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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最终是和那苗寨的大门擦身而过,从对边上绕了过去,也就不去管身后那撒了一地的失望和失落!
又走了一段并不算短的路程,大巫师就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山清水秀,淙泉叠溪是溪流蜿蜒,
山壁宽阔但却平整如镜,四周也没有毒瘴弥漫而居然是个峰峦缥缈、云雾缭绕的地方!
一座全新的木质吊脚楼就掩映在绿荫秀水中显得是纤尘不染!
这吊脚楼建得也不高,进出其实也就是在抬脚间的事儿,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吊脚楼并不小,而且还是依山而建,甚至在李寻欢的眼里看来,这楼房竟然还是挨着一个洞穴而建造的!
不但如此,离这儿数步远的地方还建有一座稍小一些的吊脚楼,不得不有些感怀大巫师的细心和设想如此周到。
“呵呵,这两座房子可是特意为李探花而赶建出来的,本来呢是计划着要按着你们汉族的式样去建造,可实在是碍于咱这地方上的技术和所需材料的制肘,无法能如愿,因为我们这儿没有砖瓦!
再加上由于时间紧迫,要去集市上找那些大明的商铺现买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还请李探花莫要嫌弃,当下就先进去瞅瞅再说吧,看看满不满意?”
大巫师此时的语气里还是因着没有为他们建造出一栋砖瓦风格的房子而带着些许的歉意!
“大巫师太客气了!倒是给你和你的族人们添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已经是深感不安,怎还能够有挑剔之心?想必大巫师为此也是非常的辛苦,让你多费心了。”
他这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说实话李寻欢他其实也并不介意会住在哪里,他们本就没想过苗疆这地儿还会有富丽堂皇,舒适惬意的居所!
再说了这一般也应该是客随主便才是,又何必去作过多的无谓要求呢?能有一间居所遮挡风雨,避免日晒雨淋就行。
直到走进了那房子,李寻欢却不得不呆愣住了;
这房间里所呈现出来的一切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一眼望过去,出现在眼帘里的那些家什和摆设,在晃眼间依稀有着冷香小筑的影子,但又似是而非的,仿若是又仿若不是!
“房子呢确实是建造得有些匆忙,不过房间里的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物事,那可全都是从京城带来的,而且屋里具体是个怎么样的安置也有图纸标明,但愿李探花能对此满意!”
李寻欢哪里能想到在这苗疆蛮荒之地还能用上来自大明的物事,一切用度也是按照大明,按照他的习惯来的。
更令他心怀感动几乎哽咽的是这一切还是按着冷香小筑的陈设,甚至连那张书桌上的笔墨都几乎摆得和冷香小筑里的一样!
他心里非常明白这是谁向大巫师交代的,这些从大明运来的东西,哪怕是小到一支笔、一张纸乃至恭桶都是在雨化田的示意下特别准备的!
大巫师当初在离开京城时,据他所知那可是拉了有整整十八驾马车的物资回南疆的!
终于是克服了一路上的所有艰辛,马车满载着的那些看来有的已经都出现在这屋子里了。
转过头去看着雨化田,他依旧是一张无动于衷,一切皆与他无关的表情,但眼里闪动着星耀般的眼神则显示了他的得意还有满足。
但李寻欢并没有向他作一番表示,两人都是洒脱的性格,所以彼此之间也没有必要去客套,只要心里有数就行。
环绕了房间一圈,在那硕大的屏风后面竟然还建造一个不小的浴池!
于是这才知晓之所以这房子选择依山而建,原来最终的目的是因为要接这个泉眼!
没错,浴池里的确有着一个如拇指粗细的泉眼正在汩汩潺潺地流淌。伸手拂了一下水面,原来这是个冷泉并非温泉,不过总算是有水源在啊!聊胜于无。
一切都是想得那么的周到,尽量地做到了现有条件下的尽善尽美。
仅仅是说声谢谢已经不能表达李寻欢此际的心情和那份感动了!
天已快要擦黑,巫童单独地提着饭菜来了,都是些苗家的特色菜,因为路程较远,所以一切都从简了,只要是保证能吃饱就行,在这个时候也勿需过多的去讲究。
夜已深,大巫师不便久留,临走时回头对他们说道;
“明天一早老朽再来,这里从现在起也只有你们,谁都进不来这里的,放心就是,没人敢来这里扰闹的!
今晚大家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所有的一切也只能等到明日才知分晓……。”
是夜,粗粗地洗漱后,终于是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和腥风所致的那隐隐不可闻气色!
