼烟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变异之毒的研制方法,对于楼主没有用的人,杀死是最有效也是唯一的方式。所以……这两个叛徒就全然交给你们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婳影的语气显然比原先都重了许多,看来这次楼主是下了死命令了。
白羽和路路通的脸色都披上了一层阴影,再怎么说,这独孤舞和冷言都曾经是他们共患难的朋友,不,不是朋友,他们之间没有朋友,只有互相利用,为了生存而互相利用的朋友。
白羽的眼里闪过那一丝柔情,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人察觉得到,这种情愫也许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他埋藏到心底。他想为她争取活着的机会,可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惹事,这次他真的救不了她了。
路路通是唯一知晓他内心世界的人,为白羽掩饰他的心情,对婳影客气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江湖密令,回去还请婳影姑娘在楼主面前多多美言!”
婳影一见他语气的转变,本是怀疑的眼神也变得坦然,继而道:“嗯,任务完成后,我定会替你们记上一功,今天的密探就到此为止。狼烟,我们走吧!”
身旁的狼烟一直注视着白羽转变的神色,嘴角一勾。夜空之下,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跃身而起,不一会功夫,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他们走了。”
“嗯!”
“你会杀她吗?”
“自从加入组织之后,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是吗!”白羽深深叹了一口气,亲情、友情、爱情对他们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遥不可及,无法触碰。就算他不愿意,就算他舍不得,那又能怎么样!这些事都是他无法改变的。
风,又起。吹散了过去,吹散了思绪,只剩下孤寂的背影……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驶在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这辆马车在一品御医府的门前停下,“吁!”一声长唤过后的平静。坐在外面的冷言跃下马车,恭敬的掀起车帘,一身鹅黄色纱衣的女子在他的搀扶下着地,女子抬眸,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吸引着路人的眼球。
她的半面脸被她散落的发丝遮住,不然一定将那些色咪咪盯着她看的人全部吓跑。独孤舞心里俏皮的想法不觉令她嫣然一笑。
“笑什么?”冷言极少见她那么开心,平时就算是笑,她也是牵强一笑,从未像今天那么自然。
“没什么,我们快些进去吧!”说完便垂眸向府门口走去。
“叩叩叩”三声急速的敲门声。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一个守门的小厮打开一道缝儿,那小厮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道:“谁啊?大早上的不睡觉,来敲门,门敲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独孤舞见小厮并不是那么殷勤,便礼貌道:“麻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独孤舞造访,想见沈御医一面。”
小厮定睛一看,见是陌生的一男一女,便更加不耐烦起来,于是道:“不见不见,那么早我们主子还没起床呢!”
独孤舞见他不耐烦的模样,便从衣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面前,语气恳切道:“拜托小哥了,我们真的是有要紧事要见沈御医。”
冷言见小厮态度恶劣,怒意由心而起。那双冷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凶道:“你,让还是不让!”说罢,竟要拔起腰间的佩剑。
小厮一惊,慌忙接过那锭银子,害怕道:“请,请二位稍等,我这就去通知主子。”说完就朝里屋走去,连门都忘记关上。
独孤舞不满地看了冷言一眼,道:“我们在客栈可是说好的,来这里的目的是托沈姑娘帮忙,你怎么又忍不住暴躁的脾气了?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许说话。”说完扭头不再看他。
冷言眼中有些焦急,担忧的望着她,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好不好。”他谁都不怕,就怕独孤舞不理他。这时,那名传话的小厮已经回来了,为他们打开大门,谄笑道:“我们主子已经在厅堂等候,二位贵客,请!”
独孤舞还没来得及回复身后的冷言,朝小厮礼貌一笑,便踏入门内。冷言摇了摇头,紧随其后,独孤舞总是他最在乎的人。
穿过几条回廊,小厮领他们来到御医府的会客厅。远远地就已经看见沈初莜坐在主位之上,优雅的饮着茶水,看来他们昨天托然送的信函算是安全到达她的手里了。
独孤舞一进门,沈初莜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淡笑道:“欢迎,欢迎,呵呵!舞姑娘,请坐!”
独孤舞也轻笑回礼,坐在一侧的客位上,而冷言则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沈初莜倒是讨教过冷言的怪脾气,所以也不再多言,愣愣一笑,道:“冷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冷言并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目光警觉地望着四周,好像在担忧着什么危险的接近。
独孤舞见他不说话,便对沈初莜报以一笑,道:“对不住了,他就是这个脾气,还请沈姑娘海涵!”
沈初莜笑道:“不碍事,呵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