二人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外面居然是淋淋沥沥的下起了雨来,雨滴打在这样的房顶之上那可是声声脆耳。
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屋外流淌着的雨水、泉水,还有溅起的水花,潺潺的流水声,偶尔的鸟鸣,更增添了山中的静谧。
李寻欢双手枕着头,闭目细听,这不正是“雨滴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吗!
不过就躺在身边的雨化田可没他此时这般闲适的心境,他现在整个的心思都在思虑着大白上国还有龙门地宫以及那个关于黑龙所下的诅咒!
而大巫师今日所讲述的这些是否属实呢?话里又具有几分的可信度?
在这样一个空谷幽旷的雨夜里,李寻欢看似一脸的平静,他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打扰之举,因为他非常明白雨化田此刻在想些什么?又在质疑什么?
龙门地宫应该算得上是他挥之不去的一个梦魇了吧,那里的一切不解之谜竟然会在这偏远荒凉的南疆腹地得到解释,不管是怎样的一个可信度,但这份惊疑于他是肯定会有的。
所以李寻欢只是静静地躺着,却又勉力地在强忍着,因为病痛从来都是不请自到的,但每次又就像是约定好了的一般!
无声地侧过了身,尽量地不去扰到雨化田,今天这一天他也着实疲累;
本就没休息好,在那黑深林里困着不说,加之又抱着身形身量都不轻的自己独上那孤峰绝顶,不用说,他一定是运功上的,加上悬崖和平台之间那一上一下的折腾,就是铁打的人都会累垮,何况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
事实也的确如李寻欢料想的那般,雨化田思虑了一阵就沉然地睡去,就在快要进入梦间之时,只觉得一个激灵让他惊醒,人也不自觉地去靠过去轻轻地圈住了李寻欢的腰身,当他触碰到那带着凉意还在微微颤抖着的身子时,才发现冷汗已是将他的里衣侵润……难过而无语地抱着他,运功于他温暖,于他烘干被冷汗湿润了的里衣。
时至今日,自己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所有的病痛自己虽代替不了,但至少能一直的陪伴着他,就这样的两人相拥到天明。
二档头在雨化田辞了官,和李寻欢一起远走南疆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可谓是过得无比的清闲和自在。
每天一早的也只需去到西厂点个卯后就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时间了,再没有人给他安排任务,他也再没有什么可管的。
因为现下的整个西厂除了还管着情报一类的大档头外,所有的人都在无所事事,个个闲得好像皮子都在发痒了一般。
就这么的全都给闲起了,还要招东厂那些人莫名其妙的羡慕嫉妒恨;
如今的西厂可是由皇上直接的接手管辖,那级别可就算是突飞猛进了,和东厂已经不在一个层次和高度,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了!
而且现在也不用像东厂那样拼命地到处去整些事儿出来,想方设法地向皇上展现,绞尽脑汁地非要向整个朝廷证明自己的存在不可了。
为此引得东厂那拨办差办得晕头转向的可都是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在埋怨自己的运气不佳,眼光不济,没能及时盯准风向,转变阵营,唉!一切都是悔之晚矣。
风里刀仗着雨化田离去时对二档头和自己所作的一番安排,那可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赖上他,心里自然是打定主意不离他左右了。
二档头对他的所作所为倒也没啥可埋怨的,真要严格地算起来,这要时刻地盯着风里刀别露了馅,被人拆穿了他的真面目就是而今眼目下自己最主要的任务了。
就这样,风里刀完全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似的一直黏糊着二档头,真的是形影不离且如影随形般。
也没有再住雨化田那偌大的府邸,而是就像是个痞子般的赖在了二档头的小院那里,当真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似的同吃同住着,互相照应着地过了接近两个月,还别说,这两货处得还挺融洽的,彼此倒也还相安无事。
一直在堂屋里睡炕的风里刀其实很满足目前的这个生活状态呀;
谭鲁子现在时间是很有闲的,不用再去办差和拼命了,两人没事就今儿个做点啥吃都可拿来说道念叨,很有那种在一起居家过小日子的感觉,哈哈,真是美得很呀美得很。
二档头也任由着没去管他,并没反感他就这么不打招呼地闯进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因为在他心目中这就是督主安排给他的任务,自己务必要圆满地完成才行。
只要保证别让他犯浑,揭开了盖在脸上的那张皮就是,也不能让他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至于住哪里都无所谓,住自己这儿倒也还自在些,也成,就随他吧。
就这样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日子过得也算是平静无波,彼此也比较融洽和睦,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谭鲁子的大哥谭齐的意外进京。
谭齐作为谭家的长子,按理说这世袭锦衣卫应该是由他来做的,可惜当年初试时就因为身体素质和相貌的差强人意而被钦天监刷下!
因为【大明律例】规定了即便是世袭锦衣卫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必须通过各种选拔才行。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老谭家还有弟弟谭鲁子从初试开始就一路的过关斩将,终于是当上了锦衣卫,才不至于辱没了家门。
大哥谭齐为何会突然而至?他当然是带着老娘对谭鲁子婚事告吹的责问和探寻而来。
毕竟谭家和曾馨恬家算得上是世交,这亲家做不成了可也总不至于反目成仇吧!
问题是那曾家不但是很干脆坚定地拒绝了这门亲事,而且这回绝的话语听着也怎么有些不对劲儿让人心里纳闷无比啊?
话里话外就好像老谭家坑了他们家大闺女似的,虽不是兴师问罪之词,但也流露出强烈的不满和恼怒之意。
再说这谭家在当地也还算得上是体面正统的人家,为着自己在当地的名誉和曾家的这乡里乡亲的交情,无论如何的也得搞清楚这门婚事是怎么就被搅黄了的真相!
但碍着居然还有风里刀这样子的一个人在谭鲁子屋里无所顾忌地进进出出,像这等家务事也实在是不方便让外人知晓。
谭齐本是准备和自家兄弟到街上的馆子里一起喝个小酒,随便搞清楚这婚事究竟是怎么个就被搅黄了的。
哪能想到就这点要求也还没能如他的意,实在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家两兄弟聊点家里事儿的却非得带上风里刀这个莫名其妙的外人?
既然非要如此那还不如就在家里吃饭吧。
风里刀这会儿倒是表现得很殷勤很是周到,也非常主动默契地包揽了厨房里的所有活儿。
让谭鲁子先陪着自家大哥喝着,他自己呢,则是绞尽脑汁地施展出全身解数,忙着慌着的总算是做出了一桌看上去还挺不错的饭菜来。
如此表现的风里刀令二档头很有些意外呀,平日间在这里都是抱着双手露出一副半眯着眼的疲懒样儿!
这想要让他做个事,搭把手啥的,都是慢吞吞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桌热气腾腾式样简单的菜品,此时他的心里隐约的有些感谢和感动的情绪在滋生。
那风里刀还在厨房里忙活着的时候,大哥谭齐就趁此机会,把此番上京来的主要用意都一股脑儿的向谭鲁子和盘托出,包括自家老娘对他的责怪之意也一并悉数告知。
当谭鲁子听到自家大哥所讲述的,曾家透露出来对自己的那番埋怨和不满之意后,脸色随即就变得暗淡了下来,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确实是他自己做得不对,不应该不辞而别。
在这当口的他还并未反应过来曾家的那些遣词里所包含着的‘火坑、守活寡’等词语具体是指为何……。
这一宿的兄弟二人促膝长谈竟是一夜未眠,风里刀不便打扰人家兄弟俩谈家务事,就到谭鲁子的卧室里休息去了。
大哥语重心长地劝谭鲁子一定要好好地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自打当初接到朝廷发来的谭鲁子因公殉职的讣告后,全家为此都一直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的,老娘更是伤心欲绝,绝不会想到自己谭家在这个时候还会有经历丧子之痛的一天,毕竟儿子已经做到千户一职了,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这失去他的阴霾还未过呢,又令人意外而高兴的接到了京里传来的消息;
‘弟弟又死而复生活了过来!’
一悲一喜的消息令全家人又呆若木鸡,完全的懵住了!
不过这谭鲁子未死的消息令整个谭家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连称老天保佑,硬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来感谢苍天!
他们的老娘更是每天都在吃斋念佛,一心只盼着小儿子能娶妻生子,有家有业。
这从老家往来进京城一趟,于路途上耽搁甚多,家中本还有生意需要他照料,谭齐也不敢在京城多待。
既然话已经带到,老娘交代的相关事宜也算是达成,兄弟俩已经是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那也就算是顺利地完成了老娘给他的使命,翌日就启程回家去了,一点都不带耽搁的。
送走了自家大哥,谭鲁子一如往常那般的晃到西厂去点了个卯,但他并未选择直接回家,在心里总觉得有些事不怎么对劲儿,透着奇怪,于是他觉得自己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捋一捋才行。
侧身就拐上另一条路直奔那天尚味宛,找了间包房,就着酒把一些事情前后都捋了一遍,疑点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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